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王八。”仙儿的小下巴轻轻指了指牌,“两张一模一样的牌组成一对,就可以把他们拿下去休息了。然后掀开扣着的牌,直到没牌可拣的时候,这局你就输了,只能重来。老祖……”
“叫我老头……”老祖说完后,开始盯着那个牌,好似要钻进去似的。
“哦。”仙儿想了想,说道:“老头,什么时候你能将它摆开了,赢了,你再来叫我。”她见他不理,又重复了一遍:“一定要赢了,才能叫我哟!”
老祖此时已经进入牌里了,根本没有理她。仙儿心里暗喜:耳边终于清静了。她刚欲坐下来歇会儿,便瞥见了刚刚被自己随手丢在桌上的香囊,不禁拿起来瞧了瞧:“这手艺还真是不错。”
不过这香囊还真是催眠,拿在手里把玩了不过一刻钟,仙儿的眼皮便沉了下来,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神君出来的时候,已是深夜星河,月悬半空。那一老一少,一个借着月色痴痴地拣牌,好似做着什么要紧的正经事。一个以膊为枕,小睡娇酣,犹如月下花影。
他迈着步子缓缓地走上前。
见她手里还拿着那鸳鸯戏水的香囊,眉头微蹙,不由得拿起来闻了一闻,而后攥在了手里。
他一把揽起熟睡的人,抱在了怀里,好似捧着一样稀世珍珠,小心而又缓慢轻柔。只向老祖淡淡地撇下了两个字:“走了。”
老祖继续看着牌,直到神君的身影快消失在了无字殿的门口时,他方才抬眼,竟摇头笑了笑。那一瞬,他却像个正经的神仙了,似是看破了什么天机。不过也就一瞬而已。
“神……”
神君竟然抱了一个女人出来,麻雀的眼睛瞪得跟个核桃一样大。他已经跟了神君三千多年了,神君什么时候碰过女人?
寝殿里连个伺候的婢女都没有,就连天尊、天母送来的贺燕,神君也是连手指头都没碰过一下。以至于今日神君拦住东海公主手腕时,贺燕很是黯然。回去后她还同自己讲了好半天:若是神君也能那样拦住我,我宁可去挨一仙鞭。
虽然麻雀不太懂女人的那些想法,但他知道神君的想法就够了。
可是现在,他连神君都看不透了。
先是小狐狸,后来是东海公主,这会儿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女人……过了好半天,麻雀都无法让自己从震惊中晃过神来。还是神君先问了一句:“走了吗?”
“没……”麻雀连忙回道,“说是要住在这儿,神君,需要给她安排吗?”
“去吧。”神君回道。
麻雀刚要领命退下,只听神君又嘱咐道:“一会儿送些果子到沧海温泉。”
“是。”麻雀边走边忍不住小声嘀咕:神君什么时候又开始喜欢吃果子了?
神君是不爱吃那些果子,可他怀里的那人已经一日没吃东西了。搁在往日,她早都吃了几盘子东西了。他虽不说、不问,可却都瞧在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