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连夜兼程，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也就是南诏的国都。

这是一个不小的城市，当然和现代化的纽约比不了，不过人口数量也不算少，人口密度也不算低了。

正因为蛊虫的全员推广是从这个地方开始的，所以在蛊虫的人均占有数量上，国都的数字是远远高于齐云他们在路上碰到的村镇。

国都的城门口，有着全天候轮岗的执法队，执法队的头目人手有一只专用的感应性蛊虫。

所有入城的人都必须经过他们的验证以后，再经过简单的检查才能够入城。

在此之前，齐云和李逍遥先搞懂了为什么仙灵岛的苗人与他们在这里所见的不甚相同的问题。

那是昨天晚上的一个郊外空地上。

齐云有选择性的将收纳的苗人全部释放了出来。

经历了长时间的空间压缩变化，苗人都产生了比较严重的生理反应。

没错，齐云的袖里乾坤说白了是对于空间的压缩，所有被装入的生命都是处于昏迷状态，不过再怎么昏迷也比丢了小命的好。

处在那个状态下，身体所有的消耗降到最低，这种低耗也会有齐云用自身能量提供，这是这些人完全不用消耗食物的原因。

“呕”

强烈的生理反应说白了就是呕吐，当被放出并且苏醒以后，苗人一个个开始干呕，胃酸都被吐了一地。

“好了，先别吐了，我们有话要问你们。”齐云看着这些人开口说道。

“您问。”领头苗人用衣袖擦了一下嘴巴说道。

“看看周围，知道我们现在是在哪里么？”

苗人接着月光辨识了一下周围特定的植物和环境，“这里是苗疆？”

“没错，看来你还是认识这个地方的，所以不要对我们说假话，清楚明白？”

“清楚明白”

“好，第一个问题，你们到底是谁派去仙灵岛的？”

苗人叹了口气，“是石长老，他想让我们去迎回圣女。”

“那是什么时候派你们出去的？”

“四不，三年前。”

“三年前？？你们三年才到了仙灵岛？”

“没错，仙灵岛实在是太难找了，要不是石长老给了我们一个探测巫术的罗盘，我们三年也不一定能够找到那里。”

苗人说着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来了一个破旧的罗盘。

被拿出后，罗盘的指针开始飞快转动，直接指向了南诏国都的方向。

“罗盘能够发现拥有持续性的巨大巫术，除了南疆以外，中原地区很少会有人精通巫术，所以在走了足够远的路以后，我们才发现了仙灵岛的位置。”

齐云点了点头，这样的话还勉强说的通，这个世界出行本来难度就大，再加上初始不知道目的地具体位置，走了很多弯路，花费三年也算正常。

“第二个问题，你们的蛊虫呢？”

提到蛊虫二字，这些苗人仿佛蔫了下去，就好像这个词是他们的痛处。

“我们连心蛊的检测都过不去，自然也没有被分发蛊虫的资格。”苗人头领探了口气说道。

“心蛊？”

“对，是拜月教主拿出来的心蛊，它能够检测出一个人是否有向善的三观，是否曾经做过过多恶事，等等。”

“三观这个词应该也是拜月提出来的吧，你们就不觉得是他从中下手？”

苗人纷纷摇了摇头。

“五年前，拜月教主性情大变以后，对所有护卫队的人都进行过检测，彻底不合格的直接放逐或者处死，我们只是不合格而已，本来是可以做一个普通的村民的，更何况，谁能够瞒的过自己的心呢。”

这下齐云懂了这个心蛊是什么，这就是一个类似阵营检测器一样的东西，就是不知道拜月的标准是什么。

“第三个问题，你们觉得，石长老派你们去寻找圣女到底想做什么？”

“大人，长老的想法哪是我们能够猜的到的，我们只是奉命行事罢了。”苗人有点委屈的说道。

“这么久的任务，我不相信你们没想过，说说你们的想法就行。”齐云不依不饶的接着问道，这些人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参考价值的，至少能帮助他判断石长老对蛊虫这个东西的态度如何。

“应该是想维持正统吧，虽然拜月教主对苗人各方面其实都还算不错，但他不是巫王的后裔，怎么能当最高领导人呢。”

齐云心里一惊，拜月的工作做的确实不错，不管这些苗人和石长老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他们其实不经意间都已经接受了巫王不等于最高领导人，要分开看待的这个思想。

“不，我觉得不是！”另一个苗人开口说道。

“我认为，石长老一定是怕圣女受苦，中原人奸诈，残忍”

声音越说越因为他想起来面前的齐云和李逍遥好像都是中原人。

“不用担心，我不会迁怒，畅所欲言。”齐云挥了挥手，点明了他的顾忌。

“其实也不是，就是南诏现在越来越好了，大家有吃的，有衣服穿，也有地方住，还能分蛊虫，石长老可能是怕圣女在外面吃苦，才让我们去把圣女带回来的。”

“你乱说！石长老明明就只是想圣女了，我经常看着他对着圣女的画沉思！”

说着说着，这些苗人突然吵了起来。

“行了，不用吵了，你们先在这坐会，吃点东西。”齐云把李逍遥给他们买来的干粮拿出一半放在了地上，然后拉着李逍遥和赵灵儿走到了一边。

“逍遥、灵儿，你觉得他们说的话里，几分真几分假？”

“我不知道，在我的记忆中石长老应该是和拜月水火不相容的，可现在变化太大了，我觉得我得跳出那个框架来思考问题了。”李逍遥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到现在为止事情的发展，跟他梦里几乎没什么关系。

特别是蛊虫，梦里来找拜月的时候，他们还吃过不少蛊虫的苦，只是也没听说过心蛊这个东西。

赵灵儿低着头，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姥姥从小就告诉他，拜月是个坏人，碰到了一定要跑的远远的，而石长老是个好人，是苗族绝对的忠臣，现在怎么这两个人好像走到一起去了。

“灵儿？灵儿？你没事吧。”李逍遥看赵灵儿久久不说话，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赵灵儿勉强的笑了一下。

“我想见一见石长老和拜月教主。”

“我懂你的意思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是吧。”齐云点了点头，“他们的话就先当没听过吧，毕竟三年过去了，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另外，这些苗人你们觉得怎么办？”

“放了吧。”

“灵儿觉得把他们带的离村镇近一点先吧，晚上这里太危险了。”

“好，就听你们的，放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