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辰嗅着她的发丝沉思着,三更半夜去易央家待了十分钟出来。
如果他猜的不错,辛萌去易央家可能是怀疑她跟安琪的这场车祸有关。
但事实真相远不止如此。
身上没受伤却染着血迹……那代表易央受伤了。
他的老婆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所以易央的伤跟之前的几个人有关。
那几个黑衣人……
贺辰眸光轻闪,缓缓闭上眼,将辛萌翻了个身抱在怀里。
睡着的辛萌低吟一声,手摸摸他的腹肌,唇角上扬,将头埋在他胸膛安心熟睡。
男人身子僵硬,大手在她腰上试探地捏了捏,见女人没有动静,唇角微动。
手掌在她身上流连一圈,满意睡去。
夜色笼罩,漆黑一片的深林中,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用拇指慢慢拭去嘴角的血迹。
“父亲?这个称呼真让我恶心。”
他冷笑着摊开胳膊,姿态懒散不屑,眼尾挑起来薄凉至极。
“你身体里流着我的血,是父亲是主人轮不到你来做主。”
马冲坐在轮椅上看着他,侧脸长又宽的一道刀疤生生毁去他原本英俊的面容,显得恐怖又狰狞。
“你算什么父亲,我只有母亲!”
男饶声音又低又哑,声带仿佛都在吼声中碎裂。
“我把我的命都还给你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轮椅上的马冲对吴战眼中翻滚燃烧的怒意毫不在意,他脸色平静,眯起来的眸子却毫无意外依旧夹杂着挑衅。
“以为换了个叫易央的女人我就不知道你的软肋了?”
马冲淡笑,“太真了,阿。你跟我一样,都对女人痴情。”
吴战握起拳头,走近他,冷笑连连,“这话从你嘴里出来,就是大的笑话。”
马冲语调依然平稳,看着眼前的儿子嘲讽,神情复杂了些。
“你只要活着,就是我的儿子,别挣扎了,回来吧,否则我也控制不住后果。”
吴战蹲下来跟他对视,目光冷沉,“回来?”
他付出了那么多才站在她面前,和心爱的女人能正大光明地生活在一片空下。
叫他回去?这是可笑。
他,“你不配活在阳光底下,别妄想也拉我下去。马冲,我要北地所有人给她赔罪,包括你这个罪人。”
附近突然响起震的警笛声,马冲身边的人大惊失色,“你疯了!敢把警察招过来!”
吴战站起来双手插兜,笑的温和肆意,“我敢不敢你们不知道吗?”
马冲抓紧了轮椅扶手,冷着眸子,“就为了一个女人,你连家都不要了,可你想想自己到底得到了什么?”
“我的家姓吴,我的名字叫吴战。我得到的爱,你难以想象,那是比一切都珍贵美好的东西。”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投降……”
距离车祸已经过去了三,辛萌看完自家妈妈就去陪安琪。
提着东西来到医院,路过水房,看到里面认真洗保温桶的吴战,她停下来眸子垂了垂。
听吴战请了几假,昨晚突然回来,还带着一身伤。
要不是助理昨晚临时去公司拿行程表,压根不会相信有一吴战会那么狼狈地出现在公司。
还是贺辰亲自把他从车上拖下来,逼着去医院的。
贺辰不告诉她,可能是怕她漏嘴让琪担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