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璩手中拿着十字弓弩。
倒是很先进的东西,试发了一箭。
威力不凡。
应该不是江湖草莽可以拥有的东西,那么到底这批刺客是谁派来的呢?
不清楚,也不敢贸然断定。
这次跟赵璩一同前来的,还有邹泽。
邹泽是李光的人,现在也就相当于是赵璩的人了,现在不仅重回府衙,而且还提升了以及,做了总捕头。
赵璩将弓弩递给邹泽,邹泽反复看着,却是皱眉。
“邹捕头,有何发现?”
尹正忙问道。
邹泽摇了摇头:“此弓弩做工细腻,非是一般人所有,某家曾在军营数年,正好是弓弩手,也未见过这等威力,应该是专业刺客才能具有。”
“会不会是金国?”
金国和大宋之间的关系看似和平,实则互相防备,赵璩身份乃皇室郡王,预备储君,所以金国的嫌疑面最大。
“金人擅长弯弓,这等弓弩未必金人能做的出来。”
“如果不是金人所为,那就更有意思了!”
“殿下,只凭弓弩做工威力,并不能洗脱金国嫌疑!”尹正在一旁说道。
赵璩点了点头。
实际上赵璩一直觉得,这件事情,应该跟金人没关系。
主要是要说对金国的而言,赵玮的威胁不更大吗?或者说,刺杀了赵玮,对于宋朝廷的打击,不是更重么。
而赵玮出宫这么多年,一点事都没有,自己刚离开皇宫才几个月,便先后两次刺杀。
于理不通!
所以,赵璩还是倾向于是朝廷内部人所为,要说有这个势力的,那就很多了,包括韩世忠这些人,手上至少都掌握这一批人的。
但是就权力斗争,有必要来冒险的,恐怕也就只有秦桧和赵玮了。
“尹大人还有什么发现吗?”邹泽问尹正道。
尹正摇了摇头:“能发现这些,已经是出其不意了,此人着实谨慎,如今早已下落不明!”
“嗯,尹大人可否派人跟随某家去这刘汉家中看看?”
“当然!”
在尹正的安排下,几个衙役带着邹泽等人,前往富林村。
而赵璩则是在后堂,和尹正聊天。
说的都是一些政事,以前的尹正刚正愚直,在赵璩面前,从来不假以辞色,现在真正入了仕途,倒是对赵璩尊敬了许多。
如今他也不是王府教授,只是会稽知县。
赵璩对于尹正在会稽的所作所为,大加赞赏,其实尹正也不没有觉察出来,自己竟然有主政一方的能力,之前甚至都没有想过。
而今倒是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了。
倒不是县太爷的官威,而是能从书本中走出来,真正的为黎民百姓做一些事情,着实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
赵璩跟尹正说了关于李孟坚的事情,尹正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
次日,邹泽才回来。
倒是真的有所发现。
邹泽禀报说,他不仅在刘汉家中探查,还走访了邻居,刘汉虽然不怎么于这些邻居打交道,但是始终难免接触。
从问及口音等着手,倒是发现了不少线索。
而从很多细节上,在加上刘汉家中一些他自己打磨的家什,可以基本上推断出来,这个刘汉,应该就是江南人士,至于什么地方的,而且应该就是杭州绍兴一带。
赵璩命邹泽循着线索继续去查后,顺便视察了海防营。
海防营这边在赵璩训练方案之下,也是卓有成效,开始的时候,这些人也都很排斥,毕竟从军这么多年,第一次听说这样训练的。
什么爬直挺挺的梯子,过手臂那么粗的独木桥,各种摔打,苦不堪言。
还好正副留守大人都支持,而锻炼了几天之后,竟然卓有成效。
赵璩在海防营待了三天,改进了许多训练科目,又设置了一种淘汰制,这种淘汰制下,谁都不愿是哪个被淘汰的人,训练热情也就更加的高昂了。
到绍兴府之后,赵璩再度开始研究洗发水。
结果失败了。
洗发水毕竟太过于复杂,而且后世也没有做过,着实比较难办。
所以最后也只能靠香皂了,反正香皂现在已经被那些贵妇们,当做万能清洁用品使用了,不管是洗手洗脸也好,洗头洗澡也罢,反正只要是清洁,就用上香皂。
既然你洗发水宣告失败,那么只能继续扩大香皂产能了。
就目前来说,发展的算是不错。
而朝廷这边传来的消息,让赵璩有些挑眉。
自从上次主战派复苏之后,秦桧吃了一次瘪,但是要说这样完了,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秦桧回过神来之后,开始猛烈打压张浚。
张浚实在顶不住朝堂上的弹劾,连忙致信给赵璩,而收到信的时候,赵璩早就知道了朝堂中的事情。
张浚这样也不能不管,毕竟主要还是为了李光上位,才把秦桧得罪死。
赵璩想来想去,着实现在还不是秦桧对手,须知,三天前,赵官家亲自到秦桧府上,宋秦桧匾额,其上有四个大字一德格天。
格天就是通天的意思,这就是说秦桧的品德才华通天。
多么大的褒奖啊。
虽然后世对于这四个字有各种解读,但是就目前来看,赵官家还是因为之前主战派的复苏,而特意站出来给秦桧站场子。
是的,他现在需要秦桧,就像是秦桧需要他一样。
赵璩没有给张浚回信,是直接上疏朝廷,保举张浚知明州事。
明州知州,最近正要告老还乡,正好是个空缺。
这算是贬谪,想必秦桧也会同意,官家本就不喜欢主战派的人,能让张浚走出朝堂,当然也是乐见的。
至于为什么赵璩不给张浚回信,主要是张浚来信本来就让赵璩有些不喜。
虽然信上措辞严谨尊敬,但是其中含义还是我帮了你赵璩,如今秦桧报复我,你要帮我。
这不是气量问题,而是要让张浚知道,谁是老大!
果然,上疏道朝廷之后。
官家准了。
张浚有些戚戚然,对于长期在权利中枢的人来说,走出权力中枢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打击,但是他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真的让秦桧找到机会,他恐怕连个知州都干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