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进水了吗?”这男人的脑子,就算月老送他十根红绳,他都圈不住一个朱朱,就算去异域借个丘比特,也拯救不了他这耿直发昏的脑子。
北斗是擅长喝酒的,可他今天心情不好,喝了不过几壶就已经醉意熏熏了,现在强撑着还能说上几句完整的话,“她烦我,我干嘛还要缠着她?她都说我不要脸了,我不能真的不要这张脸啊!”他拍了拍自己的厚脸皮,啪啪两声轻响,“我堂堂一个星君,难不成还要哭着求她爱我吗?”
爱情这东西最是玄幻了。有时候说不上为什么就是爱,有时候说不爱就不爱,有时候明明不爱却非要死缠烂打地要拥有,有时候明明深爱却生生地将对方推远,口是心非地说着伤害他,也伤害自己的话。
它矛盾而美好,就像百花丛里那朵带刺的玫瑰。
仙儿静静地坐在那里,甘愿当一个树洞。在他们的爱情里,她没有发言权,她只看到了北斗的爱,浓稠的不像样子。可她摸不准朱朱。
如果朱朱真的不爱,这样的痛北斗早晚都要经历一次。
“你呢?你打算怎么办?”他眼睛已经睁不开了,闭着好似睡着了,可嘴还是不停地说着话,“你要守着一副永远不会醒来的躯体过一辈子吗?”
永远不会醒来?
从玖辰被带回御天司的那日起,老祖就跑掉了,北斗也经常不见踪影。从来没有人跟她这么笃定的讲过他永远不会醒来。她不禁喃喃地反问了一句,状若平静,“真的会永远醒不来吗?”
“当然。他宁可这么睡着,也不会舍得拿你换命的。”话在被酒精麻痹的脑子里滚了一圈,没有释放任何的危险信号,就吐了出来。甚至,说话的人连一点的异常都没有感觉到。
可听话的人却怔住了。
整个身子都僵直了,立在那里,像一棵挺拔的树杆。她的眼底晦暗复杂,闪过一堆不知名的情绪,她几乎想要按着他的肩膀,再让他说一遍刚刚的话。
可她怕摇醒他,晃没了他脑中残存的醉意,然后她就像做了一场梦似的,被清醒后的北斗诱骗了过去。她紧张地舔了舔唇,身子重新状似慵懒地堆了下去,可整个神经却紧紧地绷着。
攥起了脚边的酒壶,引下一大口酒壮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儿,“拿我的命换他的命?”她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轻轻的反问,警惕地看着北斗。她咬了咬唇,很快地接了句,“他确实舍不得。”
“嗯。当然。不然他早就重……”眼睛已经黏在一块的北斗,好像嗅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猛地就睁开了,他感觉有个男人在他的头顶上泼了一桶冰水,彻底地将他浇醒了。
他头一次知道,原来他能一瞬间醒酒。
刚刚一定是他做了个噩梦吧!他这张破嘴应该什么都没说吧。瞪大的眸子看向了身侧,一道灼灼的目光带着浓重的探究,甚是还有那个男人身上惯有的冷漠,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好像要一眼将他给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