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好,夜没错,不准在美人姐姐面前诋毁自己!
“哼!”
夜软乎乎没有任何杀伤力地瞪她一眼,遂又收回视线。
“坏姑姑。”
夏依瑟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屁孩!
原本听了柳闭颜那渣男死聊事。这几心情好极了。
据是死在了荒郊野岭,胸口中了一刀,就连仇家都不知道是谁。
据猜测,可能是平日作风不正,被蓄意报复了。
原本不错的心情,现在就想抡起袖子,上前去打烂这屁孩的屁股。
风凝兮轻声一笑,最终还是牵过他的手,将他送到夏依瑟身边。
“要听夏姑姑的话哦。”她弯下腰,双手搭着他的两肩,柔声道。
“好”
夜抬起脑袋,乖乖地点点头,清澈动饶双眸依依不舍地盯着她看。
夏依瑟气呼呼地一把扯过。
都十岁的人了,装什么嫩呢!
视线不由自主回头看风凝兮几眼,倒是和传言不同,是个识大体的。
只是愈发觉得她像那个人。
从某些角度看,甚至会怀疑,是不是顾念之从自己的记忆中走出来了。却奇异地并不会因此而让她感到厌恶。
夏依瑟摇摇脑袋,挥去脑海中升起的古怪想法。
顾念之就是个既自我,又冷血,还没有良心的女人!这样一个女人,凭什么让她,让他们那么多人心心念念着!
她那样不负责任地拍拍屁股,不留下一丝云彩地走了,有没有想过他们!
七年了,她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自己就是忘不掉她!
夏依瑟鼻头一酸,低下头,慌忙拉着夜走了。
眼眶红了,丢人。
不符合她在众人眼里英明神武的形象。
话,今祈福宴,来的人可不止他们几个。突然间有些期待其他人见到风凝兮之后的反应了。
自从和顾念之待久之后,不仅恶趣味日渐浓厚,就连三观都有些被带歪了。
该死!果然那个女人对自己影响太大了!
风凝兮看着她的背影,不由有些感慨。
还记得曾经,年少的时候,她们曾经一同躺在草地上,抬头望着蓝。
她曾经问过自己,未来想做什么。
那个时候,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没想过自己还会有未来。
她是这样的:“活着。”
因为只要活下去,就有无限可能。
那个时候,记忆中那位明艳的少女嘲笑她心无大志,然后她缓缓站起身,眼睛中闪着光。
她她以后要做将军,驻守边关、保家卫国。
后来,夏依瑟做到了。可碰上的对手却变成了曾经一起在草坪上看的顾念之。
世态炎凉,冷暖自知。
过得好不好,旁人的不算,顾念之是真心希望,夏依瑟可以过得好的。
毕竟,是她在夏国那十几年里,唯一认可的朋友呐。
“你也看到了。”
安思弦突然从后边探出脑袋来,目光紧盯着她的神情。
“那夏千夜,根本不是夏无澜的亲生儿子,却依然被他将养着,是不是觉得很荒唐?”
就因为这个孩子生母是顾念之,夏无澜宁可指鹿为马,和所有大臣作对,拿江山社稷开玩笑!甚至不惜背上千古骂名!
这何止是荒唐,简直是疯狂!
不过,事情一和她沾上边,似乎任何无法理解的事,都变得有迹可循。
似乎自己,也做过许多疯狂的事情呢,呵呵……
“姐……”
语儿忙上前一步,阻止自家姐接着要的话。这种话题,多无益,只会引火烧身。
心里愈发觉得安思弦此人心怀叵测,明知如今姐处境尴尬,为何还揪着这一点不放,与她议论?
姐虽性子娇惯了些,却涉世未深,此人狡诈若狐、圆滑出事,两人自然不得相比。
一不心就会被套路了去,莫非他是想抓着姐的把柄,日后用来要挟不成?
风凝兮却垂着眼眸,嘴角逐渐扬起。
“据,那位顾三姐,与你是青梅竹马,曾经在幼时与你相恋过?”
语儿顿时大愕,额头冒出虚汗。
姐这的是什么话,都是民间谣传了,没有经过确证的事,怎可在正主面前!
这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会被判为污蔑!诬蔑皇后,是要杀头的!
都是听得哪些人在她耳边的胡话!回去后,定要老爷将他们乱棍打死!
这下谁人不知,这“顾念之”三个字,是安大人心口的禁忌!
心提到嗓子眼,若是待会儿他真敢乱来,她就是喊破嗓子也要把人喊过来!
可出乎意料地,他只是盯着风凝兮,深深地、深深地,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开口。
“是。”他应一声。
语儿诧异望向他,张开了喉咙,整个人定在那。
风凝兮歪了歪脑袋:“她利用于你,把你陷于不忠不义之地,关键时刻却为了荣华富贵弃你而去……”
嘛,她自己…啊不,是顾念之,真是太令人讨厌了呐。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像顾念之那么自私自利的人呢?
要是换了她自己,一定会不惜代价除掉的呐。
“是啊,”安思弦抬头看着面前那一樽金身佛像,似是在回忆遥远的往昔。
“我曾经那么期盼着,会有那么一,她能回过头看到我,和我长相厮守……”
“可是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能毫无顾忌地相守。”风凝兮目光幽淡,很快地打断了他。
“也是。”安思弦低下头,似是自嘲地扬了扬唇角。
风凝兮盯着他的神情,追问:“难道,你不恨她吗?”
她问得很认真,故而他回答地,也很认真。
但这在语儿看来,就是姑娘家的争风吃醋!可这是逆鳞!
姐疯了!怎可与这位素来阴晴不定的安大人这般言语!
“不……”
安思弦垂下眼睫,狭长的眼线,在睫毛的睫毛下,显得愈发魅惑妖异。
“我只恨我此生不如夏无澜那般有权有势,不能护她一世周全。”
安思弦回眸注视着她,淡紫色的眼睛神色那么深那么深。
风凝兮怔愣一瞬,瞳孔微微放了大。
念之,安思弦只有一个愿望,与你执子之手,生死与阔。
或许他们都是被命运不甘心摆弄的棋子,可他又多么庆幸,他们尚在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