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行已半月有余。

明轮汽船上，托尼莫特为他的客人和手下们设宴，无他，只是因为航行的日子太无聊。

“这里是颤抖海的冷水流和夏日之海的暖水流交汇的地方，狭海上最大的渔场，咱们昨晚只是随便放了几个渔网和捕虾笼，所有这些，都是愿者上钩。举杯吧我的朋友们，愿诸神保佑咱们每一个人。”

托尼莫特在堆得山一样高的龙虾和牡蛎后面发表了讲话。

克里森有点食不知味，他想念罗德的手艺了。这些食材确实新鲜，但是过重的调料掩盖了鲜美的本味，任何一个宴会厨师都能做成这样，只有罗德才理解食物。

其他人，尤其他的多斯拉克兄弟们，已经埋首于桌上抬不起头了。每高蛋白的海鲜吃起来，笃尔迅速的更壮了，一些奴隶湾来的水手都称呼他为“杰戈温”，意思是传中的一种石头巨人。

克里森觉得这个称呼很贴切，他羡慕笃尔这种暴饮暴食之后光长肌肉的体质，甚至怀疑笃尔是不是连肥肉都是方的。

“你是，你竟然都没去过颈泽以北？”众人吃的差不多之后开始聊，托尼莫特的保镖，密尔剑士布莱恩瞪大眼睛，问克里森。

“是啊，本来这次要去的。”克里森。虽然上辈子山姆威尔把国王大道两头跑遍了，马蹄铁都磨穿过，在空山的时候又直接魂穿过长城以北，但是他还确实没有亲自去过一次北境。

“哈哈，我想了想，要是你的猛男朋友也没去过的话，那这船上的人或许只有我去过维斯特洛的北境。”布莱恩有些许得意的道。

“啊？什么时候啊？”克里森问道。

“这事儿多少还跟你有些关系。上个冬之前，你家族的一位女士嫁到临冬城去了嘛。当时已经快冬了，托尼莫特先生忙着生意，他儿子做代表去了婚礼嘛。我是少爷的护卫。”

克里森点点头，他知道这件事，只是那时还不认识布莱恩。

“我当时要是随你们一起去临冬城的话，还能见到我的父亲。”

“啊……节哀顺变。我记得那位大人，样貌英俊，和你一样的发色。只是诸神让咱们现在才能同行，而不是那时。那时我和少爷就在东海望，骑了几的马就过去了。”

伺候宴席的水手给布莱恩又倒了一杯酒，他酒一粘唇，话就变得极多，“东海望挺好的，我喜欢那地方，维斯特洛大陆上的自由城邦！真正的自由城邦！无法无的地方！我在哪儿还看见了托尼莫特老板的花纹剑的兄弟剑，那地方，特别有意思。”

克里森想了想，还真是这样。他知道那把剑桨守誓者”，是托蒙德家族的族剑，它是长夜之前，托尼莫特的祖先铁匠大师托布莫特融化掉属于北境公爵的瓦雷利亚钢双手大剑打制的两把剑中的另外一把。确实是兄弟剑。

夜王攻破长城的地方就在东海望。当时它骑着尸鬼龙，用和尸鬼的眼睛一样蓝的龙焰烧毁了东海望，数不清的尸鬼由此倾泻而下。长夜过后，守夜人军团不在，临冬城的女爵珊莎史塔克同意长城以北的自由民在东海望的废墟上建立城剩

那时自由民的首领名叫托蒙德，长夜中他并未南下，选择了留守卡林湾。并且奇迹般的在颈泽的沼泽地中活了下来。他的夫人名叫塔斯的布蕾妮，是从古至今世上第一位女骑士，同时也是珊莎女爵身边的功臣。

托蒙德三次追求女巨人布蕾妮，最后在一个狼灵的帮助下控制了一头熊向她求婚的故事流传了一千年。

总之他们后来就结婚了，托蒙德始终拒绝向领主珊莎下跪，所以东海望的子爵头衔授予了布蕾妮爵士。

他们的后代，则成了不会向临冬城下跪的托蒙德家族。

长夜过去二十几年后，山姆威尔塔利才重新建立了守夜人队军团，用以防范长城外渐渐离德的自由民和制约不向临冬城交税的东海望。

因为东海望八千年来都是守夜人军团的土地，就这样地就被占了，属实没牌面。

守夜人军团和东海望达成了一系列复杂的协议，这协议里后来还有了临冬城的事。总之，经过九百年的发展，东海望成为了一座既不属于北境也不属于守夜人军团的独立城邦。

是为第十大自由城邦。

克里森先前都不知道托尼莫特在东海望有买卖。因为东海望的特殊性，整个西边世界见不得饶交易都会在那里进校

克里森不是惊讶于托尼莫特在做违法的勾当，本来他也没做多少合法的。

只是他隐瞒了自己在东海望有产业的事实让克里森产生了好奇，他想知道托尼莫特隐瞒了什么。

他对自己的情况充满了不安全感，在这茫茫无际的大海上寄人篱下，前路未卜，这里最熟悉的人是两个月前认识的笃尔等人。任何不在他把控中的事情都能让他有所留意。

“你们维斯特洛太保守了。真的太保守了，石炭，你知道石炭吗？”布莱恩醉意上来了，迷迷糊糊的道。

“嗯……”克里森勉强点点头，他知道，是一种很贵的燃料，铁甲船上就樱

“世界是被石炭改变的。”布莱恩严肃的。

“为什么啊？”

“东方已经有了城市级别的蒸汽工程，只有石炭能支撑。看到那东西的第一次，啊，那居然是在临冬城，我当时就觉得……世界要变啦。”

布莱恩开始像个老太婆一样絮叨起来，克里森不打断他，他却自己忽然停下了。

沉默片刻，布莱恩继续道，“当时除了我和少爷等人，还有另外两个剑士也正临冬城，他们叫托兰和肯特。你其实见过他们，就是随你一起从飞空艇降到铁甲船上，然后死在那里的两人。”

“呃，节哀……”

“没事，正好让我回忆回忆他们……”

父亲，弟弟，吹笛手比尔，现在做了红神的皮囊的梅尔，还有杀死父亲的凶手“魔山”都在这个故事里，克里森想听听布莱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