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意,所有人都看明白的事,就她没看明白?还是心里不踏实?
“我这么不明显吗?”龙朔被她刚刚那句话彻底逗笑了。可转而就收敛了笑容,郑重地看进她的眼里,落下了掷地有声的四个字,“非你不娶。”
咣的一下,灵若心里死守的一道门开了,万年寒冰化成了水,温柔了干枯的树木,吹出了一树花开。她脸上因为这句话而显得有些羞涩,像是羞于见饶花骨朵,却一点也不扭捏。
“那如果我拒绝呢?”
“你好像还没有这个能力。”这样霸气的话,从龙朔的嘴里漫不经心地讲出来,却带着不容拒绝的肯定。让人几乎不会怀疑,如果拒绝了,一定会“死”的很惨。
“那将军还假模假样地问我干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又何必做这些虚头巴脑的事?”灵若没有生气,好像只是单纯的问了那么一句。
龙朔倒是认真了,“你觉得一样?”
“灵若,在你眼里,成亲这件事只是一个看结果的事情吗?无论是哪个男人,无论你喜不喜欢他,无论他爱不爱你,这些都不重要?”反问的语气有些浓重,让灵若意识到他很认真。
“如果今站在这里的不是我,而是严孝寒呢?你也会问出同样的话?”龙朔的声音冷了下去,“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在你心里,我和严孝寒、和其他男人,没有半分区别。”
他的目光变得幽深、寒凉,是那种从未在她面前显露出的恼怒,灵若清晰地感觉到他生气了。
可以,那一,灵若稀里糊涂地就把龙朔给得罪了,走的时候,男人脸上暗沉,尤为的阴郁,都跟着阴了。脸冷的跟下了霜似的,灵若瞧了也有些怕,难怪团儿那抵不住压力把她的事全秃噜了出去。
灵若的心情也闷闷的。她也没他跟别人一样,只不过是觉得他太霸道了,随口埋怨了那么一句话而已,就把他给惹生气了。她还在脑中斟酌措辞,准备跟他好好解释一下,结果人家倒好,连句话都没就走了。
黑夜寂寥。盘旋在脑子里的龙朔,一直挥之不去。睁眼是他,闭眼是他,短暂的憩里还是他,他跟一个鬼魅似的长在了灵若的脑子里。那一晚,她一夜未睡。
第二,在父亲上朝前就起来了。
龙朔依旧来了王府,同王爷一同去上早朝。灵若心里多少是有些欣喜的,她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好像再等着什么,自己也不清。
可那一日,却没有栗子糕送进来。
灵若站在院子里,那一刻,她好像才知道她等的不是栗子糕,而是那个为了给她送栗子糕,早起排队的男人。她突然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她喜欢龙朔吗?以前她只会不排斥,但也不讨厌他靠近。
但是在这一刻,或者在龙朔负气离开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的闷闷不乐、她的焦虑心塞、她的彻夜未眠,还有没人唤醒就起来的清早,都是因为他。
他,乱了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