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歌腆着脸哼哧哼哧的从楚离凰手里要了不少好东西，美其名曰“师父给的见面礼”，少了配不上他的身份。

楚离凰眯着眼，道：“为师的身份？”

顾清歌看着他那危险的眼神，心里咯噔一跳，这家伙难道发现了什么？

本着装傻充愣的心，顾清歌尴尬道：“是啊，你可是我师父，又有流光这么个能把天境至强者当麻花拧的手下，身份怎么着也不会太差吧？”

“谁告诉你天境就是至强者了？”楚离凰皱眉。

顾清歌歪头，道：“天境不是至强者，难不成天境之上还有修炼境界啊？”

废话，她当然知道天境不是至强，可是她又不能说。

楚离凰摇头，道：“回去吧，你手里的白绫遇到强者时，尽量少用，以免被人起了杀人夺宝的心思。”

顾清歌看到流光徒手撕裂了这方空间，面色平静，楚离凰在走进空间裂缝时，看着她波澜无惊的神态，低声道：“流光，暗地里跟着她，如非性命之危，不必出手也不必让她知道你的存在。”

当顾清歌独自一人回到梁都城的时候，奇怪的发现这大荒国都的百姓都在私下里谈论着一件事，而且还是一件跟她有关的事。

“这顾家小姐也的确挺可怜的，小小年纪从天才变成废物，又被皇室退婚，一时想不开竟然自寻短见……”

“可不是，听说后来好像是神志不清疯了……”

“听说这顾清歌大半月前，疯症发作，跑到万峰山脉里去了……”

“造孽哟，这大半月顾家的人上万峰山脉找了多少次，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

顾清歌走在路上，听着百姓众说纷纭，嘴角一直翘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有意思，这顾家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从她活过来就在疑惑，那日荷花池里的顾清歌到底是自己跳下去的，还是被丢下去的尸体？

如今连她寻死这样的事情，都闹得大街小巷人尽皆知，虽然八卦的力量无孔不入，但是她还是明白，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这样的事情，凭着顾家的地位，哪怕堵不住悠悠众口，也不会让普通百姓这样肆意谈论。

“老人家，我能跟您打听一下，怎么这梁城的人都说我疯了？”顾清歌随意在路边拦住了一位老人，笑嘻嘻的问。

老人家疑惑的看着这个突然拦住他的红衣少女，不解道：“小姑娘，好好的干嘛诅咒自己疯了？”

顾清歌道：“我听到他们都在说啊，哦对了，我就是他们在谈的那个人——顾家，顾清歌！”

老人家瞪大了眼，指着顾清歌绝美的小脸，结巴道：“顾……顾……你是顾小姐……？”

顾清歌点点头：“如假包换，老人家若不信，可以跟我去顾家求证。”

老人家突然紧张的四处张望了一番，发现没人注意到他这里的情况，一把拉着顾清歌就跑到了街边一条隐蔽的巷子里。

？？？

顾清歌一头雾水，说好的年迈老人呢？老爷子您跑起来这么健步如飞的，您家人知道吗？

喘了口气，老人家道：“顾小姐，顾家不是说你进了万峰山脉，已经葬身魔兽腹中了吗？”

“哦？顾家的人说我死了？”顾清歌笑了。

老人家以为顾清歌不相信，又道：“我的小孙子在顾家后厨做活计的，他说他亲耳听见顾家的人说，顾小姐你死在了万峰山脉。”

顾清歌摸摸下巴：“万峰山脉我的确去了，不过没死还活着回来了，只不过我是翻墙出的顾家，他们怎么知道我去了万峰山脉？”

顾清歌这个身体尽管只有十四岁，但是架不住里面装着个活了几千年的灵魂，在沧月神域被众神称为第一混世女魔头，她可不是懵懂无知的小白兔。

老人家瞧了瞧四周，压低声音道：“今日顾家派出去万峰山脉的人，一刻钟前刚回来，说是带回了顾小姐的尸体，顾家正要办丧事，听说连太子殿下和九公主都去了顾家。”

顾清歌戏谑道：“老人家，我说我是顾清歌，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怀疑？”

老人家笑了笑，道：“我家小孙子可是偷偷在家藏过一幅顾小姐你的画像，这等绝世倾城的容貌，老头子就算老眼昏花，也还是能看得清的。”

哎哟喂，老人家您这一把年纪了，张口就说记得她的美貌，这么不害臊真的好吗？

顾清歌掂了掂腰间的荷包，随意的塞到老人手中，道：“里面还有些金币，足够老人家您以后生活富足，就当谢谢您……比别人多记得我的一个优点。”

也不管老人在身后说了什么，顾清歌快步朝着顾家方向赶去。

顾家想给她办丧事，那也得她这个当事人真的死了才行，随便弄具尸体毁个容就想冒充她，这是不是也太不把她当回事了？

顾家朱红琉璃瓦的大门，挂着黑白绸花，门口进出的人不少都是这大荒国有身份地位的官家，也有梁都城里的富户商人。

站在大门不远处，顾清歌双手环抱，饶有兴致的看着门庭若市的顾家大门。

“顾小姐既然回来了，难道不想进去？”一个调笑的声音突兀的在顾清歌身后响起。

顾清歌回头看了一眼，又若无其事的转回去继续看着顾家的大门。

“莫管事既然来了，那不然把你分身脸上的东西弄掉可好？每次看到你，我就觉得我在对着一个没脸没皮的妖怪说话，感觉挺渗人的。”

身后的莫山模糊不清的面容，在顾清歌的话落下，有一瞬间的扭曲，然后又恢复了平静的模糊。

莫山道：“顾小姐就不想回去澄清一下你还活着的事实？”

顾清歌嘴角一弯，露出了一个邪肆的笑容：“不急，他们那么忙着给我摆灵堂办丧事，那些人又那么积极的赶来吊唁我，如果我这会儿活蹦乱跳的跑回去，岂不是让他们扫兴？”

莫山上前两步，走到顾清歌身旁，道：“顾小姐是想借此，知道这梁都城有哪些人是盼着你死的？”

顾清歌道：“莫管事，我出去大半个月，答应我的灵草可准备好了？”

“库房已备好，顾小姐随时可以到万珍堂去取，只不过顾小姐承诺的丹药，又可否备好？”莫山并不是不信顾清歌，否则他那时候也不会答应与顾清歌合作。

想了想，顾清歌把从楚离凰那搜刮来的丹药，一股脑丢给了莫山，补充了一句：“这些丹药都有毒，您老人家悠着点。”

莫山正在打开瓷瓶的手一顿，改用精神力往瓷瓶中检查，之后自然的把东西收进了自己的空间储物器，道：“不管是毒丹还是灵丹，只要顾小姐拿出来的东西，达到要求，我们的合作都可以继续下去。”

顾清歌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道：“灵草我有空再去拿，现在能不能请你万珍堂的人，跟本小姐去顾家参加一下自己的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