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辛萌提着裙摆,小步走下台时,心脏深处突然传来异常密集的疼痛。
浑身冷汗淋淋,辛萌抚着胸口,抱住一根柱子,难受的喘不上气来。
眼眶里一颗颗泪珠溅落在手背上,辛萌忍住上涌的恶心,眼眸严肃。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角落里等待辛萌下台的安天霁跑过来,“姐姐,你怎么了?”
辛萌被安天霁扶在椅子上坐着喘息,她红着眸子,紧紧抓了抓安天霁的手。
“快去、快去帮我把手机拿过来!”
她该不会是知道了什么……
看着她一脸紧张不安的样子,安天霁唇瓣顿了顿,咬了咬牙关,快跑着去拿她的手机。
拿到东西的那一瞬,辛萌的手已经冰凉冰凉。
手机连续发出几次震动,屏幕自动亮起,无数条新闻铺天盖地地弹出来。
……
辛萌心跳停在新闻上,握着手机的指尖一松,手机陡然滑落。
西南武邑区事故。
是贺辰!是贺辰出事了!
她急忙捡起手机从凳子上起来往外跑。
贺辰的电话始终打不通。夏侯野也杳无音讯。
辛萌提着裙子奔跑在录制现场,飞快出了学院打上车直奔军区大院。
她要找通行证,她要去西南,她要去找贺辰。
“吴哥,找人帮我抽下一周的演唱曲目。我要出去一趟,周末会准时赶回来参加考核。”
按掉电话,辛萌在通讯录里翻出高南阳的电话。
打了很久,也没有接通。
连高南阳的电话也打不通,的的确确是出大事了。
辛萌的心再次下陷,眼前一阵阵眩晕,她按开窗户,捂着额头让司机开快点。
安天霁一直在后面跟着她,猛踩油门,终于追上了辛萌。
在辛萌开门的时候,气喘吁吁地按住了她的胳膊。
“姐姐,你听我说……”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听,她的心真的好难受。
“你怎么跟着我,快回去练歌……”
辛萌烦躁的推开他,开了门焦急地往卧室走。
安天霁从后面拉住她的衣服,试图用声音去安抚她。
“姐姐冷静点,相信我,姐夫没有事,新闻不全是真的。”
“我只相信我的感觉,贺辰出事了,他”
她的能力不会有错,她知道的她知道的!
辛萌甩开他,说出口的话戛然而止,双眼一闭,昏倒在安天霁怀里。
安天霁叹息一声,揽住她的身体,将辛萌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安天霁目光静静地盯在她脸上,眸中闪过一波又一波复杂的暗光。
贺辰是蓝调基地负责人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基地内部出了奸细。
他知道这个消息,却没有阻止杜仲炎对贺辰搞得小动作,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他想让贺辰消失在辛萌身边,即使让自己变成贺辰的影子他也不在乎。
他可以对什么事都不上心,可唯独除了她。
在他见到辛萌的第一眼就觉得她是自己生命里那束光。
只要是他安天霁认定的,他绝对不会让机会逃脱。
可没想到这中间竟然出了意外。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身体里竟然有了贺辰的思想!
这几天他的灵魂就像被禁锢在不知名的某个角落,只能眼睁睁看着贺辰控制着他的身体。
但就在刚才,辛萌朝他而来的时候,身体里的贺辰突然就消失了。
当他发现自己能重新控制自己的身体思想时,武邑区的煤矿果不其然出了问题……
安天霁往外打了个电话,听到电话里的描述,眉头不可抑制地紧蹙。
武邑区的那条煤矿几乎塌陷了一半,现在的伤亡名单里并没有贺辰的名字。
那就代表贺辰还在矿底。
贺辰在他身体里的时候,两人能够正常交流。
贺辰也知道他所有的心思,包括他知道西南煤矿的事。
贺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和他立下了一个约定。
贺辰的身份暴露,杜仲炎接连出手,连带辛萌也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所以绝不能让辛萌去西南,去武邑区,去救贺辰。
他要在贺辰不在的日子里,保护好辛萌。
事关辛萌,贺辰看准了他会同意,也只是用通知的语气跟他说话。
他之所以会同意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贺辰说,梁谨就是辛萌的亲生父亲。
贺辰查到的父亲的信息都存在在他脑海里。
他不得不相信,辛萌,真的是养父的亲生女儿。
……
爷爷对父亲所做的一切,辛萌的身份。
他的心情平生第一次乱如麻绳。
挂掉电话,安天霁的电话再次急促的响起。
电话那头是安母急切的声音,“天霁!兮兮不见了!”
安天霁神情凝重,“怎么回事?兮兮不是去上海做手术了?”
“陈医生等了兮兮半个月都没有等到人,我们查了兮兮的航班,她根本就没有上那个飞机!”
“现在小李也联系不上,兮兮是不是被人贩子拐走了,这可怎么办啊……”
安母激动的声音让安天霁越发头痛,他放轻语气,“妈,你先别着急。”
“兮兮很聪明的,一定不会被拐走,交给我来处理……”
“还是怪我们,一直都没有告诉她,她的妈妈是谁,孩子才想着离家出走……呜呜我的兮兮……”
“没事的,有我在,我会把兮兮找回来的……”
安家已经乱成一团糟,安母掩面哭泣,安父搂着她坐在沙发上低声安抚。
接到安母无比焦急的电话,以为是天琪出了什么事,吴战急匆匆冲进了安家,险些摔倒在地。
“妈!”
吴战来的很快,身上的西装凌乱,额头都出了很多汗,整个人文雅不在,显得十分狼狈。
安母从沙发上站起来,激动地扑向他。
“兮兮不见了,她不见了,你姥爷电话占线打不通,吴战快快帮我们找找兮兮……”
兮兮不见了,这几个字,仿佛一个晴天霹雳,吴战顷刻间变了脸。
“兮兮不是在云州吗?怎么会不见了?”
“兮兮,兮兮她……”
安母已经哭成了泪人,颤抖着身子,呼吸困难的说不清楚话。
安父见状赶紧将她挪到了沙发上坐下,自己开口。
“兮兮一直想见天琪,但她的病又不允许她出远门。这孩子跟了天琪,性子倔,趁我们不注意,和保姆一起偷摸来找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