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大门前,门前两侧的下人就对他们弯下脖子,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大少爷。”
陶菲菲怔仲了一下,耳畔传来男人不波不澜地声音:“嗯。”
过后,陆秋生重拾双腿,迈步走进自家院内。
“秦沣,这里好多人啊。”进入正厅,时汐看着满目的人群行色,忍不住感叹一句。
秦沣目不斜视地往里走,语气淡淡地搭腔:“陆家是名门望族,即便陆老爷子生了病,生辰宴自然还会有许多人来赴宴。”
“哦……”时汐拖长语调若有所思地抿抿唇,想起他先前的话,问:“你说陆秋生爷爷生病了?”
秦沣不可置否地“嗯”了声,“病了好几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昏迷不醒?!
时汐诧讶。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秦沣补了关键词:“病因不详,植物人。”
这里人多眼杂,两人的音量都有刻意的降低。
锦城陆家有两子,其中大公子陆秋生生性寡淡冷漠,不近人情,小公子陆恒花心烂漫,容易接触。
陆秋生可以冷到光是一个眼神就能将人冻在原地,从小到大拿过的奖项比普通人穿得衣服还多,真正谈得上拿奖拿到手软,再加他显赫优异的家世,爱慕他的女人数不胜数,可他天性凉薄,没人敢甚至能接近到他。
而相较于众人倾仰的陆秋生,陆二公子陆恒就与他有天与地一般的差别。
陆恒成绩不算差,但也说不上好,高中成绩一直都在中上游阶段徘徊,最后能考上锦大,从中渗透了点关系户在里面。
与陆秋生凉薄冷漠的性子相比,陆恒为人正直热情,身边围绕着各家各户的富二代。他对哥们儿是铁打的好,无论那兄弟是不是真心待他,他都会给予相应的金钱或物品。
陆家身为顶流豪门,陆恒既然是从其出生的公子,自然不傻,他自然分得清是好是坏,只是他懒,不想多予纠结,良而久之,这种“虚情假意的兄弟情”就成了他的娱乐之一。
陆秋生生性寡淡,不言拘说,没人能猜得透他,他内心城府到底有说深,没人能知道,包括饱经商业斗争的陆老爷子在内。
陆老爷子曾说过,如果非要他从两人当中选一个,那他会选陆恒。
谁能想,说完这句话的第二天,陆老爷子就不明所以地病倒,这一病就是两年。
一时间,所有人把怀疑对象移到陆秋生身上去,包括陆秋生的父亲,陆政国。
那年,人心惶惶,众人妄自揣测,私下谈论,不敢把这些话传到陆家人耳中。
可众人揣测对象陆秋生,对着一切表现得毫不关心,甚至于在两年前去了锦城医院工作,也就是当时陆老爷子所在的医院。
接到消息的陆政国当即不误地就命人把陆老接回家中,雇了几十个佣人和黑衣人到家中照顾与看守,好似就是陆秋生对陆老下的手。
那一夜,那些对陆秋生爱慕仰望的人没有一个伸出援助之手。陆秋生把手机关了机,杜绝秦沣秦愉还有陆恒的联系,开始了他一去不复返的医疗事业。
时汐把每个细节认真听完,到最后不禁对陆秋生心生怜悯之感:“照你这么一说,在我映像里陆秋生好像没那么冷漠了。”
真正冷漠的,是那些对他揣测猜疑、冷眼旁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