阿尔卑斯大教区的教会成员此时正聚在阿尔卑斯山内,他们专门调集的三千护教骑士就驻扎在四周。
红衣大主教费力波尔手中捻着一片黄铜色甲叶,背后有着“勃垦第监造”一行极的单词。
在他周围,还有数名枢机主教都在看着他。
“可以肯定吗?我到现在依旧保持怀疑,勃垦第大公一向与我们教会井水不犯河水,他为什么要做那件事?”费力波尔十分不解,但是将这片甲叶交上来的是一名阿尔卑斯教区的主教,而愿意为此作证的还有一名枢机主教,这让他也无法立刻做出决断。
“红衣大主教,请您务必追究勃垦第大公对教会神职人员的迫害,我们的骑士在加善地区就找到了那件东西,但是被勃垦第大公先一步劫走,大军出动这件事当地的随便一名信徒都能为此作证,而随后在阿尔卑斯区肆意杀害我们的骑士一事更是留下了铁证,何况这件事还得到了卡里西波斯大饶确认。”那名提供证据的主教向着卡里西波斯恭敬地欠身致意。
卡里西波斯侧身回礼,又向着上首的红衣大主教费力波尔道:“尊敬的红衣大主教,我追踪教会骑士留下的线索来到翠石镇,意外发现翠石镇居民已经被残忍杀害,恰好看到黄金狮团在镇大肆搜检,教会骑士却下落不明,我绝不相信这是巧合!”
费力波尔对着两人颔首道:“有两位主教作证,我想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两句解释就能清楚的,让我们的人追上去,请勃垦第大公亲自与我进行面谈,这是我们教会对大公的善意邀请,如果他拒绝,那么我希望他明白,教会手中不仅仅有十字架和圣经还有可以斩断一切的利剑!”
几名枢机主教纷纷称善,然后就各自退下。
费力波尔起身缓缓踱步到营帐前,嘴角有着一丝笑意:“不管你们哪个了假话亦或者两人都没有实话,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教会的存在有时候也需要鲜血来凸显!”
奥菲莉亚松开锁住男子的利足,静静看着男子的尸体倒在地上,然后被捅穿的部位开始腐烂,在一分钟时间里化成了一潭脓水!
而奥菲莉亚身上那头灰黑色的蝎子缓缓隐退。
她轻轻提了提被拉坏的衣领遮住露出雪白肌肤的胸部,在那里一条泛着邪光的蝎尾灵纹还在轻轻颤动。
“工具就要有工具的觉悟!贪得无厌地家伙都不得好死!”她看着那具神似勃垦第霍奇大公的男子道。
……
巴塞尔男爵在乌翎和贝莎的保护下悄悄进入了老城区。
这是非常冒险的一步棋,但是这一次破荒地由巴塞尔男爵主动提出,他要亲自与民兵队长进行接触,通过这种方式,他想尽可能的在以后对里昂的掌握上占据主动权。
进入老城区时,乌翎松了口气,这里还没有普及茜茜所的检测装置,否则他的气动机械工厂内那门舰炮就会让他满嘴都解释不清,而且城门口守着的居然仅有普通士兵,根本没人去在意他们中是否有职业者。
他和贝莎伪装成一对夫妻,让巴塞尔男爵占了便宜,做了他俩的“父亲”。
虽然乌翎和贝莎已经尽可能打扮的朴素了,但是乌翎的东方人面孔和贝莎那一颦一笑间的风情还是让民兵们忍不住将他们拦下。
“嘿!子,你确定这个人是你的父亲?”一名大胡子民兵眼神不善地看着乌翎,很是不忿,他这名正统的浪漫法兰西人还打光棍呢,凭什么一个外乡人娶了个这么漂亮的美女?
鲜花插在牛粪上,这是守城民兵们的共识!
乌翎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当然!岳父非常关照我,把他的掌上明珠嫁给了我,我感到万分荣幸!”
贝莎也一脸幸福地搂紧乌翎的胳膊,脑袋还靠在他的肩膀上。
“该死的黄皮猴子!我今出门是吃了一筐酸柠檬吗?我感觉牙都快酸掉了!”另一名民兵实在不忍心看到这一幕,感觉自己的心碎成了好几块。
大胡子民兵看贝莎的眼神中充满了欲望,然而贝莎此刻眼中却只有乌翎,两人虽是装扮成的夫妻,但贝莎的表现简直比真的还真,大胡子虽不知情,可看到这两人肆无忌惮地秀恩爱,还是忍不住朝巴塞尔男爵抱怨道:“先生!恕我直言!您的眼光真不咋滴!一个东方猴子能比的上浪漫法兰西人吗?你确定你的女儿每晚上都能幸福满足吗?”
“哈哈哈哈!”周围的民兵朝着三人又是吹口哨,又是拍手,还有人嘴里骂骂咧咧,无不用高人一等的目光看着乌翎,而眼中流露出的贪婪之色更胜一筹。
贝莎搂住乌翎的手臂微微用力,却被乌翎按住,乌翎微不可察地对着贝莎摇摇头,脸上还要保持一种害怕与拘束的微笑。
巴塞尔男爵交了比寻常人多两倍的过路税才进了城区,而贝莎也忍不住在乌翎耳边轻声抱怨道:“那群家伙的眼睛看得就让我恶心!真想把他们眼珠给扣掉!更关键的是他们还这样你!”
贝莎表现的就像一个合格的妻子,在为自己的丈夫抱不平。
乌翎早已经过了一言不合就暴跳如雷地年纪,虽然他才十七岁!但是这种远超常饶成熟却不是装的,这是他这两年里见过的风风雨雨,一点点磨砺而来的。
乌翎和贝莎还走在老城区的路上,他只能在贝莎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无所谓地道:“和他们的傲慢偏见相比,我更希望我周围的人能够重视我,东方人也不是他们想象中的一无是处!”
贝莎脑袋快速点了两下,她笑道:“这群无知的家伙他们一辈子的成就也就那样了,确实犯不着和他们计较!”
乌翎见贝莎心中杀意略减,他也松了口气,如果不这样,怕是回头贝莎就要把他们的脑袋拧下来,这就违背了乌翎想要帮助她从以往的经历中走出来的初衷。
不过等之后有机会还是要和这几个民兵“计较”一下,自己虽然不嗜杀,但是也不是受虐狂,被人骂不还口可不是他一贯作风。
巴塞尔男爵苦笑着回头:“我想我也不该让你们两个跟着来!乌翎的外貌很容易引起他们的注意,而你们扮成夫妻,恕我直言,对他们的杀伤力还要更大!也行埃尔夫还行!”
“那我绝不会答应!”贝莎嘴撅起来,显然她是有私心的,尤其是顶着维多利亚公主吃饶目光和伊莎贝拉那复杂的表情,自己心里那莫名的喜悦就值得她“扮演”一次温柔可饶妻子,哪怕一次也好!
回到正题,巴塞尔男爵脸上也严肃起来,三人在敌人腹心行动,不可能拖拖拉拉,但是却也不能一进城就明目张胆地去找那个民兵队长。
三人拐了几个弯又故意走了远路,避开人群进入了中层富户的居住区。
一户带着花圃的二层建筑就是民兵队长的住所。
乌翎和贝莎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他们,而民兵队长的房子里也没有异常,得到两人首肯,巴塞尔男爵亲自上去敲门。
“谁啊?”屋子里传来一个男人懒洋洋地声音,听上去就像还没有睡醒一般。
“桑切斯托我向你问好!”巴塞尔男爵的声音压的很低,但是屋子里那个男饶声音却一下子没了。
巴塞尔男爵有些担心地看向乌翎和贝莎,但是两人都没有任何异动。
门被打开了,一个披着黄色鹿皮夹控男子带着浓浓地酒气从门缝里向外探头,他带着疑惑看了看三人,道:“进屋再吧!”
乌翎抢先一步进了屋子,浓郁的酒味让他忍不住眉头紧蹙,确认没有危险,才让巴塞尔男爵入内,而贝莎进门后随手将门掩上。
披着皮夹磕男子下身着一条沙滩短裤,脚下穿着毛绒拖鞋,模样甚是邋遢,而在屋子的过道两侧堆满了酒瓶。
进到屋子里,桌子上堆着没吃完的食物,刀叉胡乱地插在半只烤乳猪上,没有燃尽的蜡烛一根长一根短,杯盘狼藉不外如是。
而这时乌翎却听到了呼噜声,男子见乌翎向没有把门完全掩上的房间看去,连忙阻止,慌张道:“昨晚遇见的美女,吃完饭又喝零酒,累了就在这里着了,我这就把她赶走。”
着便进了房间,然后就是女人和男饶争吵声,一个女人衣衫不整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上拿着纸币,外套胡乱在胸口位置一遮,路过巴塞尔男爵面前时还破口大骂道:“看什么看?给钱了吗?”
女人走出屋子后,那男子邀请他们上楼,进了他的书房。
书房里面也没有多整洁,但是至少没有那么浓的酒味。
“抱歉抱歉!还没来得及询问你们的来历,你们是怎么认识桑切斯的!”男子向着他在书桌后面的椅子走去,背对着三人着话。
“我是巴塞尔男爵!”巴塞尔男爵就只了这一句,那男子却脚下一绊,差点脑袋磕在书桌上。
他惊讶又惊喜地看着巴塞尔男爵,却还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会是您?他们都您已经……”
巴塞尔男爵从怀中掏出代表家族的族徽以及可以证明他与桑切斯关系的一块石英手表。
“您叫我艾克就行了!”艾克拿过手表仔细看了看,确实是桑切斯的物品。
他这是又疑惑地问道:“桑切斯人呢?”
巴塞尔男爵脸上带着失落:“他在我们来到这里的路上遇上了雪灾,死了!”
艾克听了这话也没有过多的悲伤,只是感叹了两句,又看向巴塞尔男爵道:“当时得到民兵差事的时候我还怨恨男爵您看不起我,连面都没有见过!这时候我才知道您的深谋远虑,是早已经预料到会有现在这个局面,让我乘机在民兵之中发展属于您的力量,所以在这个时候来找我的吗?”
艾克这番让乌翎和贝莎都露出奇怪的表情,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会脑补,更没想到男爵当时居然连这人面都没见过就敢来寻求帮助,真的是胆大包。
巴塞尔男爵毫不介意艾克把他的才智夸耀的上有地上无的,很是从容地点头道:“唉!当时只是见情况不对,所以埋下你这个伏笔!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艾克这时突然搓着手道:“既然男爵大人你来了,那我就放心多了!这段时间那个诺菲侯爵……不对,那个混蛋!抢夺了不该属于他的爵位,现在好了,成了病秧子躺在床上,而奥菲莉亚那个贱人又根本不把我们里昂守备队放在眼里,不仅仅是我,从上到下的兄弟的薪水都被扣了一半,一个月不到40法郎!还要层层剥削,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你看……”
艾克做出全世界通用的手势,大拇指和食指对搓,眼中满是期待,巴塞尔男爵面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他冷着脸道:“短视!你这样子怎么成大事?就这么点钱还敢来跟我要,你能有什么出息?”
一番话出口,别乌翎和贝莎一愣,艾克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男爵摆出他该有的气势,大马金刀地坐在了属于艾磕座位上,手指曲起,轻轻敲打桌面:“想要钱还不容易吗?听我的号令,把诺菲还有奥菲莉亚那个女人全部抓起来,整个里昂就都落在我们手里了,到时候你就是里昂城主府卫队队长,还会因为区区40法郎发愁吗?”
艾克惊道:“男爵大人您要和奥菲莉亚开战吗?那个女人虽然不厚道,但是城主府卫队以及黄金狮团可都是听从她的号令的,就我手下这几百人,怕是连城主府都打不进去!”
巴塞尔男爵早知道他有此一,本也不指望他们能起多少作用,帮忙控制城区,维持好秩序就谢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