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烈转脸看向久笙,咧嘴一笑,道:“这位小兄弟就是镇南王世子吧!”
久笙点点头,有些奇怪,方才楚临川明明有向众人介绍过自己,他怎么?而且这么大的块头,这么扎眼的存在,刚刚自己明明没有看到啊…
“炎烈,你是不是刚刚又翘了?”楚临川忽然故作严肃的问道。
“嘿嘿,都是些诗啊曲啊的,娘们唧唧的没意思,来了也欣赏不来啊。”炎烈挠挠头。
“好你个炎烈,连宫中的宴会你都敢翘!”楚临川凤眼眯起,泛着隐隐寒意。
“呵呵,陛下,您就别拿炎将军开玩笑了。您不是早就料到炎将军不会来嘛!连席位都没给人留一个!”小李子公公在一旁笑着搭腔道。
“是吧是吧!我就知道皇上您最懂我了!”炎烈笑呵呵说道。
楚临川也笑了:“小李子你就护着他吧!”
久笙在一旁看这三人聊的痛快,感觉自己分外尴尬。
“小兄弟你能打不?”炎烈忽然话题一转,绕到久笙身上。
“不太会…”久笙尴尬开口道。
“炎烈你就别折腾朕这小表弟了。小家伙年纪不大,身子骨又弱,经不得你几下的!”楚临川笑着开口道。
炎烈皱着眉打量打量久笙,道:“皇上,你这小表弟别又是个容砚那样的酸秀才啊?瞧这小身板,哪里像个男人!弱的跟个娘们似的!”
一旁无辜躺枪的容砚脸一黑,不就是不会武吗?至于一个个的都来嘲讽他吗?
“难道要人人都像你炎将军那样长得粗犷、生得粗糙才叫像个男人吗?”容砚开口问道。
楚临川自觉其中有坑,毕竟他生得…也不及炎烈粗犷啊…然而却来不及阻止。
“正是!而且本将军这叫男人气概,没有男人气概,怎么能叫真男人?”炎烈骄傲道,俯视着容砚。
“如此说来,天底下真男人怕是没几个,便是当今圣上…”容砚说着看向楚临川,“啧啧…在你炎将军面前,怕也算得上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了。”摇了摇头。
楚临川脸一黑,他就知道!这厮最是心黑又记仇,下午说他的,这不,又返回来了!
慕久笙心想:原来容师父这么记仇,还这么会挖坑!以前他真是放水了!师父我错了,我以后再(会)也(谨)不(慎)欺(行)负(事)你(的)了!
“臣绝无此意!请陛下恕罪!”炎烈赶忙跪下。
楚临川也不答话,只是一只手轻轻扣着椅子的木把手,发出闷闷的声音,凤眼眯着,眼神飘在半空,不知在琢磨什么。
容砚自是不会理会,久笙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敢说。
“陛下,炎将军只是一时说顺了口,绝无对您不敬之意!”小李子公公再度开口。
“炎烈啊,你刚才说什么了?朕方才走神了,你们说得些什么,听得不太清明!”楚临川幽幽道。
楚临川台阶给了,奈何炎烈是个脑子少根筋的:“臣方才说臣不是…”
“陛下,炎将军方才什么也没说啊?您是不是听错了?”小李子公公忙打断道。
“臣方才明明说…”炎烈两眼有些迷茫,这炎烈便是个直肠子,怎么也转不过弯来。
“唉,陛下,那边紫荆开得正好,您不是最喜欢紫荆了吗?咱去看看紫荆花吧!”小李子公公也不指望这粗人能转过弯来,只有带走圣上了。
想来天底下能逼着楚临川不得不躲上一躲的,人数实在不多,尤其还是为了保全他的小命,想来这炎烈也算是个难得的人才了。
“好啊,生儿,走,随朕一同去看看梨花去。”楚临川今天似乎是要把装聋进行到底了。
“哎,皇上,小李子公公明明说得是…”某个没眼色的粗人又张嘴了。久笙乐了,容砚也乐了,楚临川和小李子公公两人顿时绿了。
“陛下,正是呢,小世子,也请吧!”小李子公公忙道。
楚临川这才缓缓起身,挥挥手示意久笙跟上。
容砚为了躲开某些追求者们,也提步跟上,原地只留下某个犯糊涂的二傻子。
小李子公公稍稍退后一步,对炎烈开口道:“我说炎将军呦,你怎么这时候犯糊涂呢?陛下说没听见,就是要放过你的意思啊!再说了,陛下说梨花,那咱家说得就是梨花,你非说不是,岂不是要害死你和咱家嘛!哎呀!”小李子公公叹着气跟上了那三人。某个二傻子这才勉勉强强反应过来,原来“没听见”就是放过他的意思。
日后得某日,炎烈与楚临川说着军情,楚临川因为惦记着某人,走了会神,道:“唔,朕适才听得不太清楚,你说的什么来着?”
那边炎烈:“臣什么也没说!”
楚临川:“……”
此乃后话。
“生儿啊,近来功课如何啊?朕近来忙,也没顾上你。”
“嗯,容师父教的挺好的!”久笙尴尬笑笑。
“就是世子你学的差了些呵!”某默默跟上的人幽幽开口,惹得久笙黑了面。
“对了表兄,我前几日出宫路过镇南王府,见里面装修的差不多了,我什么时候搬出去呀?”久笙赶忙转移话题道。
“怎么,这么急着搬出去住?”
“主要您也知道,关雎宫那布局…实在粉嫩了些…”
“朕,也早就说过,你若是住不惯那里,大可住到朕这未央宫偏殿去。”当日只是说笑,都她玩玩,可是眼下,竟期望她能应允…
“呵呵,这不,主要是宫外松散些嘛…”久笙婉转道。
“朕这宫中,谁还敢拘着你不成?”楚临川不爽道。
“陛下,小世子早晚要会镇南王府的,您就别打趣他了!再说了这宫里生活,哪有外头那花花世界快活啊!”小李子公公忙道,他盼着久笙离楚临川远些,不是一日两日了…
“小李子,朕发现你今日话特别多!”楚临川语调慵懒,话中却含义颇深。
“陛下恕罪!”小李子公公噗通一下跪地。
“也罢,此处梨花开得甚好,朕瞧着不错,准你在此赏到夜宴结束!”楚临川愈发慵懒道,只是…赏到夜宴结束…起码还有几个时辰,楚临川不说起,那便是跪着赏,站几个时辰都不容易,何况是跪着!这明日还要准备外出…久笙蹙了蹙眉。
“谢陛下赏!”小李子干脆利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