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私藏支木仓的人是我?”
贺辰神情淡薄,幽幽的眼神里是化不开的冷若冰霜。
陈胜合上手里的钢笔,微微一笑,“贺先生,您大概是会错意了。或者我可以将您的话理解为,你承认这支木仓是你送给贺太太的。”
“而贺太太只是当它是个好看的收藏品。案发现场那把没有指纹的木仓,也是高学历的孟心颖故意抹去了自己的指纹,诬陷于她。”
王琦惊愕的看了眼陈胜,陈队这是在干什么?!
“给我太太定罪,你没有这个资格。”
贺辰从椅子上起身,一步步往他的方向走来,他的脚步缓慢,锐利的气势弥漫于无形之中。
陈胜瞬间感觉如芒在背,他撑着桌子起来,厉声道,“贺辰,坐回去!”
贺辰眼睛看着他几秒,垂眸望了眼案情记录上的签名,伸出一只手轻轻敲了敲桌面,“陈胜。”
陈胜心底慌乱不堪,面上带着薄怒,“你想干什么?”
贺辰轻抬下颚,双眸一片淡然,震动的嗓音却浸着蚀骨的寒凉,“你的职业生涯也不是不可以就此终止。”
律师在外面对他微微颔首,贺辰人已经离开,但陈胜已经面无血色。
一个经历过无数生死的男人,仅仅用眼神就能将他千刀万剐,陈胜开始后悔了。
王琦站起来,“老陈,你知不知道你违背了咱们——”
“行了。”
陈胜捏着发汗的手心,看他一眼,“别把我后面的话写进去。”
孟心颖搓拭着手指上的鲜血,忐忑不安的接受着警察的询问,一口咬定,辛萌是趁着贺辰不在,和郎清河约在烂尾楼偷情。
被她发现后想用枪打死她,是表弟郎清河替自己挡了枪。
辛家被搜查,军区大院都炸了锅。
纪老爷子得知消息后,马不停蹄地赶来。
晚上七点,窗外冷风簌簌,即使办公室里暖气十足,苏局长脊背上还是出了一层冷汗。
两位大人物坐定在黑色皮质沙发上,十分钟过去了,除了自己的呼吸声,没有一点声响。
几十年来的经验告诉他,今晚注定不好过。
或许还是一场腥风血雨。
气氛一度凝滞,安静的空间里,苏局长手握了又握,蠕动着嘴唇不知自己到底该不该插个嘴。
向几位领导表个态。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今天下午接到这个案子会牵扯到这么多人。
而且犯罪嫌疑人竟然还是纪首长的孙女。
犯罪嫌疑人的丈夫,是有上将军衔荣誉的贺辰。
犯罪嫌疑人的哥哥是陆军新晋少将。
罪名也由一开始的孟心颖指控辛萌故意杀人,变成了贺辰指控孟心颖蓄意杀人。
纪老爷子坐在局长办公室的沙发上,翻着手里的案情记录,沉默着。
胡为一身军装面色严谨,盯着孟心颖的笔录,看到辛萌跟郎清河偷情这段话的时候,冷笑一声。
松手,将笔录随意地摔在桌上,脱下军帽搁在腿上。
案情正在调查中,具体是怎么个情况还不太清楚,苏局长想说也说不出什么,默默叹了口气,按下电话,“审完没有?尽快把人带过来。”
纪老爷子放下手里的东西,深沉的老眸眯了一会。
辛萌被两个警员带进来,见着老爷子和胡为微愣,抿着嘴巴站在一旁没过来。
纪老爷子拧着眉看了她一眼,让她坐到旁边,揪着她到处瞧了瞧,没有发现伤痕,神情松了松。
老爷子开口,“谁在办这个案子,人叫过来把东西也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