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不得考虑自己的胜负欲,条件反射道:“去,当然去!”
“哎。”云朝轻轻一叹,如玉长指轻点额角,显得有几分烦恼,“可夕儿终究与我们不同,夕儿是正经人,做不得坏事。”
顾夕眼角一抽。
装腔作势!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云朝这厮还有这么骚的一面呢!
然而,人在屋檐下,界主大人也只得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不甘地咬牙道:“怎么会”
“看来,终究还是有些勉强了,”云朝又是一叹,脸上有着明显的失落,配着那张清俊绝伦的脸,竟十分真挚动人,“夕儿看起来很不愿意呢。”
顾夕咬牙,半晌,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
真挚个大头鬼啊!
装!你有本事就继续装!
“夕儿自是愿意的,再了,这种事怎么能叫坏事呢。”顾夕觉得,跟这货呆久了,自己也连带着变得虚伪了起来,“我和太子殿下都是好人,做这种事只是为了更好地做更多的善事。殿下舍己为人,不惜亲自入泥淖也要普度众生,慈大义,岂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越是往下,顾夕就越是在心底唾弃自己。
为了即将到手的宝贝,还真是豁出去了啊,连这么恶心饶话都敢了,呜呜呜,心疼自己
“虽然本宫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但既然夕儿都这么了,那一定是这样的吧。”云朝眼眸微亮,神色诚恳,似是被顾夕动,“没想到本宫在夕儿的心目中竟是这般高大,听夕儿的意思,应该是仰慕本宫已久吧?不然,怎么会一下子夸了这么多”
欲言又止,一切都收敛在一个略带羞涩的微笑郑
顾夕木着脸,神色僵硬。
我错了,您确实是个有本事的,失敬失敬!
言语之浮夸,脸皮之厚,还有那一身自恋的本事,确实是这世间独一份的。
云朝看着顾夕生无可恋的模样,心情愉悦,通体舒畅,“那就先用膳吧。”
因着要去国库,顾夕早就没有了用膳的心思,草草扒了几口便眼巴巴地瞅着云朝。
云朝无奈,低低一笑,“走吧。”
此时已是入夜,夜幕下的皇宫看起来竟是比白日里还戒严了几分。
大延的国库在皇宫西北角,名唤祥云阁。
云朝轻车熟路地带着顾夕来到了祥云阁外,他仔细观察了一番,带着顾夕上了离祥云阁不远不近的一棵树。
顾夕激荡的心情被这一路的凉风吹得所剩无几,她沉下心,仔细感受了一下祥云阁外的情况,有些意外道:“都是顶级高手,大延的国库看守这么严吗?”
云朝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大延在四国中最为富裕,宝贝也是最多的,你这国库该不该严守?”
顾夕瞬间又激动了起来,眼眸晶亮,像只偷腥的狐狸,看得云朝眼眸一深,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顶。
“干什么?”顾夕回头,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低声道,“别动手动脚的,今这一棠报酬我可早就付清了,你别想占便宜。”
云朝心底轻轻一叹,这没良心的白眼儿狼,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这就开始敢得罪他了,也罢,自家媳妇儿,怎么样都得宠着。
“话,”顾夕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你身为太子,你父皇又最宠你,咱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的吗?”
“是咱们父皇。”云朝轻轻一点她的鼻尖。
“别转移话题!”
“我现在是皇帝吗?”
“不是。”
“那不就得了。”
云朝一脸的无可奈何,顾夕怀疑的眼神轻轻刮过他俊秀的脸庞,见他一脸问心无愧,看上去是真的不得已而为之,心底的怀疑便淡了几分。
云朝见她转头继续看祥云阁,脸上不由得显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以太子的身份自然是可以进去的,父皇也确实不会追查,但那样多没意思,看看现在,美人在怀,可以正大光明地吃豆腐,何乐而不为?
只有傻子才会亮出身份来
应明站在祥云阁外,今晚是他当值,不知怎的,总有种不祥的预福
从他就对危险有种莫名的感知力,凭借这种直觉不知躲过了多少多少明枪暗箭,这一回的感觉来得格外迅猛激烈,他半点不敢疏忽,今晚很有可能会不太平。
“所有人,警戒!”
应明喝道,他感觉自己心跳得很快。
周围的几名侍卫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
大人今晚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已经是第三次吩咐他们警戒了啊,难不成是有什么厉害的人要来闯祥云阁吗?
祥云阁边的树上,云朝轻轻一笑,低声道:“这应明,也算是有些本事。”
“不是你的人?”顾夕有些惊讶,“我以为这朝堂上的能者大多都归在了你的名下。”
云朝无奈,抬指轻弹顾夕白皙的额头,“应明直属父皇,我毕竟还没登上皇位,这种话还是别了。”
“你还会害怕这种话?”顾夕打趣道。
云朝挑了挑眉,轻轻一笑:“倒也不是,只不过我以前无所畏惧,现在有了你,平时就得更注意一点,免得被人抓到了把柄,连累到你。”
顾夕无言一瞬,她觉得自己现在是越来越不过云朝了,关键是她的脸皮实在没有云朝那么厚。
“走吧。”云朝搂住顾夕的腰,正要带着她使轻功躲过巡逻的侍卫进祥云阁,一只嫩白的手便覆在了他的手上,拦下了他的动作。
云朝一顿,垂眸看向怀中人。
“我来。”顾夕朝云朝眨眨眼,眸中是还未褪去的兴奋,闪亮得让人眼前一亮,她右手掐了个诀,左手搭在云朝的肩上,绯红的唇瓣微动。
云朝眼前一闪,下一瞬,眼前的场景便变了,他们到了祥云阁内,身后便是祥云阁的大门,隐隐还能听到门外侍卫们巡逻时刀剑和盔甲碰撞发出的响声。
顾夕早就被祥云阁内富丽堂皇的样子迷得移不开眼,不住地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