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念初,这个药你先拿着。”沈述青拿出了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些试剂。
念初茫然地看着他,呆在那里也不敢伸手去接。
“念初,医生的诊断你应该知道了吧,毕竟是毒品,如果你挨不过去,就打一针吧,这点东西,我还是能托人找到的。”
“沈先生多虑了,我想我可以战胜的。”
念初看着沈述青手里的东西觉得十分讽刺。
“念初,你不知道毒品危害,要不然就立马从本色回来,等戒了毒再说报仇的事情。”沈述青的语气很严厉。
“先生,在这个时候放弃了,我之前的努力岂非白白浪费了。”
“你低估楚家了,在楚家面前,你不过一只蝼蚁,而且还是一只冲动的蝼蚁,不然怎么未出手就被人摆了一道。”
“先生何意?”
你可知道,巴裕与楚家人的关系。我言尽于此,你自己思虑吧。”
念初转身离开了,她感到害怕,她认为楚杭带她出去与她被巴裕绑架之间纯属偶然。可沈先生的话里却暗含深意。
路上,她认真地思考所发生的事情和沈先生的话,如果不是惹了巴裕那帮人,又怎么会横生枝节,她开始懊悔,她想要把事情拉回正轨,她要谨慎对待与楚杭之间的关系。
楚杭并没有放弃念初被绑架事情的追查,他一直很自责,他现在万分后悔自己带念初出去,而去这件事情到处透着巧合与诡异。他一定是要好好查查的,巴裕那些人也必须付出代价。颂恩在酒吧一直是楚杭培养的亲信,他能在极短时间查到电话号码的出处和巴裕所有据点,能力比楚杭预期高太多了。只是近日他母亲一直催他回家,准备他爷爷的寿礼。楚杭无奈只好回家应付。他回到家里的行程往往先聆听父亲的训诫,再去他母亲那里答到。
夏柠正在会客,她坐在沙发上细品着杯中的香茗,姿态优雅,眉目之间不露喜怒,那素白纤细的手腕上挂着一串祖母绿宝石手串,一旁的巴裕已经看直了,不由感叹这女人虽然年近半百,却保养得宜,感叹楚国晟好艳福。
“这么说,你绑了她?然后呢?”听到这里夏柠的眉头皱了一下。
“小人只是略施手段确保她会听话。”
“手段?”
“我只是给她注射了一支新型毒品,想必她不敢不听咱们的话,不,是楚夫人的话,更何况,楚公子又怎么会要一个吸毒的女人,天长地久,楚公子身边自然不缺女人。”他将一盒毒品试剂双手呈给夏柠。
夏柠没有说话,瞧了他一眼,颇有深意。
“够毒的手段啊,你们之前可有旧仇?”
“夫人,此话怎讲?我也是为夫人着想,倘如这个女人不肯离开楚少爷,您手里也有逼她离开的重要筹码。”
“哦?难不成我夏柠只能依靠毒品威胁她?她算什么东西?想让她消失,自有一百种方法。”
巴裕一阵心惊,连连认错,又不停表明自己的衷心。
“好了,这个且留下吧。你以后不要太随机应变了。”
“小的明白,夫人放心。那......听说夫人娘家又购置了新的磷矿稀土,想必缺少一个可靠的运输公司。”
“所以呢?”
“如果夫人不嫌弃话,我名下的运输公司愿为夫人效力,一定替夫人解忧。”
夏柠笑了,她凌厉的目光扫过,只把巴裕看得胆战心惊。
“好大的口气,都想把手伸到我娘家!”
“巴裕只想为夫人分忧,想必夫人在娘家的生意也缺少一个可信的帮手,这收入自然也得上交给夫人一半。”
夏柠挑了挑眉,似笑非笑放下了手中的杯盏
“哦?没想到你这样衷心于我,可我并不缺那点子钱。”
“还请夫人深思,巴裕先告退了,夫人如果有事找我,我自然随叫随到。”
“慢着,下个月八号,那边招标运输公司,能不能选上你,就看你的本事了。”
“多谢夫人,小人肝脑涂地报答夫人。”
夏柠挥了挥手,对他已极不耐烦。巴裕识趣的离开了,暗叹这位楚夫人比楚国晟难搞多了。夏柠出身名门,夏家在泰国地区有名的华裔商人,夏家人颇有经商头脑,夏柠自负美貌,行事狠辣,比外强中干的楚国晟高出了许多段位,关系到家族生意的重大决定,楚国晟都会与夏柠商量。楚国晟对他的这个妻子可是又爱又畏,但凡他在外面有个女人,无一幸免于夏柠女士的辣手摧花。这么多年来,楚国晟只守着夏柠和楚杭母子,私生活越发干净了。
楚杭正欲去他母亲处报道,却看到了巴裕从会客厅离开,觉得奇怪,便询问佣人巴裕为何来家里,那佣人不知内情,只回答是夫人的客人。楚杭心里更加疑惑了。
夏柠女士见到她亲爱的儿子自然很高兴,二人商议回国前事宜,夏柠也爽快地答应他独自提早回国的事情,一切都很正常,楚杭有些许疑虑正要提问时。夏柠却率先开口了,
“杭儿,这次你奶奶欲为你张罗相亲对象,你毕竟不小了,我便替你应了此事。”
楚杭没有想到他奶奶竟然还没有偃旗息鼓,自他烧伤康复以后,他奶奶每年都会给他介绍相亲对象,他借口身体不好推脱也几次,如今再无借口。
“妈,我年纪还小,您再让我成长成长。”
“你年纪小?我二十一岁就生下了你,要不是那场车祸,你早就应该成家立业。”
楚杭再想反驳,只见他母亲又要旧事重提,便将话题转移到送爷爷寿礼上。可夏柠女士似乎有意停留在楚杭相亲的话题。
“杭儿,我们可以一直纵容你,但你早晚需要结婚,你需要一个与你匹配的人,共同肩负起楚家的重担,不是外面随随便便的女人可以胜任的。”
“那母亲邀请巴裕来我们家所为何事?不会也是给我介绍相亲对象吧?”
楚杭的语气显的很嘲讽。
“只是替你扫清麻烦而已。”
“母亲,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
“我不能放任你喜欢一个“歌女”!”
“难道是母亲叫巴裕绑架念初?”
夏柠并没有回答。只是“歌女”一词让楚杭几乎动怒,他深知他的母亲控制欲强,喜欢把控别人的人生,但他没有想到,他母亲会这样专横。他夺门而出,只留下夏柠女士在屋中,愤愤将手中的杯盏丢掷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