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姑将【青玉案】呈上,打开偌大的珠宝匣子,久笙这不懂行的也是难得的惊艳了下。
确实对得起“青玉案”这个名字。整套首饰包括头饰、项饰、臂饰、腕饰、腰饰,华胜、步摇、梳篦等应有尽有。
通体青色玉石所致,有的低调内敛,也有的华光闪闪,绚丽多彩之余又夹杂着孤高单薄,好看的很,也有意境得很。
楚临川见久笙眉眼放光,知她喜欢,问道:“多少银两?”
梅姑方才去取时,便已经接到卖出的命令,直言道:“三万两白银。”
久笙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世子岁俸银6千两,禄米6千斛;相当于自己五年俸禄哎。
然而有人就是财大气粗,楚临川眼都不眨一下,道:“青木,递银票!”
青木上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梅姑见此轻笑着,将东西递过去,为自家主子感叹,不知自家主子在想些什么,这好好的东西,便这么轻易卖出了,拍卖场上不知道能挣多少呢!
楚临川拿出其中一串青玉珠子,看起来与自己手腕上的蕶苓香念珠很是相似。
又握起久笙一只纤细手腕,亲自缠在久笙腕上,雪肤上几串青玉,好看的很。
楚临川眸色深深,笑道:“甚好!”
久笙竖起自己的爪子,翻来覆去得看,果然——甚好!
楚临川又挑拣了一枝雕着几朵梨花的青玉步摇,簪在久笙发髻上,久笙行走见步履摇曳,不算很沉,很是喜欢。
“生儿,你下去瞧瞧有没有喜欢的,若是有,无需客气!”楚临川道,“我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商谈,稍后下去。”
久笙点头,带着无尘去了一楼。
东临斋在珠宝行独占鳌头,楚临川自然也要设法分一杯羹。而且青莲教既然要发展,也离不开大量银钱支持,这东临斋——多接触接触也没什么坏处。
只是与盛苏打交道,一般的手下楚临川放心不下。
久笙在一楼闲逛,看过【青玉案】之后看什么都只是寻常,眉眼只是淡淡。
无尘懒得陪她逛,自己找了个能瞅见久笙的不起眼角落杵着。
然而久笙只是闲散的逛逛,却招惹的有人眼热了。
久笙算得是难得的美人,但衣饰寻常,又只在一楼逛着,出现在东临斋里很容易被误解是出卖美色的风情女子。
就比如这位面若中秋之满月、体态丰盈、自诩多情的公子,便直勾勾的瞧着久笙。
他身旁两位姑娘自然也是瞧见久笙了。本着同性相斥,加上这位公子不加掩饰的眼神,自然是对久笙没什么好感的。
一位绯红衣衫姑娘咬咬唇,又怕落得个小气善妒的名号,不敢吭声,委屈的红了眼眶。
另一位鹅黄衣衫姑娘则是不然,不满道:“哥,你瞧什么呢?然姐姐还在这里呢!”
那被唤作然姐姐的姑娘道:“绾绾,没什么的…原哥哥…开心就好!”
这位公子轻咳两声,道:“你们喜欢什么,便去拿吧!”
李温然娇羞道:“让原哥哥破费了…”
钟原很是不耐,道:“去吧去吧!”
钟绾冲着钟原做了个鬼脸,拉着李温然便去挑选了。
钟绾本想拉着李温然直接上二楼,然而李温然瞧了一眼俨然没有上楼打算的钟原,对钟绾道:“平日里咱们总是去二楼,好些都看腻了。今日不妨在一楼逛逛吧!”
钟绾虽天真烂漫却也不蠢,东临斋的宝贝常常放上顶多不过一月便会换新,哪来什么看腻了?
自然也能猜到她的用意,也不在意,只调笑道:“是二楼的东西看腻了,还是一楼有更好的呀?”
李温然红面,作势要打道:“碎嘴的丫头,竟调侃起我了!”
钟绾笑呵呵的躲着,道:“好姐姐,好姐姐,我错了还不成吗?走,看东西去。”
李温然道:“这还差不多!”
钟绾吐了吐舌头,故意小声道:“反正是要做我嫂子的,有什么好害羞得!”
李温然羞红了脸,绞着手帕,一言不发,假作没听见。
这东临斋段位摆在那里,能来的人不多,一楼今日眼下只有久笙、无尘和那三人,以及少许店员。
鉴于这二位姑娘实在有些闹腾,久笙自然是注意到的,抿抿唇,心里琢磨,表兄什么时候才能下来啊?
那钟原见状径直朝着久笙走来,拱手施礼,道:“实在抱歉,舍妹和她的朋友有些闹腾了,打扰到姑娘了!”
久笙道:“无妨。”盯着眼前玉莲发簪,不欲多言。
钟原却不是个识相的,道:“姑娘喜欢这发簪?”
久笙不言,蹙眉,楚临川怎么还不下来?
钟原又道:“姑娘喜欢什么,尽管说,小生定然满足姑娘,以作适才打扰姑娘一场的赔礼!”
久笙冷漠道:“不用。”
那边一直瞧瞧打量着这边的李温然、钟绾两个见钟原上赶着说话,久笙还爱理不理的,自然火大。
钟绾拉着李温然过来,也不正眼瞧久笙,刁蛮道:“哥,她是谁呀?”
钟原还没顾上回话,李温然便拉了拉钟绾,道:“绾绾,这姑娘是谁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只要原哥哥喜欢…怎样,都可以的!”说着,又红了眼眶。
钟绾:“然姐姐,你就是太善良了!哥,然姐姐待你这么好,你怎么能辜负了她?”
久笙冷眼瞅着,平日里若是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上演这么一出好戏,自然是要搬板凳上瓜子的,可今日自己入了戏中,还真是很不爽呢!
钟原看着这二人在自己面前一唱一和,再瞧着一旁久笙抱着胳膊一幅悠闲看戏的模样,很是头大。
对于李温然,他一直是很排斥的,平日里当做妹妹还可以,可若当做妻子,总不是那个感觉。偏生父母、妹妹都喜欢她,自己也没奈何。
而今日见了久笙,倒觉着难得的心动,料想都是能进东临斋的人物,一个女人也算不得什么,讨要了来做个宠妾,也算是对方与钟家结了缘,定然是无不允的。
只是没想到,有两个拆台的女人在身边跟着。
久笙的身份他还没打探到,赶忙讨好道:“你们别瞎说!这位姑娘与我不过萍水相逢,一见如故罢了!”
一见如故?久笙冷笑。
钟原又转脸对久笙道:“小生觉着与姑娘有缘,敢问姑娘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