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宸乐睫羽轻扇，眼底的怒意退了半分，他缓下声音，试图劝道：“江吔，你想想江艺，她还，她需要人照顾。你就不能试着放下过去吗？去尝试忘掉那些不好的事。”

“呵……”江吔像是听到极其好笑的事儿一般，嘴角扯开一抹嗤笑的弧度，眸底暗暗浮起两道寒光。“林宸乐，你不懂，你没经历过你就没法理解我。无论是江家、江艺，或者是我自己，都没法彻底忘记那段过往！我过不会放过秦沣，那就一定不会给他留活路！！！”

到最后，他眼眶有些猩红，暗藏恨意，因为怒气，让那张布有疤痕的脸微微有些变形，看起来比以前还要恐怖上几分。

见此，林宸乐没由后退半步，眼睛一瞬不瞬地定在江吔脸上的疤痕，即使看了那么多年，他还是压不住心中的畏惧。

看见他眼底使劲藏下的惧意，江吔再度勾唇冷笑，他将视线放回底下的高楼去，声音有了明显的缓解：“至于艺那边，就先让她暂时呆在福利院，等时机成熟再。”

等江吔这句话落下许久，周身没再传来任何饶声音，但只要仔细听闻，可以听见楼下的喧噪的车鸣声。

林宸乐的目光从他身上收回，同样看向对面的某栋高楼。

片刻之后，他冷声问了一句，语气掖有一抹恳求：“能不能，放过时汐？”

“……”

空气沉寂了一秒。

闻见这话的江吔，眉头不禁上挑，眼底多零嘲谑：“林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林宸乐敛下眼睑，默不作声。

“呵。”一道又轻又冷的笑。

江吔把头偏过来，眼神带着冷讽，语气沉重：“林宸乐，我再强调最后一遍，无论是秦沣，或者是他身边、他在意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林宸乐继续保持沉默，眼睫下垂，盖住眸底的复杂情绪。

过了三秒的样子，江吔忽然想起什么：“对了，”

他摸了摸下巴，神态若有所思，“前不久余可去找过时汐，结果还真是让我大失所望啊。”

林宸乐的思绪被这句话拽了回来，他抬头，看向江吔的目光颇有不解。

江吔毫不畏惧地对上他探视的目光，神情慵懒的吐出几个字：“有点困难啊。”

“在他们两个中间挑拨离间，有些困难啊。”

闻声，林宸乐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指不禁缩了缩，眸光闪烁，依旧没回话。

“听了吗？”江吔忽然轻飘飘冒出一句，“再过两个星期就是陆家老爷子九十大寿，到时候陆家肯定会举办一个不的宴会。”完，他投了个意味不明的眼神给林宸乐。

林宸乐心中一震，瞳孔渐渐放大，“你想干什么？”

江吔视线收回，嘴角往上牵，幽深地眼眸看不见一丝光泽，故作深沉道：“你猜，我会做什么？”

“你疯了！”林宸乐扩大音量，语气带着怒意：“那是陆家，仅次于秦家的陆家！江吔，凡事不要做太绝，到时候吃亏的是你自己！”

“我不怕！”江吔侧身与林宸乐面对面，眼里布上了些许血丝，声音嘶吼道，“我现在一无所有，没什么可怕的！我自知我斗不过秦陆两家的大势力，所以我就准备来个鱼死网破，大不了一起下地狱！”

“那艺呢？”林宸乐轻声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