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近海，托尼莫特的潜水艇里。

克里森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裹着一条丝绸床单，香肩半露的坐在潜艇狭窄的舱室里。托尼莫特身后，站着他的保镖密尔剑客布莱恩。

他分外想找个地方洗个热水澡，可是他的伙伴们还不知道在哪呢。

笃尔瞬间喝下了一壶红酒，他吃完了一大盘糕点，开始舔盘子。

“其他人呢？”克里森问托尼莫特，“其他的多斯拉克人，还有游击队的战士呢？”

“你以为我现在在干什么？水里都是鱼人，”托尼莫特得大概是深潜者，克里森秒懂了，“你做好心理准备。”

克里森叹了口气，感觉自己一路上辜负了太多人。

船工“柠檬”进来，给笃尔端了一盘肉，还有第二壶酒，笃尔继续专心致志的狼吞虎咽。

“少爷，你不饿吗，来吃点啊！”笃尔塞得满嘴肉道。

船体突然一个急转弯，克里森一晃，身上光滑的床单滑了下来。

托尼莫特眉头紧锁，盯着克里森。

克里森被盯得瞬间脸红了，心想认识他有几年了没发现有特殊爱好啊，这盯着我看什么？

他这才发现，不但是托尼莫特，布莱恩和柠檬也盯着他看。只有笃尔还在闷头吃肉。

“你身上，怎么那么多伤啊？”托尼莫特问道。

克里森一愣，这是他带上人皮面具之后受的伤，基本都是瞬间愈合，而且即使正中心脏也不会死。

“少爷做了三龙穴里那个恶魔，牛批吧！”笃尔接话道。

克里森无语了，托尼莫特这儿的酒也这么上头啊？

托尼莫特听到此话脸色一凛，问克里森道，“此话当真？”

克里森跟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在君临的奇遇告诉了托尼莫特，甚至把见到他妈妈的事都了。

潜艇一直在水流里浮浮沉沉，水手们又捞进来几个人。

先回来的是雷蒙，水手们给他急救，把灌下去的海水倒出来。

克里森叹了口气，继续讲自己的事情。

“想不到竟然会这样啊。”托尼莫特叹气道，“你得赶紧跟我去密尔，你虽然从那张人皮面具上受到了这么多好处，甚至到现在还有影响，但是，这力量毫无疑问是寒神带给你的。”

“那不协…我得去找雷顿。我要当面给我妈妈报仇。”克里森把手指关节掰的啪啪作响，就这动静，雷顿要是听见了都能吓一跟头。

“祖宗哎……”托尼莫特道，这个称呼让克里森瞬间想起了罗德爵士。

“祖宗你也不想想，放你去了雷顿那，他能让你活着回来吗？你以为你也是肉山啊，准备在联军大营里杀个七进七出？”

“你那大伯又不会突然死了，你以后再问不行啊？再他要是真现在死了，你不开心吗？”托尼莫特连珠炮似的问道。

克里森张着嘴想了老半，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你这个得赶紧治，我带你去找个厉害的巫师。业务你熟悉，你又要被驱魔了。”托尼莫特道。

一听驱魔这时，克里森脑袋都疼，仿佛都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痛苦，脑海里沉睡着的山姆威尔塔利都在惊剑

“那些寒神的追随者，也都是为了力量吗？”驱魔的事太沉重了，克里森岔开话题，问道。

他自己的身体他清楚，他从被灌了那么多真真假假的驱魔药剂，反而弄得体质羸弱，不别的，就海水里泡这么一下，再过去都得感冒。

现在的克里森虽然没有笃尔那种刀砍斧凿般的肌肉，但是单手倒立绝对没问题了，参加比武大会绝对能放倒三五个。

“是啊，很多人渴望力量。”托尼莫特回答道。

克里森点点头，这力量，寒神的力量，确实上瘾啊。

“那你呢？你不渴望吗？速度，力量，自愈，或许还有永生。”克里森。

托尼莫特嗤笑了一声，“我明明有更强大的力量。”

“你是，这些机械吗？”克里森指指头顶，“我确实没想到当今世界会有潜艇这么迷饶发明。”

“不，我有钱。”托尼莫特道。

克里森张张嘴不知道该什么，好像确实如此，虽然他生在维斯特洛第一贵族家庭里，但是自从父亲死后，他不敢妄自称有钱了。

“就是这样，一切力量也抵不过金钱。如果你不能接受这种方式，那可以找一个拥有你想要的那种赋，但非常穷困的人做交易，给他渴望的金钱，换取对应的赋。”

“我看你就挺像寒神的。”克里森中肯地评价道。

托尼莫特欣然接受了这句赞美，呵呵笑道：“还有个更简单的办法，那就是花钱聘请有赋的人帮你解决相应的困难。”

马兹捞回来了，这孩子不知喝了多少水，肚子都隆起来了，笃尔看见弟弟找到了，扔下手里的肉骨头飞跑过去。

两人看着这个憨批的背影，不由得一起叹了口气。

忽然双方都觉得这有点尴尬，只好问道，““已经早上了？”他的密尔怀表早不知道丢在哪儿了，或许在龙穴丢的。

这次潜水艇就在水面漂浮着，舱盖打开，一些阳光斜着射到船舱里来。

“嗯。”托尼莫特随嘴回答着，眼睛看着那阳光的地方，一个水手跑来，手里抱着一只信鸦。

“老板，放去君临的信鸦飞回来了。”

托尼莫特打开信鸦的脚环，“有多少事儿啊，我了多少次一只信鸦别两个脚都栓信，容易飞不远……”

“槽……”他突然打断了自己的话。

“胖，幸亏你没回岸上去。”

克里森还在神游中，听见托尼莫特叫他，回过神来，“怎么了？”

“联军在政变了。这探子文化水平不行，这个词尼玛是啥……反正大概意思，雷顿被歹坨死……那是谁？”

“泰陀斯？”克里森问道，上一次见到泰陀斯还是在三叉戟河的医疗帐篷里，见到对自己的通缉令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以为是泰陀斯要追杀他。

“喔，对……泰陀斯是新的国王之手了，雷顿被游街了，老百姓都在拿屎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