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歌一度觉得心有愧疚，当然是对楚离凰，她认为风千夜苏醒后，尽管依然还是楚离凰的那张脸，但是却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楚离凰了。

“千夜，师父他……”

啪。

楚离凰用力的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俊脸微冷，道：“才说过风千夜已经死了，这么快就忘了，还是说你真的就这么不待见我，或者是那么不高兴我顶着风千夜的这张皮？”

顾清歌揉了揉脑袋，瘪瘪嘴委屈道：“我现在真分不清楚，你到底是楚离凰还是风千夜！”

楚离凰无奈的摇摇头，道：“你就那么想要将我和他分清楚吗？”

顾清歌撇嘴道：“也不是，就是觉得明明是千夜，结果我却要叫你楚离凰，难道不是很奇怪吗？再说了，你这张脸只要出现在沧月，谁都知道你是风千夜。”

楚离凰眉梢微挑，道：“就算如此，你认为沧月的那群草包，谁是本座的对手，又有谁敢打本座的主意？”

顾清歌嫌弃的白了他一眼，风千夜的性子是极为高傲的，与楚离凰的冷傲有异曲同工之妙，如今这分魂与主魂融合，她觉得她曾经高冷的青凰鸟，现在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贼老天，你还我高傲的风千夜，你还我高冷的楚离凰！

轰。

顾清歌刚刚腹诽完，头顶上的晴空白云里，立马就响起了一声旱天雷，深紫色的雷光在云层中闪烁，似乎她再多哔哔一句，就会落下来劈她头顶上。

顾清歌极其无语的看着头顶的天，看着那云层中闪烁的雷光。

楚离凰搂着她柔软的腰肢，仰头看了看闪着雷光的云层，憋出一声低笑：“小歌儿你还真是不长记性，都死过一次了竟然还敢骂天道，你真不怕天道这次把你劈得渣都不剩？”

“哼，你就笑吧，反正我死了你也得给我陪葬，我总不会一个人走那黄泉路，有什么怕的。”顾清歌也是有些破罐破摔，不在意的怼了回去。

楚离凰的俊脸猛的凑近她，温热的鼻息混着身上清冷的淡香铺洒在顾清歌的脸上，在她的鼻尖萦绕。

顾清歌看着面前这张骤然放大的俊脸，糅合了楚离凰原本面容的冷傲线条，又是风千夜化形后那妖冶完美的俊逸，细碎的青色发丝散落在光洁白皙的额前，眉心那殷红的凤尾钿花，璀璨的琉璃色眼眸，似勾魂夺魄。

“妖孽！”顾清歌脸颊绯红，不太自然的狠啐道。

楚离凰看着她绝美的脸上飞起的红晕，笑得极为畅快。

“主子，冥御司的御君来了。”

楚离凰正高兴呢，陌那个家伙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同时传来的，还有零度略带幸灾乐祸的冷声。

“白痴。”

“零度，拔他一只翅膀的羽毛，一根都不许剩。”楚离凰的笑声戛然而止，咬牙切齿的声音带着愤恨。

难怪他不高兴，陌出声的时候，顾清歌正好从他怀里挣了出去，一溜烟逃离了他几米远，仿佛他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师父，你说冥御司的那位冥帝是不是回来了？”与楚离凰并肩而行，朝着万妖阁大门走去的顾清歌，疑惑的问着身旁依然黑着脸的俊美男子。

楚离凰这次是换了一张面具，原本左右各半的鬼面，被他换成了半张只遮住鼻翼上脸的银色面具，面具上镂空的雕刻着一朵月兰花。

琉璃色的眸子和他那头青色的长发，也用幻器遮掩了下来，外表看上去除了面具有所不同之外，依然还是原先的那个楚离凰。

“冥帝的事情，我不是那么清楚，这个人很神秘，如果你实在好奇的话，我亲自去查查看。”楚离凰看着顾清歌，认真道。

“算了，反正我来这虚无之地也是你非叫来的，我在梁都还有事未完成，也不会在这里久待，还是别牵扯太深的好。”顾清歌想都不想就拒绝。

虽然她相信以楚离凰的实力，要去查那位冥帝的事情，一定能查出来，可是她不愿让他为了自己的好奇心去犯险。

“主人，这青毛鸟的实力可比你想象的高多了，你干嘛不直接让他出手，帮顾家的人全部脱离那个什么国？”暮光自顾清歌渡劫那日，就一直在沉睡，醒来发现风千夜竟然就是楚离凰的时候，还在镯子里跳脚了几天。

顾清歌脸色怪异的看了一眼楚离凰，心里跟暮光交流着：“你能探出他的实力？”

暮光沉默了半晌，才答了顾清歌的话：“比主人你巅峰时期的境界，应该还要高出一点，但是他的气息很奇怪，似乎他的境界并不稳定。”

“那破烂镯子又跟你说我坏话了？”楚离凰见顾清歌一直盯着他，还时不时面色怪异，出声问到。

“暮光说，你的气息有些奇怪，好像境界不稳定？”顾清歌听了暮光的话，有些担忧的问着楚离凰。

“哼，就知道那破镯子不会说什么好的。”楚离凰看了看顾清歌手腕上那只古朴的镯子，颇为嫌弃道。

“师父，暮光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的境界不稳定，难道是神魂融合出了问题？”顾清歌道。

楚离凰眯了眯眼眸，冷厉的眸光让镯子空间里的暮光浑身一冷，瑟缩着赶紧闭嘴。

“你听它废话，我跟它几千年都不对付，你认为他说过我什么好话？”楚离凰淡淡几句，想要将这个话题绕开。

顾清歌敏锐的发现了楚离凰对于这个问题的逃避，锲而不舍的追问着：“别打岔，师父，你老实给我说清楚。”

“小歌儿……”

“风！千！夜！”

顾清歌俏脸微寒，又嚷嚷起了那个他不让叫的名字。

楚离凰伸手将她的嘴一捂，投降般讨饶道：“别叫了，我说还不行吗？”

其实他境界不稳的情况，并不是因为神魂融合出问题引起的，而是一开始就存在的，如果风千夜的主魂一直不让楚离凰融合的话，他的境界就不只是不稳，而是会一直不停的倒退。

如今风千夜跟楚离凰，这个主魂与分魂融合，境界不稳的情况也只会是暂时的，只要风千夜完全适应楚离凰的身体，那么他的实力境界就会彻底稳定。

“我还是很奇怪，我到底该叫你风千夜，还是楚离凰？”

楚离凰翻了个白眼，道：“小歌儿，你比千年前更让我讨厌了。”

顾清歌嫣然一笑，道：“能得青帝夸奖，我真是受宠若惊。”

“切，这世上也只有我一人，还记得你月帝顾清歌了。”楚离凰长吁了口气，定定的看着面前绝美的小人。

“你不是说，从此以后，我是顾清歌，你是楚离凰，那月帝是谁，青帝是谁，又与我们何干？”

……

楼寻身后跟着那次跟顾清歌比试的四个守擂者，在万妖阁的大门处焦急的来回走动。

不过万妖阁的规矩他多少是知道，更何况之前百鸟朝拜的奇景，那些探查的人凡是踏入了万妖阁的警戒圈，都被抹杀了。

那些被抹杀的人中，魂君境的强者可是不少，但是都没人能够活着回去。

一想到自己收到的消息，楼寻就是一阵头皮发麻，看着万妖阁浮空岛上，那色泽暗沉处处透着神秘诡异的殿宇，他就想为什么他脑抽的非要自己跑这么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