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你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纪羽云本已走到门口，气愤的正准备推门而出，却听见身后传来的话，脚步收住，摸了摸身后的背包，转身冷冷的看着荷塘的老头。

“小伙子，让我说什么好呢。

你们年轻人办事情，就是太冲动，太急躁。

来，坐下继续吃饭，这家赶草集可是百年老店，这桌饭菜吃进嘴里可不容易啊。”

用筷子指了指对面的座椅，老头眼都没抬，夹起一块鱼肉尝了一口道：

“嗯嗯，这鱼味道真鲜，鲜而不辣，入口滑嫩，上一次吃好像都是十年前了吧。

快快快，愣着干啥，等一会凉了可就味同嚼蜡了。”

将身后的背包解下一手抱在怀里，纪羽云警惕的走回桌前，慢慢坐在椅子上，却从老头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内容，将桌前的餐盘和筷子向前一推，冷冷道：

“不好意思，我一点不饿，您慢慢吃就好。”

“哎，现在的年轻人有礼貌的不多了。

本来来之前看你还是挺顺眼的，怎么现在看起来又有一丝的别扭呢。

来都来了，着什么急走啊，慢慢吃，别着急，一会儿还得你付账呢，我老头子可没带钱啊。”

老人笑了笑，捡起被纪羽云打翻了的汤碗，拿起勺盛了满满一碗，递到了纪羽云面前。

看了眼老人的笑脸，纪羽云自知不好发作，也不知道这老头到底是什么路数，拿起面前的汤碗，冲着老人说了句谢谢后，没有用汤勺，放到嘴边吹了吹就一干到底。

学着老人的样子拿起手边的湿巾抹抹嘴巴说道：

“味道确实不错，就是淡了点。

我这个人，口味偏重。”

“呵呵，口味确实重了点，虽然年纪轻轻有那么一股杀伐果断的劲头，但你说你怎么杀不好，你的食人花吃了人，就让它钻回地里面慢慢嚼不就行了，非得在地面上露着，你也不看看，那一地的血，呲呲，真的太没品了。”

一口鲜鱼下肚，老头砸吧着嘴巴，倒上一盏茶，吹着茶气慢慢的品着。

纪羽云闻言右手一紧攥成拳头，眉毛一拧，冷声道：

“大爷，你都看见了？

那你这走路颤颤巍巍都是装的？”

“非也非也，你可以用卡牌杀人，老朽就不能用卡牌来辅助我走路了吗？

告诉你也无妨，老朽的卡牌虽然也不多，但既然在这江城，这几十年下来，还是有那么一只黄鹤的。”

老人笑呵呵的说着，将手中剩下半盏茶水的茶盏半举着，笑嘻嘻的看着纪羽云。

原本钻进的拳头松了下来，纪羽云很懂事的起身抱拳后，拿起茶壶走到老人身边，给半空中的茶盏续到四分之三处。

“怎么着？

不打算杀我灭口了？”

老人接过茶盏笑意莹然，纪羽云则走回座椅上，笑着道：

“大爷，您说笑了。

尊老爱幼可是传统美德，我刚才一听您说的话，我魂都飞了。”

老人抖抖眉毛，笑道：“哎，看看你那脸，笑得比哭还难看。

真是的，刚夸了你杀伐果断，现在这样子，反差太大了吧。”

纪羽云心中无数个我糙在飘荡，却只能把笑脸挤得更自然些，说道：

“杀伐果断是一回事，但不是有句老话说得好嘛，识时务者为俊杰，形势比人强嘛。

我看这些菜还是少了些，要不您看下菜单，有相中的我喊服务员进来加菜。”

在老人点破杀人事件时，纪羽云转身时真有一丝杀人灭口的杀心，坐下后本打算套套老人的话，看看他是怎么知道的，知道到什么地步，却没想到老人直接说他有一只黄鹤卡牌，快速判断对方说的是真的，纪羽云瞬间认怂了。

黄鹤啊，那可是战力10000的存在，就自己手上那纯粹是小虾米、小蚂蚁一般的寒冰食人花和哥布林，压根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是在饭店这样的公共场所了，就算老人没黄鹤，杀心起击杀了对方，也不可能把整个饭店的人和一路上的人都杀掉灭口。

想通了这一切，纪羽云心中觉得万分沮丧，但好在老人并没有举报甚至抓捕自己的打算，只好讨好的将桌上的菜单举起，一页页的翻给老人看。

“把菜单收起来吧，别看我上次来这里都是十年前了，但是这赶草集的菜，能写在菜单上的，都是雇来的厨师做的，真正老板家传的手艺，菜单上是看不见的。”

老人不知是想起来什么，放下茶盏的手停滞了片刻，示意将菜单合住后淡淡道：

“老啦，也吃不动啦。”

听了这句话，纪羽云心头更是一阵，原本对老人的猜测更是拔高了一份，在给老人翻看菜单时，看着菜单上那一道道懂不懂就是大几千上万的价格，这赶草集明显不是普通人来的地方，赶草集的老板更不会是一般人。

而老人之前给自己说的面前这桌菜才不过2400，联系到老人刚才说的话，还有服务员之前说的提前三个小时都按照老人吩咐备好了食材，人刚进店，推开屋就是一桌明显刚刚新做好的饭菜，这桌菜应该就是老人口中赶草集的老板做的，而老人的身份绝对不是之前见到的存包管理员。

很是听话的将菜单合住放在了一边，拿起汤勺给老人面前的汤碗盛满鱼汤，纪羽云战战兢兢道：

“大爷，啊不对，前辈。

我叫纪羽云，燕南省大名府人，今年17岁，来江城是参加华中大学附属卡牌学院的招生考试的，并不是我故意要杀人，实在是他们三个是要在旁边的江城音乐学院作恶。”

老人接过汤碗，微微仰头道：“大名府啊，是个好地方，已经好多年没去过了。

纪羽云，是个好名字，但是年纪轻轻，杀人作甚啊。”

纪羽云不由得争辩道：“不知道您知道吗，他们三个的卡牌生物是一种毒鼠，而且是能够散播鼠疫的毒鼠！”

老人摇摇头，并不在意的说道：“呵呵，所以你不仅杀伐果断，而且嫉恶如仇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