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吔你找死!”一句压抑凛冽地话语传来,狠捩的语气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男人狠下黑眸,俨然发了火,就在江吔认为他快要动手的时候,余光瞄到一个物品飞速朝自己驶来。
江吔目光一凝,迅速侧过身,巧妙地躲过袭击。
“啪嗒”玻璃杯碎了一地。
三人先后愣了愣,眸子放在地面的玻璃渣上,过了许久才缓缓回头往杯子驶来的方向看。
是秦愉。
此刻的秦愉娇俏的脸褪去了以往展现的活力,取而代之的是数不尽的阴霾与恨意。她的目光死死的瞪着江吔,怒火攻心,极力压抑住想冲过去掐死他的念头。
“四妹妹?”陆恒不由自主道出她的名字。
秦愉没看他,眼睛直勾勾地依旧放在江吔身上,是那种眼神可以杀死人的神情。
过了片刻,少女终于出声:“江吔……”话后,没有下文。
看她恨意满满地样子,江吔忍不住勾唇笑了。他挪了挪身体,正面着秦愉,语气傲慢不堪:“秦愉,你还记得我。”
“呵。”少女扯开一抹嘲讽地笑,“江吔,就算你另一半边脸也毁了,我还是认得你。”
她是故意这么的,因为脸是江吔的心头之恨,是他的疤。
那疤不仅落在他脸上,还有他心里。
果然,江吔神情有了明显的波动,胸口稍动,之后又想起什么,眼中的怒意渐渐散去,变回那副傲慢慵懒的模样。
他:“秦愉,当年我绑架你也没对你做什么吧?你居然记恨了这么多年,可想而知我对秦沣的恨有多少!”
秦愉对于他和自家哥哥的恩怨一点也不感兴趣,她现在只想复仇,以借心头之恨。
当年她被江吔绑架欺凌的画面,这么多年来非但没有得以淡化,反而越发清晰,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仿佛是一个梦魇,纠缠着她的意识,让她心中的怒意更旺。
见许久也没人接话,江吔没那个耐心继续等下去,他撩起眼皮,用眼角不动声色地瞥了眼黑衣人旁边的女孩,黑眸闪动,然后开腔:“现场这么多人,你你让我保密,是不是不太严谨?”
他的意思显而已闻,江吔想要秦沣亲自动手杀这些人。
可是,江吔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秦沣好似不闲地呵了声,从嗓子荡出来的音,低沉又散漫。
他神态惫懒的抬眼,薄唇扬着痞气地笑,漆黑似深井的眸子眨都不眨的盯着枪口,一点也不恐惧。
半晌,他开嗓,声线低醇有磁,好似地窖里的酿酒,融入人心:“江吔,你孤身一人来这儿,实在太蠢。”
“……”
“你先前也了,这里是陆家的地盘,有陆家人和秦家人,就算你的算盘打的有多精多细,几乎都没有胜算,你来这儿,就是自寻死路。”
秦沣完,江吔眸色平淡无涟漪,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他扬了扬下颌,神情不知不觉中提上了决然:“我不傻,我自是知道我今不可能活着出去。所以我愿意赌一把,和你们来一个鱼死网破!”
闻言,秦沣笑了,像是嘲讽:“江吔,我要是你,我不会这么做。”
江吔脸色僵了一瞬,问他理由:“为什么?”
秦沣未答,仅是用眼尾扫了眼身后的女孩,抬起手把烟头从唇间夹走,捻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江吔,我不会杀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