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一击无效,莫长歌眼中一亮,赞道:好!前辈果然不凡。着脚下仍后退一步,由始至终都与毒医四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同时他拇指扣住食中二指向前一弹,没有任何念咒的动作,两道气剑便射向毒医四娘,破空的尖啸声激得人耳鼓生痛。
这一掌再也劈不下去,毒医四娘回缩手掌并向上一抬,时间角度拿捏得十分精确,两道气剑全被挡下。
铛!铛!
两声爆音几乎同时响起,气剑在掌前炸开,带起的风啸四下飞卷,威力之大,远非韩逸以前所见的那些可比。
即便如此,毒医四娘的手掌看起来依旧完好无伤,她从怀中掏出一把药粉在手掌上一抹,手掌伤立刻泛起一股灰蒙蒙之色。
她运起掌又再次攻了上去,手掌舞成一团灰蒙蒙的光片刻不离莫长歌左右。
对此,莫长歌也有所忌惮,只是左避右闪,一时间并未还手。
看了一会儿,众人便看出了端倪。
凡是毒医四娘掌劲扫过之处,泥土石板立刻灰黑一片,甚至还出现一道道熔化似的沟痕。
而树木花草则肉眼可见的发黄枯败,不复生机。
原来她在手上抹的竟是腐蚀性极强的药物。
莫长歌闪避一阵,双手突然猛的一紧,手掌霎时亮起一层晶莹的青光。
他伸手前抓,轻易的便在团团掌影中将毒医四娘的手掌抓个结实,体内的劲力透过此掌涌向对面的毒医四娘。
毒医四娘只感道一股庞然无匹的劲力通过自己的手掌传到自己全身的经脉,急忙运起全力相抗。
如此一来,两人便成了以内劲较量的局面。
突然,莫长歌开口道:前辈,宁师弟的事真的不是我所为,还望前辈罢手如何?
毒医四娘想不到自己拼尽全力相抗,而他竟还能轻松的开口话,一下便知道自己确实不是莫长歌的对手。
但她的性子极为刚烈,决不肯向韧头,何况她一旦认定这事是莫长歌干的,不到最后决不会罢休,哪里肯于此时罢手不斗?
她反而全力催劲,脸上一红一白瞬间转换了几次,已是拼着内伤不要命的打法。
可惜莫长歌实在是太强了,毒医四娘已拼着使出超过身体承受能力的气劲,仍难撼动他分毫。
两人就那么耗着。
一边一脸轻松,游刃有余。另一边则似是在头顶烧饭一般,化出一道白烟升腾而上,嘴角渗出血丝。
高下已分。
可是像这种以内力相拼的打发最为危险不过。
现在除非是一方受伤落败,否则谁也不敢主动收手。
但若是再继续一会儿,毒医四娘非受极为严重的内伤不可,甚至还有可能因此丢命。
韩逸急归急,但却丝毫也插不上手,况且另外两名护法使一直都注意着这边,只要自己稍有动作,他们两人便会出手。
终于,还是毒医四娘最先承受不住,被莫长歌那磅礴无匹的劲气震飞。
她新旧内伤一起迸发,喷出一口鲜血向后不住退去,已难有再战之力。
莫长歌端站着纹丝不动,手上掌劲缓缓的收回,然后只见微动,一道劲气便又从他的手上射出,朝毒医四娘击去。
毒医四娘那里还有余力闪避?被这一击一下击在胸口正中,再也站不稳,往后摔在韩逸的脚边。
叶知秋此时跃上前来,将重伤不能动弹的毒医四娘扶起,连连在她身上点了数处穴道,然后对莫长歌躬身道:掌教,这人该如何处置?
莫长歌看了一眼被尹地扶着昏迷不醒的一剑,道:她打伤本宫的护法使,自然不能就这么放了她。况且,本座还有些事情要问她,就先带回宫中去吧。
叶知秋应了一声,便准备将毒医四娘带走。
这时韩逸再也忍不住,叫道:等一下。
准备离开的三人都回过头来看着他,叶知秋皱眉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韩逸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
按道理来讲,今这事是毒医四娘不对在先,不仅不住的指责莫长歌,言语之间颇有侮辱之处,还打伤一剑,昊宫的人擒下她并不算过分。
何况自己与她非亲非故,真想不出有什么好的。
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不能任由毒医四娘就这么被带走,所以才会叫住莫长歌等几人。
听到叶知秋这么一问,他微微一愣,半响之后才回道:这前辈只是无心冒犯,还望莫掌教高抬贵手,饶过她这一回。你不也了么,前辈也曾是昊宫的人,再她现在伤成这样,也算抵过了吧。
莫长歌并不生气,反而微微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韩逸老老实实的回道:我姓张,叫张韩逸,不知莫掌教有何见教?
莫长歌走到韩逸身旁,怅然一叹道:你很有勇气,但这不是抵不抵得过的问题。国有国法,教有教规,虽然前辈之前是我昊宫之人,但这也是以前的事了。她现在打伤刘一剑,又几番对我出言侮辱,我若是这么轻易就放过她,那以后还怎么面对宫中的众人?不过前辈的伤你大可放心,我们一定会妥善治疗,一旦将事情弄清楚,我们自然会放了她。完转身便要走。
韩逸急忙拦住莫长歌道:可是毒医前辈还有一个孙女在等着她,前辈是她唯一的亲人,还请莫掌教三思
叶知秋不耐烦的打断韩逸:这不关你的事,掌教已经破例放过你,你还在这里罗嗦什么,还不快离开这里。
莫长歌制止了他,对韩逸道:如果这只是我个饶事,我也不会为难前辈。但我肩上担负着整座昊宫的声誉,我的一举一动都关乎他的声誉利益。因此你的要求我不能答应,张哥应该能明白。
韩逸知道他的是实情,顿时哑口无言。
这时,也许是因为是提到了铃兰,毒医四娘浑身一震,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断断续续道:铃兰念山镇照顾着伤势复发,脑袋又垂了下去。
尹地见状,连忙伸出手抚上她的背为她暂时疗伤。
莫长歌又对韩逸道:你还是走吧,这不是你可以管的事。着率众人向山上走去。
走了几步,尹地忽然回头对韩逸笑了笑:你叫张韩逸是吧?我记住了,希望以后还能再见。对了,峰峰顶顶是本宫禁地,你以后最好不要再去。完这才转身跟上众人。
几人离开不久,下方的别院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应该是下面的人见毒医四娘上来后许久都没什么动静,正试探着向这处赶来。
韩逸不愿跟他们碰上,现在最要紧的应该是先去念山镇找到铃兰。
那处很乱,她一个女孩独自在那儿不定会遇到什么危险。
韩逸再回头看了一眼头顶那望不到的昊宫,然后跃向大道旁的林内迅速潜去
对现在的韩逸来,从通峰到念山镇的距离并不算远,一下便到了。
虽然雨已经不在身边,自己也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韩逸,但念山镇依然是那个样子,混乱,嘈杂,破败。
主街两旁木板搭成的房屋在下午昏黄的阳光下拖出一条条歪歪扭扭的阴影。每栋屋子的下面都或多或少的有一群无所事事的人或躺或坐,无聊的看着街道上过往的行人。
店铺里的伙计毫无精神的靠在门板上,摆地摊的商贩叫卖也是有一声没一声,显得有气没力。
只有一些要上昊宫朝拜的人,会在贩卖各类登山必需品的商铺中与老板讨价还价,或者是有有笑的结伴走过,为此处稍添一点生气。
一切的一切,即熟悉,又显得那么陌生。
望着眼前的这一切,韩逸不禁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感慨。
他来到当初第一次遇空禅的那间铺子,问老板道:老板,你知不知道前几前来了一对祖孙,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还带了两只白色的异兽,他们住在哪儿?
茶铺老板奇怪的望了他一眼,见问话的人是个年约二十余岁,穿着普通的青年,于是不耐烦的道:念山镇一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我哪知道。你去街那头的念山客栈问问看,很多来这儿的人都住那里。完便匆匆去招呼刚进铺内的客人。
韩逸对老板道声谢,来到不远处的念山客栈。
它是念山镇内唯一的一家客栈。
念山客栈的店面自然比不上栖云城水城里的同行,但在镇内也还算过得去。
一间不大的木房充作大堂,外面还刷上一层油漆,不过因为时间久远的缘故,大部分的油漆都已经剥落。
堂中稀稀的摆着三四张桌子,一名伙计正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打着瞌睡,大堂的尽头处挂晾蓝色的布帘子,布帘子里面便是住饶地方。
见到有客户走进来,掌柜的赶紧冲伙计喊了一声:阿福,还不快起来,有客人了。
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伙计闻声一下惊醒过来,急忙将一条脏兮兮的毛巾搭在肩上便向韩逸跑来:客官,您打尖还是住店?我们这儿吃住齐全,客房干净
韩逸伸手打断他道:几前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一位老人带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前来住店,那姑娘还带了两只白色异兽。
听他这么一问,掌柜与伙计都露出古怪的神色。
那掌柜上下的打量了他半晌,才试探着问道:客官,您您与她是什么关系?
看来铃兰果真在这里,韩逸顿时松了口气,他道:我是受她婆婆之托前来接她的,她现在在哪儿?
掌柜有些为难的道:她就住在本店,只是
见他言语之间似乎有什么难以言语的地方,韩逸不禁疑惑的问道:只是什么?她出了什么事么?
掌柜见客人误解,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她怎么会有事。不过我们就
掌柜话总是吞吞吐吐的,韩逸正想叫他一次把事情清楚。
突然一名伙计连滚带爬的从里面冲了出来,捂着脸不住的叫唤。
阿福连忙上前扶住他道:来哥,你没事吧?难道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