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时汐敛了敛眸子,倒也没说什么,从冰箱里取了剩饭还有一个鸡蛋,纷纷放到餐台上去,又拿出一个两个碗,正准备打蛋时,听见时谨的声音在身后。
“她人呢?不会陪考陪到一半就消失了吧?”时汐听得出他语气的嘲讽。
时汐不理他,继续准备午饭。
“呵……”时谨冷笑,看来他又猜对了。“时汐你说你这样图什么?她不守信用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干嘛还去作?!”
“妈妈她不容易。”时汐说,丝毫不在意时谨说话的语气。
“呵……”他再次冷笑一声,“你这样有意义吗?”
时汐抿了抿唇,轻声说:“去了总比没去好。”顿了顿,她转移话题:“你还吃吗?吃的话我多做一份。”
时谨见她毫不不在意地模样,气得不打一处来。说了两个字“不吃!”,便怒气冲冲地回了房间,房门关上的声音格外刺耳。
时汐垂眸,只有她自己清楚,表面上看起来无所谓,这些事早就扎根在她心里。
时汐的父亲叫时华锋,他有一个引以为傲的职业——军人。时华锋对他们姐弟十分疼爱,只要一到节假日,他每次回来都会给他们带玩具零食。但也因为他是军人,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日子过得飞快,那年是时汐爸爸身为一个军人的最后一年。
他们一家人满心期待的等待时华锋,却不想最后等到的却是一个穿着绿色军装,手里端着一沓东西的陌生男人。
那个男人说:“对不起,时华锋同志在这次抓绑匪任务中牺牲了……”
她还记得,母亲那崩溃的神情,她望着陌生男人手里的盒子,已经大概猜到里面是父亲的遗物。
那年,时汐九岁,时谨八岁。
时汐是早产儿,身体从小就不好,虽然温欣陪她的时间更多,但她更喜欢那个回家次数用手指都能数清的时华锋。
不爱说话,是时汐性格之一。她天生性子内敛,不善于表达内心的情感,甚至给陌生人一种清冷孤傲地气息。
传来消息说时华锋离世那天,时汐一整天都呆在房间里,反锁着门,谁也不知道她在屋里哭了一整夜。时汐知道,爸爸回不来了……
时华锋的死,无疑是对他们家一个重击。
葬礼那天来了很多人,大部分人都穿着军装,他们眼眶红润地献花,却一个也没把眼泪流下。她还记得温欣跟她说的那句话。
“汐汐啊,以后家里就只有妈妈在了,你要懂事起来好吗?妈妈工作忙不能及时回家,你要乖乖听话,照顾好弟弟,好吗?”
时汐绑着两个小辫子,头发夹着一个白色小花发夹,小眼睛又红又肿,没回答。
见状,温欣的眼泪又流下来了。“汐汐!你听到没?你说话啊!你懂事一点好不好?!”因为爸爸离世的缘故,那个时候温欣脾气见长,往日里对时汐温柔的母亲似乎不见了。
边上的时谨见了,以为她欺负时汐,冲上去甩开温欣的手,尖着音量,说:“不准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