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看到了,那就不远了。
赶路一样,人生亦然。
虽然有人说什么望山跑死马,但在这里不适用。
经过了两道弯,下了三层梯田后,小凌一行六人,加没仔细去数的摄像头,一齐站在了这溪边小院的大门口。
是的,那个远看像只委屈的猴子的小楼,前面还有个小院子。
没有什么篱笆墙,没有什么矮院墙,只有三五枝短木棒,挽着一根细细的绳。
也没有什么院门,一只活绳结,轻轻地搭在另一枝短木棒上。
这……这是连君子都不防吗?
这大仙果然和常人,就是不一样啊不一样。
而小院子里,只是三横三竖两个菜园子左右分布。
一边种着青菜,一边种着白菜。
中间的小路,像小凌一样,铺的是小溪里捡来的石头。
和小凌不一样的是,这些石头ā乎是同一个颜色同一个尺码的。
十分均匀。
这得是多么的强迫症啊。
小石头路的尽头,是一扇扭在一边的门。
是的,这房子的门,不是正对着小路,而是在小路的尽头,扭成了一个问号……
门是朝右边开的,大概有三四十度的斜度。
小路先是正正地过去,然后又为了迎合那个歪嘴门,生生地往右边扭了过去,然后圆弧形地连接在一起。
如果把站在路的这头的小凌看成一个点的话,那这就是一个比较完美的问号了。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这位大仙在不在家。
房门嘟着嘴扭着脸歪着脖子,站在这问号的最后,真的看不到那个门是不是开着的。
小凌只好,亲自动手,把那个浅扣在短木棒的绳扣,轻轻地放下。带着众人,进了小院子。
这路不长,毕竟边上的菜园子,只有三行嘛。
路的折角处,是一个小水井。而那个问号的路,就是围着水井走的。嘿嘿,这个设计有意思。
走到那个圆弧处,终于看清了大门。
是的,那个门的前面,居然还有几步台阶。
台阶上的门,是关着的。
两环门扣,衔在两扇门上。
门中间的锁,没有挂上。
小凌走上去,持环扣门。
“黄大仙,您在家吗?”小凌问道。
没人应。
叫黄大仙好像有些生分。
毕竟,以前黄大仙出门时,会选择在旅馆落脚。外地客人来找他,也会选择在旅馆。
黄大仙是给旅馆带来不少客人的。
所以,叫黄大仙确实有些不妥。
“黄伯伯,您在家吗?”叫伯伯应该是没错的了。
小凌又敲了敲门。
还是没人应。
小凌又叫了一声,依旧没人。
那么,就进去看看吧。这个点,不知道黄伯伯是不是在休息哎。
小凌推了一下门。
吱呀!
门开了。
小凌抬腿迈过门槛,向右边稍稍转了一下角度,算是正着走进了院子了。
我们管这叫内院吧。和外面的菜园子区别一下。
内院也是一样的格局:一条条石砌成的路,从天井中间走过去。
路的两边,各有一个半圆型的水池。
一边养着几条鱼,一边养着一只龟。
“黄大仙当真是高人啊。”小鬼看到这鱼龟池,叹了一口。
是吗?
小凌倒没看出来。
只是感觉这房子,哪里都是怪怪的。
小凌又朝屋子喊了句黄伯伯。
天井对过去的堂屋,传来了隐隐的回声。
堂屋两边的房门都是紧闭的。
堂屋的正中间,供着一个不知道是谁的画像。
画像的后面有个楼梯,楼上只有一个房间,应该也是个空间,一个小挑台,远远的挑了出来,中间有个香炉。
看来也是个做法事的地方。
楼上的两边,就没有房间了。
整个房子,从正面看进去,就是一个“凸”字。
多奇怪。
更奇怪的,是无论怎么喊,黄伯伯就是没有出来。
看来真的不在家啊。
那我们这一群人,杵在人家家里,好像真的不太合适。
那么,到门外等吧。
还好,这个房子离小溪比较近。
小凌带着那个直播的尬聊团,去了小溪边。
任他们自己去翻石头找小螃蟹,去捞小虾小鱼儿。
只要不来烦我就好了。
为了体现爱心,他们玩一会小鱼小虾,还是会放回水里的。
吴大叔和摄像大叔,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两张冒着金光的脸,一直热聊中。
摄像大叔的片子质量有保证,这个小凌知道。
吴大叔是个前记者,文字也是文化人嘛。
所以,他们惺惺相惜,聊得火热。
小凌也插不上话。
小鬼呢?
这家伙更牛,直接从包里掏了个本子,直接在画黄伯伯这个房子的图了。
什么俯视图,环境图,立面图,侧面图……
一样都没放过。
甚至,还有描绘那些谁都没注意到的细节。
简直了。
只剩下小凌一个人。
没人理,没人疼。
只能在那里发愣。
小凌也不懂那小溪有什么好拍的,也不懂怎么和那些文化人聊。
死小鬼,只顾自己画图,根本不理人了。
难怪到现在还是个单身狗。
没事怎么办,又找不到事做。
那么,就到公路上玩吧。
小凌顺着房子后面的路,往上走。
摄像大叔好像没看到似的,头一次没有跟拍。
小凌倒是感觉很不习惯。
小凌这才发现,黄伯伯把公路到他家的路,修得比较大,路面居然有车轮印。
看车轮间距好像不太大……是个小车吗?
小凌顺着车轮印往下走,好嘛,居然是那个凸字房子的后面,其实就是在堂屋的后面。
居然是个车库。
但是,车库的门是关着的。
扒在门口看了一下,里面没有车。
看来黄伯伯是出门了。
黄伯伯这房子边上一共三四层田地,全都种上了。
水稻、黄瓜、辣椒、茄子、韭菜、大豆……基本都有一点。
农村基本就这样,都种一点,够吃。
但是,黄伯伯怎么没养鸡和猪呢?
小凌顺着小路再回到公路上。
柏油路在太阳下晒的有些热,都感觉这路要化掉了。
路边的草丛,连虫子都没有。
好热啊。那几个臭男人,分成三拨,都在玩自己的事。
我得自己想办法玩了。
小凌无聊地踢着地上的石头。
正当小凌踢得脚有些疼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车的轰鸣声。
是黄伯伯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