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他有啥?”
过来查看情况,避免出现人员伤亡的女店长,听到保安说话的声音发颤,可惜注意力全集中在处理店门外越聚越多的围观群众身上,虽没听清话语但感觉出来不对的店长赶紧追问道。
原本按住纪羽云右臂的保安,在发现从背包里掉在地上的东西是卡牌盒后,就已经松开了手臂,听到店长的追问后,捅了身旁保安一下,低声告诉赶紧把手臂松开后,对着迎上来的店长汇报道:
“店长,这小子身上有卡牌盒!
你看这里!”
随着保安手指的方向,纪羽云的脸旁静静地躺着仅有半个巴掌大小的黑色卡牌盒,被保安松开手臂的纪羽云,正伸出手臂将卡牌盒牢牢地抓在了手中。
“还愣着干嘛,赶紧把店门关了,再把广告帘都拉下来!”
店内原本看热闹的导购们纷纷慌张起来,将开始涌入门内看热闹的人们推出,将店门关闭后,又赶紧将周遭玻璃幕墙上的巨幅广告帘拉了下来,确保店外的人们看不清店内的情形后,又有比较机灵的女导购将店内三三两两的顾客们请到最内侧的贵宾室后,女店长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原本职业温柔的声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颤抖的说道:
“实在抱歉,实在是抱歉啊!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恕我们这些普通人吧。”
纪羽云静静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歪着脸看着眼镜周边不断出现的膝盖,听着咚咚咚膝盖跪在地上的声音,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原本心中的怒火却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静静地听着店长的话语,纪羽云不打算先开口,而是貌似无聊的把玩着手中那小巧的卡牌盒,转来转去,好不惬意。
看着在手上不断旋转的卡牌盒,周遭的店长、导购和保安们则是个个更加的颤抖起来,原本起身试着将纪羽云拉起的女导购,看到纪羽云毫无反应后,重新跪在了地上,一股骚气的味道瞬间充斥在面前的空间里,却没有一个人感到好笑。
“还请您起身,您说我们怎么做您才能饶恕我们,我们绝无二话!”
原本在店长心目里努力维持品牌形象的女导购,此时变得是那么的厌恶,女店长顾不上呵斥,重新向纪羽云请求原谅。
“哥,我的脸都被扇肿了,胳膊都被挠花了。”
看到纪羽云仍没反应,妹妹纪风铃生怕吃的亏白吃,出言提醒道,而一旁试图将纪羽云拉起未果的王琳,轻轻补充道:
“我的脸也有些肿。”
听到两人的话语,纪羽云换换站了起来,把玩着手里的卡牌盒,淡淡的说道:
“您貌似就是店长吧,放心,我不会要你们的命,也不会把你们变成残废,虽然这是法律允许的事情。”
“多谢您的慷慨,感谢您的大度,我们自掏腰包分别给两位女士一个精美的手包作为赔偿,您看如何?”
听到不会伤及性命的承诺后,女店长的精神立马恢复了许多,并快速开出了赔偿的价码。
根据地球联盟最高议会发布的法律,为了维护普通人民的人身利益,在所有公共设施中,除经各地政府批准,并在各级审判所备案的卡牌所有者,才可以使用战斗型卡牌,而民用型卡牌同样需要各级政府批准的才可使用。
若是未经批准而在公共场所使用战斗卡牌的,则是会被当地的审判所抓捕,按照卡牌管理办法进行审判并处罚的,这也是保证社会正常的重要法律保证。
正是受这条法律的影响,很多时候卡牌战士们除了非必要的需求外,并不会来商场进行购物,中高级卡牌战士们更多选择上门服务,而低级卡牌战士们也会去更加高档顶级的商城。
毕竟再低级的卡牌战士,那也是月收百万,是普通人仰望的存在,至于海悦大厦这种虽然在大名府排名靠前,但也不过是一家更多服务于普通人的商场罢了。
同样,地球联盟也为了保证卡牌战士们的权益,同样规定,若是卡牌战士们在公共场所个人生命受到威胁时,允许使用必要的卡牌战力来维护自身的权利,若是出现生死存亡的事件,则允许直接动用武力将施暴者全部斩杀,事后只需要向审判所报备即可。
这条规定,同样适用于拥有卡牌盒,但并未有卡牌学院正规认证的卡牌所有者,毕竟只有拥有卡牌盒的卡牌所有者,才能视为真正的卡牌战士,只不过没有获得卡牌学院正规经历的,统称为低端的见习卡牌战士罢了。
但哪怕是见习的卡牌战士,那也是超过一般人的存在,而纪羽云,现在恰恰是拥有卡牌盒的所谓见习卡牌战士,这也是保安看到卡牌盒后说话颤抖的原因。
毕竟被按在地上殴打的纪羽云,恰恰满足了这条法律规定,因此纪羽云若是召唤卡牌进行报复的话,是受法律保护的。
而他们,恰恰都是普通人罢了,哪怕店长,也不过是月薪三万的普通人,更别说月薪不超过千的保安和导购了。
纪羽云淡淡说道:“没听见我妹妹们刚才说的话了吗?
至于赔偿?不好意思,不需要。
我们虽然穷,这点骨气还是有的。”
女店长没有任何犹豫,啪啪的就往脸上扇去,周围的保安和导购有样学样,纷纷向自己的脸上招呼。
心中默默数了对方大概扇了60下,又看了眼脸上的表情从愤怒慢慢变成有些不忍心的纪风铃和王琳,纪羽云将手中的卡牌盒扔回背包,拍拍手说道:
“好了,就这样吧,你们这里应该有后门吧,我们要回家了。
另外说一句,哪怕你们的职业素养很高,但希望能够将这种素养对待每一个进店的客人,哪怕她看上去确实买不起。”
女店长连声点头,赶紧起身领着三人从门店用来进货的后门离开,在将两个手包强塞给纪风铃和王琳时,被两人纷纷扔了回去。
望着商场外的人流如织,三人对视一眼,纷纷表示不想再逛了,纪羽云只好带着两人在旁边的流动摊贩上买了三个石头饼当晚餐,趁着两人排队等饼的间隙,纪羽云借口上厕所去一旁的便利店内买了一包黄鹤楼。
回家路上三人一路无话,让脸上仍未消肿的王琳给家里请个假后,回到家中的纪风铃就拉着王琳直接回屋聊天,纪羽云则偷跑到阳台,撕开黄鹤楼的包装,点起了前世今生的第一支香烟,夹杂着尼古丁的烟气将纪羽云呛得直咳嗽,等到香烟的灰寂烫到手指后,纪羽云猛然惊醒,拍拍手将手上的烟尘清除。
将阳台的推拉门关闭,回到屋内的纪羽云,从电脑桌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被丢在这里好多年的日记本,拿起笔在日记本上静静地记录到:
“我在阳台点烟,翘起了二郎腿。
风抽着烟,现实抽着我,我抽着我自己。
我觉得,他们和我一样都有烦恼,
所以,我没有生气,也没和风计较。
也许现实和风,都有他们的烦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