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送走陶菲菲后,公寓只剩秦沣和时汐。
时汐以好学生的姿势乖乖坐在软沙发上,两手放在大腿,手指蜷缩,显出她的坐立不安,不时抬头往前瞄,淡粉色唇瓣动了动,明显是有话要。
秦沣气定神闲地坐在对面,伸出长臂在茶几上倒了杯水,液体哗哗往下流,最后杯子见满,他停下动作。
过后,秦沣把水杯向前移,在时汐面前顿住。
他:“先喝杯水吧。”
时汐愣了愣,抬脸,先看了眼还在摇动的透明液体,又看了看对面姿态惫懒傲慢的男人,嘴角轻扯一下,这才缓慢伸出胳膊端起水杯。
水是热的,隔着玻璃传来一阵暖流,渐渐温暖她冰凉的掌心。
欲言又止半,她终于按捺不住出声:“秦沣……有件事我比较好奇。”
秦沣撩起眼皮,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软座上一敲一打,微微颔首,实意她。
时汐两只掌心都端在杯子外壁上,水眸流转着光芒,张口道:“昨晚你父亲肯定也去了宴会吧?可我没看见他呀,无论是宴会前还是宴会后。”
闻言,秦沣硬朗的眉骨一动,薄唇上牵,眸底依旧薄凉一片,解释道:“秦明良的脑子不笨,无论在哪他都会察言观色,昨晚他肯定发现了不对劲,比我们抢先一步,离开了。”
话后,他邪魅嗤笑一声。
他见过贪生怕死的,还没见过像秦明良这样贪生怕死的。
时汐一怔,显然也被秦明良的反应给惊住了。
片刻,她思忖出声,却很快被秦沣打断。“所以……”
“所以,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现在肯定躲在秦氏大楼里。”秦沣姿态懒洋洋地靠上沙发背上,抬起一只胳膊放到大腿上,邪肆的脸上快速划过一道凌厉。
过后,他又:“我准备了一份大礼送给他。”声线始终不渝的沉磁醇厚,语气看似不波不澜,却暗藏危险之意。
时汐怔仲,诧异抬眸,一瞬不瞬地盯着秦沣,看见他俊脸上的危险之意后,那双长翘的睫羽连颤好几下,动了动唇,终是一句话也没多。
彼时,秦氏大厦。
秦明良神色沉重的召开秦氏各大股东紧急会议。
就在午夜,秦氏集团股票大幅度跌落,一夜之间就跌落了百分之七十,无论原因是什么,这对于秦明良来无疑就是最大的打击。
秦沣定是想到这一点,才会趁午夜他们松下防备的时候出手。
而这出手就是将秦氏和秦明良往死路上逼。
秦明良坐在顶端,他神态阴沉,黢黑得跟碳个似得,怒意明显,满是黑线。
和他相比,底下的股东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虽大部分股权都被秦明良掌握,但他们手里的股份多多少少值个百八十千万,秦氏稍微出零事,对他们来都不是好事。
如今一夜之间,秦氏集团股票大跌,公司内部动荡不安,而能做到这一切的,只有那位。
那个曾两次轰动整个锦城的秦大少,秦沣。
他们曾一度以为,秦沣和秦明良之间,后者居上。
可现在看来,是他们想多了。
无论秦沣的对手是谁,他永远都是胜利的那位。
这么多年过去,秦沣突然毫无征兆毫无纰漏的出手,而且一出手就这么狠,可见这么多年他不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不是没有那个能力,而是他压根就不想动手。
秦沣只有想不想,没有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