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一猛地睁大眼眸,惊道:“太子妃!”
下一瞬,他的双眼便失去了焦距,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站立在原地。
暗处稍稍骚动了一下,但没人敢站出来。
反正太子妃不会伤害云一,兄弟,对不住了!
“说吧,那件和云朝生辰有关的事儿是什么?”顾夕邪气一笑。
云一面色微微一变,竟是突然扭曲了神色,额角青筋暴跳。
“哦?”顾夕挑眉,倒是有些意外,“云朝的人果然不错呢,就连这种强制性的灵术都能抵挡一二,这般心性,实在是——很不错。”
她也不着急,倚在一旁的树上,好整以暇地等着,看云一究竟能撑多久。
云二等人见云一神情似是痛苦挣扎,而顾夕又一反常态,很是冷淡无情,一时间也顾不得其他,连忙纷纷现身,跪拜在地,“请太子妃恕罪!”
“何罪之有?”顾夕轻轻一笑,“忠于太子,你们无罪。”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顾夕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见一旁的云一已经有些支撑不下去的意思了,连忙求情道:“还请太子妃饶了云一,就当......就当是看在太子殿下的面子上。”
顾夕微微一顿,垂眸一笑,“怎么,我不过就施了个术,你们还一副我要折辱了他的模样,若是太子,换作云朝处在我今日的位置,你们还会这般言语吗?”
众人语塞。
若是太子殿下降罪,无论他们是否做错,自是都愿意受罚的。
顾夕低垂着眼眸,长长乌黑的睫羽遮盖着眼眸中的神色,令众人看不分明,“走了。”
众人一惊,只是一瞬间,眼前便已失去了顾夕的身影,再回身看向云一,他已经被解了灵术,正无力地坐在地上喘息。
“你们......”云一虚弱得就连说话都断断续续,“方才太子妃,并没有伤害我的意思,她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我不愿相告......才反抗,便是受了伤,也是我违背主命,甘受的惩罚,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们怎可这般对太子妃,你们这般作为,抱团相互,便是根本没有将她当做主子!”
云二等人垂下脑袋,均是懊悔不已。
“还不,还不快去找!”云一强撑着站了起来,“快去找太子妃请罪!”
另一边,顾夕其实也没云一他们以为的那么生气伤心,她先去厨房偷吃了糕点,然后便准备再抓个人问问。
其实吧,她就是觉得自己运气不好,随手抓了云一,居然还是个硬气的。
忠于云朝,这当然很好啊,毕竟和云朝是要成婚的,彼此也有了感情,云朝的人越是忠于他,便越是让人放心。
至于没有立即停下灵术,那是因为想看看云一的潜力如何,测试一下他的底线,反正现在恢复了一点灵力,也不用像从前那般畏首畏尾,倒是可以适当耗费一点灵力帮云一他们提升身手,这样,以后对上魂教的人,他们也可以有些倚仗,不至于一照面就被人杀了。
顾夕正想着,迎面便走来一个侍卫,看起来有些眼熟,似乎是在云朝书房外驻守过的,她眼眸一亮。
正好!
这种侍卫,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能够知道一些细节,但真正机密的事情又不会涉及到。
毕竟,她可不想一探查便知晓了一堆云朝的秘事,这样,云朝还有什么隐私可言,人与人之间还是留些分寸、留点空间为好。
“哎!对,就是你。”顾夕笑得亲切,招招手,“过来,过来。”
那名侍卫恭敬地走过来,刚要行礼,顾夕猛地用手一抬他的下巴,对上他的双眼,一道紫光在她漂亮的杏眸中闪过,侍卫的双眼立刻变得无神,像是被吸了魂魄。
顾夕满意地放下手,随意看了看四周,对僵直地站在那里的侍卫道:“你们太子,为什么不愿意大办生辰?”
侍卫双眼无神地直视着前方,愣愣地站在原地,嘴巴一张一合,“因为苏皇后就是在殿下的生辰日逝去的,殿下想念苏皇后,便不愿大办生辰,只愿将生辰当做忌日。”
顾夕身子微微一僵,怔了怔,缓缓皱起了眉。
苏皇后?
......那是云朝的母后吧......
完全没有料到是这样一件事情,那云朝的反常就很解释得通了,生身母亲在自己的生辰日死去,这件事搁谁身上都没法直视自己的生辰吧。
“难产?”
顾夕问完,自己就先摇了头。
不对不对,据说苏皇后还陪着云朝生活了几年呢,怎么可能是难产。
还没等她想出个究竟,侍卫闻言,已经开始回答,“苏皇后没有难产,据说是后宫中有妃子下毒害了苏皇后。”
顾夕眉间一跳,这也太惨烈了吧,谁这么大胆,居然敢给皇后下毒,那可是一国之母!
而且,看皇帝对云朝的态度,当初他应该是很爱苏皇后的吧。
这样也有人敢下手?
这妃子没脑子吧?!
“哪个妃子?”顾夕追问。
没办法,被下了灵术的人虽然还有一点思考能力,但绝对不够支撑他完成一堆相关事件的叙述,必须得一点点问才行,很容易遗漏。
“是丞相的亲妹妹,当年的宠妃纯贵妃。”侍卫老老实实地交待。
顾夕:“???”
不是吧?!
都这样了,丞相居然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没有被牵连?
至少,现在宫里并没有什么纯贵妃,这就说明,当初皇帝也是惩处了一些人的,不过,丞相是怎么逃过的?
而且,丞相亲妹、宋丹她亲姑姑都做出这样的事情了,宋丹居然还敢肖想云朝?
换作她是云朝,宋丹安安静静做人就算了,若是敢这么巴巴地肖想自己,早就忍不住出手了,还能忍到现在?
不过,怪不得云朝之前对宋丹出手这么狠,就把二皇子和宋丹凑一块儿扔大街上这件事来看,恨意绝对是分毫不减。
之前她还觉得奇怪,现在都解释得通了。
“那丞相是怎么与纯贵妃下毒一事脱离干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