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提前知道，还是有不少北境人把夜幕中的赫伦堡看成一座山。

眼前的赫伦堡，城墙破损，塔楼裂开，但依然是维斯特洛最大的城堡。甚至是很多人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建筑。

五个巨大的塔楼和厚重的城墙房间里，能住下几万人。

幸存的守夜人兄弟觉得赫伦堡的城墙就像长城的冰墙一样高。

走进它漆黑的剪影里，琼恩·雪诺感觉城墙坍塌的缺口像极了血门。

十二名无垢者簇拥着丹妮莉丝与琼恩·雪诺，突然一名无垢者士兵来报，说谷地和兰尼斯特的士兵不愿意进到赫伦堡里，因为赫伦堡有诅咒。

“不进去？是要违抗我的龙焰吗？”

“女王，容我说一句，”提利昂接话道，“确实有诅咒的说法。从‘黑心’赫仑开始，所有的赫伦堡城主都遭遇了不测，甚至包括我爹……虽然他的不测是我造成的。”

提利昂的语气也温和下来，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女王近期的异样。

“呵，诅咒？那是对于你们，攻破赫伦堡是我坦格利安家族赢得王位的最重要一战，在这里，我将完成坦格利安的复兴。”

众人无话了。无垢者归女王本人直接调动，命令已经传达下去了。

“布兰临走前留下话要我们去神眼湖心的千面屿找森林之子，可是湖边没找到任何船。”过了一会儿提利昂又来报告。

丹妮莉丝轻蔑的笑了，“为什么？”

“呃，我判断是被附近的村民划走了，沿河逃去君临了。”

“我是问为什么要去岛上找那些小绿人儿。”

“他们或许知道对付夜王的方法吧。”

“我们有龙，这就是对抗夜王的方法。”丹妮莉丝不可一世的说道。

“女王，也容我说一句，”山姆威尔突然也来到女王跟前，他紧张的看了一眼琼恩·雪诺，说道，“千面屿上的森林之子，是几千年前的英雄纪元里和人类携手击败过夜王的，问问他们总是好的。”

这几天山姆威尔都没机会跟重兵把守的琼恩·雪诺说上话，关于他父亲和弟弟的死，他想要个确切答案。

“几千年前的事情，他们记得清楚吗？”

“我在一本书里看过……”山姆威尔说道，“鱼梁木记得一切。森林之子们可以让精神和鱼梁木相通，就像布兰能用信鸦的眼睛看一样，他们可以用鱼梁木上刻的眼睛看见树下发生过的一切。这样，他们就能看到上次长夜里发生了什么。”

女王却对这一切不置可否。

琼恩·雪诺却紧张起来，丹妮原来不知道这些吗？那么现在，她肯定能想到布兰知道雪诺的身世了。幸亏艾丽娅和布兰已经跑了，现在，琼恩·雪诺担心起珊莎了。

赫伦堡有五座塔楼组成，最矮的也比临冬城高一倍。它们原本的名字已经无人知道了，现在的名字粗鄙怪异，总能让人想起那些阴森的诅咒。

丹妮莉丝选择了焚王塔居住，这是赫伦堡内最大的一座塔楼，提利昂觉得这座塔才是真正的巨人之矛。

它的名字来源于城堡的建造者“黑心”赫仑，他认为城堡坚不可摧，却遇上了登陆维斯特洛的坦格利安龙王们。巨龙飞越城墙将“黑心”赫仑烧死在塔里，龙焰甚至融化了塔顶的岩石，从此这里被称为焚王塔。

城堡荒芜许久，里面原本就住着不少平民，这些人被从各处赶出来，丹妮莉丝允许他们去号哭塔下的地窖里居住。打开地窖却发现里面塞满了尸体。

不但这里，城堡的各个角落里都能挖出尸体，恶臭扑鼻，几乎随便用长矛戳一下地面都能越过薄薄的泥土戳到一个骷髅的眼窝里。

布蕾妮对此感触颇深，魔山和卢斯·波顿在此犯下的暴行历历在目。

就在士兵们打开地窖准备清理尸体的时候，突然一个骷髅腐烂的双眼里燃起了蓝色的幽光。

…………………………

君临多少年来第一次下起了大雪。

城内早已人满为患，每天还是有大批难民涌进来。一个健壮的铁匠背着一个老太太，跟着一个矮小且佝偻的老头进了城。两个老人的脸都比最老的鱼梁木上刻的脸还沧桑。

君临的百姓都活在关于死人的流言，百年未遇的寒冷和饥荒中，没人注意到跳蚤窝里一个最普通的窝棚，房顶上落得乌鸦总是比别处多。

最新的流言是关于长夜的，因为君临也有约一周时间陷入完全的黑暗了。

“我还以为整个世界都一起陷入黑暗了，原来是太阳躲到远离夜王的地方了。”艾丽娅说。

“是啊，我记忆里君临从没有这么大的雪，看来夜王确实逼近了，布兰，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布兰没搭话，他失明后人们很难看出他是不是魂飞天外了。

夜色中的君临，最靠近黑水河边的烂泥门附近，两个异鬼从运粮草的马车里钻了出来。

它们杀死了守卫士兵后把尸体转化成尸鬼。本来就处在流言恐慌中的君临马上大乱，守门的是最近刚招募的新兵，见状直接跑了。异鬼大开城门，突然看似平静的黑水河里无数尸鬼爬上岸来冲进君临。

君临的士兵只有少数人分到了龙晶武器，很多人对这些石片不屑一顾，觉得还是疯王留下来的野火够劲。

可是现在，野火都严格管控在红堡和龙穴附近的大地窖里，不但来不及取出也没法在人口密集的城市里使用。烂泥门里随处搭建的窝棚里居住着大批沿河逃难过来的上游农民，此刻拥挤的烂泥道上甚至发生了踩踏事故，被踩的满脸是血的孩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眼睛蓝的就像女王王冠上的宝石。

布兰第一时间看到了发生的一切，可是他现在远离鱼梁木，法力变弱无法控制异鬼。

他元神归位后告诉了两人城里已经乱了。

“和在临冬城里一样，我去杀异鬼，你控制动物指引我。”艾丽娅说着，从柴草里拿出龙骨匕首。

“不行，这太危险了。”詹德利说道。

“你留下，保护好布兰。”艾丽娅说。

PS：

坏了，好像写了这么久也没介绍什么是森林之子。

森林之子是一万年前维斯特洛最早的居民，比人类矮小，只有三个手指的大眼睛精灵（西方奇幻常见的东西吧）。

最早的人类和森林之子打过仗，后来接受了他们的旧神信仰，双方在神眼湖中的千面屿立了约，人类拥有平原高山河流，森林之子拥有鱼梁木和树林。森林之子会魔法，还会布兰那一套东西，只是因为人数越来越少了，很多事情不为人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