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镯子，给她，阿九怎么说也算是傀儡师中最顶尖的存在，他的傀儡技绝对比那些垃圾傀儡师的好。”楚离凰语气一冷，苗头就冲着暮光而去。

“青毛鸟，你别太过分啊，这东西给出去，你难道想主人被追杀不成？”暮光的口气也不太好。

“你尽管给，后面的事情我会安排，还有，你再敢说本座是青毛鸟，本座就进去捏死你！”楚离凰冷冷的威胁完，声音彻底从契约平台消失。

“主人……”暮光被威胁了，委屈巴拉的想跟顾清歌告状。

“东西给我，哪凉快哪呆着去，我以前就不敢招惹风千夜那个臭脾气，你以为他融魂之后，楚离凰的脾气能好到哪去？该！”顾清歌很没原则的就卖了自己的器灵。

而她刚从暮光那‘抠’出傀儡技的功法册的时候，身旁的空间瞬间被撕裂了一道一人宽的豁口。

“什么人擅闯冥御司！？”

空间被撕裂，冥御司里但凡能够做到破虚空裂空间的修炼者，都会有所察觉。

然而顾清歌所在的偏殿离正殿里的楼寻最近，在她身边被撕裂的空间，自然最先惊动的就是楼寻。

一道漆黑泛着紫色雷光的玄技，朝着顾清歌身边撕裂的空间裂缝攻击而去，楼寻站在偏殿门口朝着顾清歌喊：“清歌，快离开那！”

“啊，呸！小姑奶奶，我才走多久，你都升魂君了？”一个顾清歌很是熟悉的声音，从撕裂的空间中传出，一只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在裂口处一把将楼寻的攻击捏得粉碎。

墨玄色的劲装，银丝裹边描绣的怪异图案，俊美的脸上痞里痞气跟个流氓似的笑容，还有那一丝，跟楚离凰一模一样，发尾的火红。

“流光！”顾清歌惊讶道。

“咦，上品天境，还不是魂君啊……幸好幸好，我还以为这一年不见，小姐你都蹦跶到魂君境了。”流光冲着顾清歌骚包一笑，目光投向了一旁呆愣的楼寻。

“哟，刚刚差点把我堵在空间通道里的，就是你这个小魂君吧？”流光调侃着楼寻，尽管他在笑，可是他的笑容让楼寻倍感压力。

这顾清歌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身边除了妖主，还有这么个可怕的家伙？

“这位阁下撕裂空间而来，本君负责冥御司的安全，多有得罪还望……”楼寻还没说完，流光挥挥手不耐烦的打断他。

“主子让我给小姐送本书，东西带到了我也就该走了。”

顾清歌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傀儡技，原来楚离凰说他会安排，就是这个意思。

的确，她如果自己拿出这么一本傀儡师都想得到的玄技，恐怕真的会被天涯海角的追杀了，但若是楚离凰给的，那么有多少人敢有胆子来抢呢？

楼寻汗颜，敢情这位撕裂空间，从其他位面而来，就是为了给顾清歌，送本书？

“流光，要回去了？”顾清歌看看他，一年不见，这家伙真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样的骚包，也还是那般的痞气。

流光笑笑：“没办法，凰煞还在皇廷那边闲逛，我得去盯着，小姐你也知道，一群糙老爷们儿粗手粗脚的，可别不小心碰坏了什么，到时候主子得拔光我的毛。”

顾清歌满头黑线，十分无语的看着流光。

“凰煞？我记得陌他好像也是？”顾清歌疑惑道。

“小姐见过他了啊，那小子带的凰煞三小队，常年都窝在这里偷懒的，没有主子的召唤一般他不会动，哪像我，唉，累死累活东奔西跑……我这个苦命的……”流光还没嚎完，一个冷冽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

“你再不自己滚，我就动手把你塞回你撕的空间裂缝里去！”

顾清歌一抬头，零度端着他那张冷酷的脸，斜靠在偏殿的门框上，正死死的盯着她身边的流光。

流光突然僵了僵身子，尴尬的笑着：“嗨…好久不见，零度。”

刚说完，似被鬼追一样的，一溜烟钻回了裂口，瞬间消失不见。

“小姐啊，哪天你跟主子求求情，让我跟这冰块脸换换，他才是凰煞的统领，干嘛让我来代班！”

流光最后的声音，还在偏殿里回荡。

代班……

顾清歌看着空荡荡的身边，再看看零度那张面无表情的棺材脸，还有已经表情彻底失控的楼寻，十分不厚道的开始当自己是个透明。

“小姐，人已经安全送回。”零度看着顾清歌，开始给她汇报。

“师父不是说你那边出了状况？”顾清歌疑惑。

零度点头，道：“是属下出了点状况，并非是小姐吩咐的事情，小姐可以放心。”

顾清歌提着的心也因为零度的话，终于放了下来，只要不是顾家不是端木家和她的月轮出事，那就好。

只是，她这么想会不会有点卸磨杀驴的嫌疑？

“小姐，那个皇室对你的家族，很快就会有动作了。”零度沉默了许久，突然对顾清歌说到。

顾清歌一愣，也不避讳楼寻，无奈的笑了笑：“我知道，从我跟凌若初的生死战之后，苏毅明就一直想要彻底除了顾家，不过我进了朝晖学院，有老师的庇护他还不敢做得太过。”

顿了顿：“曾经顾家有端木家，他不敢动，现在他们搭上了司空家，就不再畏惧端木家，而我却跟朝晖有关系，所以他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一个能够跟朝晖学院相抗衡的靠山。”

一旦让他们找到这样的靠山，那顾家与大荒皇室间的这一战，势必就会立刻爆发。

“清歌，是有人想要对你的家族不利吗？”楼寻听得不是很明白，不过不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也不妨碍他明白，有人要对顾清歌的家族动手这一件事。

顾清歌点头：“楼大哥，我其实挺好奇，你看上去也跟那些去接受‘朝拜’的魂君不一样，但是为什么你会跟他们一样，也收那些东西呢？”

楼寻听得顾清歌的问题，也不避讳，大方道：“所谓收他们的东西，实际上也是一种变相的平等，如果我们什么都不拿而平白无故的就为那些人测试，给他们进虚无之地的机会，甚至还在他们无法自保时给予庇护，那我们岂不是很亏？”

“是你家冥帝很亏吧？”顾清歌突然冷不丁的憋了一句，把楼寻呛得不轻。

楼寻眼见零度还一直靠在门框上，心思通透的他也知道，大概这位是有事想跟顾清歌密谈，自己杵在这里倒是碍事了。

寻了个借口，楼寻留下了关于‘资格’争夺战的详细记载，脚底抹油的赶紧溜走，那个叫流光的他没见过，但是这位他可是亲眼看到一招拍昏四个魂君的。

楼寻一走，零度立刻就以结界将整个偏殿封了起来。

“零度，是顾家出事了对吧？”顾清歌看着他冷酷的脸上，那一副踌躇不知言的样子，已经有了几分了然。

“顾家家主安好，不过听他提起，三长老收到消息，回了一趟东洲城之后，就失踪了。”零度坦言。

失踪？

又是失踪？

“可有查过？”顾清歌道。

“属下去过东洲城，但是并未发现任何异常，要说起来唯一异常的就是，属下一路寻着三长老的痕迹，说起失踪更像是他自己离开。”零度也有些疑惑。

顾清歌突然想到了被控制的姬霜和端木凤桓，还有如今还关在万妖阁里的司空家两个老头。

“是不是被人控制了？”顾清歌道。

零度摇摇头，却是非常肯定：“并未，如果有人像之前那样控制顾三长老，属下一路追查绝对能够察觉到暗系玄力的波动，如果连属下都不能察觉就控制了三长老，那么动手的人至少得是半步封帝才行。”

半步封帝！

顾清歌皱了皱眉，她非常清楚，神境中神尊境的人都会找到自己最为精通的那一方面，而在那一方面修炼到极致，就会被称为半步封帝。

顾名思义，也就是只差半步，就能破境封帝！

零度如此笃定，至少得是半步封帝才能做到让他毫无察觉，那么他的境界……

“你是暗系的半步封帝？”顾清歌看着零度，诧异道。

不是她不敢肯定，而是对于楚离凰带出来的这些人，她知道的就是，他们不是化形的兽就是妖族，根本就不能以常人修炼的境界来衡量他们的实际战力。

零度摇摇头，又点点头，让顾清歌有些懵。

“维持这个样子，只是神尊境，如果以本体论的话，的确就是半步封帝。”

好吧，顾清歌叹息，果然这家伙也不是人类。

她没有再问什么，零度也秉承自己绝对不是流光那个话痨的精神，完全收敛了气息像个小透明一样，缩到了偏低里最黑暗的角落中呆着。

“师父啊师父，你带出来的，包括你自己，怎么不是兽就是妖，就不能有个正常的人类吗？”

顾清歌边在心里抱怨楚离凰，边想着三长老的事。

那个老头虽然交集不多，但是也算是顾家少有几个在她被废时，没有对她半点不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