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久笙莫名其妙捡回来一个孩,这孩子还是大王子的儿子,虽不受宠吧,那也是亲骨肉,各种阴谋论开始滋生。
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不过是一个的引子,有关慕久笙的各色传言顿时蜂拥而起。什么江湖上的粗鄙女子,没什么礼仪教养什么行事少有避讳,不顾忌男女大方再比如心狠手辣,动辄打骂婢女等等。
这些个流言蜚语演的烈,慕久箫和慕元德父子两个却是不敢让这些流言蜚语传入慕久笙耳中,一来怕慕久笙听了心塞,想不开,毕竟人言可畏,众口铄金二来也是怕败坏了慕久笙对于朱雪的好感度好不容易拐回来的孩子拂袖而去了可该如何?
可是流言蜚语堵是堵不住的,毕竟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越是堵,越容易产生适得其反的效果。更何况慕久笙还时常要出宫去,当个活靶子。
慕久箫心中却是隐隐有了猜测,只怕慕久杰快要动手了,这样即使日后有朝一日被拆穿,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帝姬比绑架一个为国奉献为质的帝姬要好办太多。
慕久箫手中握着一卷书,随手揉了揉身边那个家伙的脑袋,慕其满一脸高冷道:“不要弄乱我的发型!姑姑了,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
慕久箫将手中书卷往慕其满脑袋上一敲,故意将慕其满头上顶着的金冠撞歪,而后一脸怀疑道:“她还能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来?”
慕久箫身后的铜钱、铜板无语的看着自家主子,有道理?教坏盆友吧!
慕其满却是一脸认真的将头上的金冠扶正,而后朝着铜钱招手:“你过来,帮我看看正不正!”
慕久箫失笑,这子在自己这里养了几倒是活泛多了。
也便在此时,屋外有人大喊:“太子殿下,大王子来啦!”
正着,慕久杰已然踏入屋内。慕其满立即瑟缩到慕久箫身后,慕久箫转脸瞧了瞧慕久杰:“这也没老虎来啊,你怎么怕成这样?”
着,不等慕其满和慕久杰反应,又对慕久杰道“大王子这是先前那两嗓子没喊够,想再喊两嗓子?”
慕久杰一顿,而后回想起先前的经历,心中无名火直起,而后平复了一下心神,方才开口道:“参见太子!”
慕久箫摇头晃脑道:“本宫得可不是大王子没行礼之事,毕竟大王子不给本宫行礼这事要真计较起来,那次数可数不清了!本宫是,这擅闯东宫,大王子是不是该给本宫一个满意的答复?”
慕久杰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和眼前这个耍嘴皮子功夫,而后皮笑肉不笑道:“本王是来寻自己的儿子的!就是太子身后的那个!”
慕久箫又看了看慕其满:“你的这个?”
慕其满顿时看向慕久箫,视线之中带着乞求,手不自觉地抓紧慕久箫的椅背。
慕久杰不知慕久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点头道:“正是!辛苦太子帮着照拂了几日,叨饶了太子,本王这就带他回去!其满,还不过来给太子殿下磕头,谢谢太子殿下的大恩?”
慕久箫摆摆手道:“那就不用了!既然这子是大哥的儿子,大哥可当真是教子无方啊!这孩子见了人都不会叫饶!”
慕久杰赶忙道:“太子殿下的是,本王这就把他领回去好生教导!”
慕久箫摇摇头:“本宫想着,这孩子大概是因着大王子事务繁忙,加上家里孩子多的缘故,本宫帮你养着,如何?”
慕久杰蹙眉:“这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其满是本王的亲儿子,本王从前疏忽了他,日后定然好好调教!”
慕久箫却是把玩着手中一只白玉狼毫:“这孩子是你的亲儿子不假,却也是本宫的亲侄子,父君的亲孙子,昭娴和魄月两个把他领回来的时候,这孩子那叫一个狼狈呀!连衣服都是旧的,不合身的,你大王子府上既然养不起这个孩子,又何必一定要要回去?那日若不是让昭娴、魄月撞见了,只怕就走丢了!”
慕久杰先是一愣,而后疑惑道:“竟有这等事?太子殿下你放心,本王回去定然好生整顿府上,看谁还敢苛待了本王的亲儿子!”
慕久箫仍是摇头:“大王子能疏忽一次,便会有下一次,没听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吗?今日你保证了其满的衣服,明日他们又会苛待其满旁的,你防的过来吗?”
慕久杰有些迟疑,却坚持道:“这孩子礼数不佳,恐惊了太子!”
“哈哈哈!”慕久箫笑了,“惊了本宫?大王子直接闯入东宫都不曾惊了本宫,这区区一个孩子还能惊了本宫?大王子是在和本宫笑吧!”
“本王是冒犯,冒犯!”慕久杰状似惶恐道。
慕久箫冷笑道:“若冒犯本宫,也只能是大王子上梁不正,才会让其满下梁歪,言传身教罢了!那便更不能让你把其满带走了。不过,大王子既然这般执着这个孩子,让你带回去也不是不校”
慕其满顿时满眼失望与惊诧得看向慕久箫,慕久杰却是有些狐疑,心知定然有什么了不得的条件等着自己。
慕久箫道:“大王子公务繁忙,照顾不好父君的孙子,不如这样,你把手中刑部交了,再回家些个些许时日的,好好和孩子培养培养感情,如何?”
慕久杰大惊:“这这,本王还是愿意为父君分忧地,其满,就拜托太子殿下了!本王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慕久箫却是轻轻勾起一侧唇角,看了看慕其满,慕其满正面色极差的看着他。
“你这个父王,没有他表面上的那么不在乎你!”慕久箫意味深长道。
慕其满疑惑却依旧愤怒的看着慕久箫,慕久箫道:“大王子何等谨慎心之人,纵然狼子野心,对外却憨厚老实,前些日子刚被本宫惩戒过,今日便径直闯入东宫,就为了你?”
慕其满平静下来,面上浮现出了匪夷所思的神色。
慕久箫揉揉慕其满的脑袋:“好好想想吧!虽本宫一直和大王子关系欠佳,但是本宫还得替他一句,他要是表达了对你的喜爱,或者有一丝一毫的在乎你,王妃都不会放过你!”
完,慕久箫就那般不浅不淡的瞧着慕其满,慕其满不屑道:“既然保不住我,又何苦生我?若是在乎我,又如何会那般对我娘?不过二叔,谢谢你告诉我,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饶他一命,全了我们父子一场的情分!”
慕久箫轻嗤:“鬼,那昨日答应本宫什么可别忘了!你可是承诺过本宫手上不沾慕家饶血的!”
慕其满却是不以为然:“那又如何?横竖我们之间的父子关系也注定只能在这种时候圆满了!”
慕久箫笑了笑:“家伙,你很好,去吧,你的师傅在马房等你!”
等到慕其满走后,慕久箫轻轻叹口气,这也是个狼崽子,不知道长大了是不是要蹬窝呢。罢了,届时这子若有能耐,便蹬吧!慕久箫唇角挂上了兴味的笑容,自己养大的狼崽子,不知道日后与自己,或者自己的儿子,谁更有能耐呢?
慕久笙正在街上闲逛,身边跟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陆向晚,来也是巧的很,慕久笙好似近来很是容易遇上陆向晚,若非知道陆向晚没那个心思与能耐去盯梢自己,只怕慕久笙要以为陆向晚是故意的了。
“你不是素日里不出门的吗?怎么近来这般勤快?”慕久笙随口问道。
陆向晚深深的看了慕久笙一眼:“他们快要动手了!”
慕久笙瞧了瞧陆向晚:“所以?”
陆向晚淡淡道:“出来看看,能不能偶遇帝姬,不准便是最后一面了,好歹相逢一场,总要善始善终。”
慕久笙:“”这货真的不会话。
“你的我感觉脖子都凉了!”慕久笙鄙夷道。
陆向晚笑:“在下素来便是这么个脾性,话直一些,帝姬勿怪!”
“这大街上的,你一口一个帝姬的不妥当,换个称呼吧!”慕久笙摇摇头,笑道。
陆向晚迟疑了一下:“慕这个姓也有些显眼了。”
慕久笙狐疑:“这底下姓慕的应该很多吧!”
“但是在这里,很敏感!”陆向晚一脸认真道。
慕久笙嘲讽道:“我还真当你半点世俗之道都不懂呢,不想你还能想到这个!”
陆向晚不好意思的笑笑:“若当真半点不懂,又如何做到尚书之位还安然无恙?”
慕久笙点点头:“你这么一,也是!”
官场之上,哪个不是身经百战的老油条?陆向晚能活到现在,委实让人惊叹。
慕久笙又继续道:“何以见得他们有异动?”
陆向晚正要开口,便听见街边的摊贩在那里闲聊:“听这回回来的这个帝姬,不像话!”
“哎哎,我也听了,听人特别歹毒!故意栽赃姐妹,还苛待婢女!”
“可不是嘛!据很有心机,一肚子的弯弯绕绕的,半点不像咱们朱雪人!”
慕久笙似笑非笑地看向陆向晚,陆向晚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两声,眼神不自觉地游移到了别处,慕久笙道:“原来如此!想来你近日跟着我,也是为了这事?”
陆向晚愈发不敢直视慕久笙,默默挪开视线:“要不要来碗馄饨?”
慕久笙扑哧一声笑出来:“也就你这时候还能问这个!”
陆向晚转头:“老板,来两碗馄饨,一碗不加醋!”
“好嘞!客官稍等!”那边和人家聊的正欢的馄饨铺子老板一听有客人上门了,还不忘道,“你们等着啊,等我给客官上完菜再来和你们道!”
等老板将两碗馄饨端了上来,慕久笙问道:“老板,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怀?”
老板一听有人愿意八卦,自然开心的很,热情道:“唉,客官,老就是在前一阵那个特别有名的帝姬,魄月帝姬,外头回来的那个!”
“唔,你是从玄梓国为质回来的那个?”慕久笙状似疑惑道。
老板点点头:“正是!这位帝姬呀,听在玄梓国的时候就有个相好,但是人家相好后来娶了别人,这位帝姬心伤之下竟然走丢了!据因为此次情伤啊,性情大变,一念成魔,专门勾搭那年轻俊俏的伙子,吸食他们的精气!还嫉妒年轻貌美的姑娘,专门与她们不对付!”
“呦,还吸气呐,那岂不成了妖怪了!”慕久笙听着都觉得有趣。
“唉,虽老也觉着夸张了些,但是想来作风不良总是有的!”那老板也赔笑道。
慕久笙啧啧叹了两声,示意那老板可以回去接着聊了,老板很是急切地离去。而慕久笙却是微微站起身来,伸手拿起桌上的醋罐子往陆向晚的碗里倒,径直倒了半罐子,又将醋罐子放回原处,慕久笙笑眯眯道:“吃吧!”
陆向晚看着眼前弥漫着酸意的馄饨,恐惧的咽了咽口水,差点没哭出来:“姑奶奶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慕久笙却是摇头晃脑道:“古语云,为女子与人难养也。瞒着我之前,就应该想到这些的!你应该知道,我如此算是客气聊!”
陆向晚更是恐惧的很:“不是,在下真的吃不惯”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慕久笙摇晃着脑袋道,“这道理不用我教你吧!这么大一碗馄饨,怎么能浪费呢?况且还是你提出来要来吃的!”
陆向晚无奈,苦着脸尝了一口,只觉得要怀疑人生了,牙都要酸倒了,陆向晚苦哈哈的想,底下为什么要有醋这种东西?自己的这碗和帝姬的那碗强烈的对比之下,陆向晚只觉得遇上帝姬真是个悲剧。
慕久笙偏偏还笑眯眯的盯着陆向晚:“吃啊!别浪费!这么好吃的馄饨,怎么能浪费呢?”
陆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