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质双目之中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但渐渐失去了神采，身体陡然间僵硬了起来，如同一块硬邦邦的木头直接栽在了地面上，与死人一般无误。

秦富贵蹲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和心跳，已然全无。不过他望了欧阳质一眼，还是提起手中的匕首，朝着他的心脏扎去。

“你爷爷当年能以秘法在云霞道人手底下逃生，你如果不会，我可不大相信！”

“不过心脏破碎，脖子割断，你还能活过来的话，那我也只能自认吃亏了。”

秦富贵喃喃自语着，声音不小，他保证欧阳质如果没死，绝对能够听见。

就在他刀口扎下的那一瞬间，欧阳质的身子却是猛然一动，身子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方式直接立了起来，避过了他这一刀。

望着欧阳质歪着脖子，一副狰狞的模样，实在令人惊骇，要是一般人见着了，可能真觉得活见鬼了。

“果然如此！”

秦富贵一愣之后，不但没有恐惧，反而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即便是真的幽魂，他在主宰空间也不是没见过。这等场面还吓不住他，再说他心中也清楚，这不过是秘法奇特而已。

如果不是欧阳质自己话语间有所提及，他还真想象不到这世间还有这等秘法，或许他是自信秦富贵不会动手，聪明人都有的通病，自信而自大。

只见欧阳质整个人立在秦富贵眼前，脑袋就这么挂在脖子上，双目紧闭，面无表情，似乎无意识一般，但在秦富贵再次袭来之时，他那双僵硬的手臂却是弯曲成一个奇怪的幅度，显然对外界还是有着反应，看模样却是想要阻挡。

不过动作缓慢，对于秦富贵的袭击，根本无济于事。

秦富贵穿过欧阳质双手的阻挡，一下捣碎了他的心脏，直接洞穿，手掌穿过胸膛，从里头流出一股污血，身子抽搐了几下，身子这才又栽了下去。

“死就死透嘛！”

“这样你还是我的好师兄，还是云霞门最出色的新进弟子......”

秦富贵唯恐还生出变化，匕首拔出后，又在脑袋上捅了一刀，整个头盖骨都被秦富贵掀了起来，露出里头的红白之物。

脖子，脑袋，心脏，三个要害全被秦富贵扎了一个通透。

做完这一切，才放心了下来，即便是先天气海境的强者，也再无活过来的可能。

随即望向欧阳质的尸首，开始搜刮。

秦富贵对欧阳质身上的秘法可是很感兴趣。

扎穿脖子还能不死，虽说状态似乎有些诡异，但关键时刻，绝对是能保命的好东西。

仔细搜遍了全身，翻出近十张百两面额的银票，几个装有丹药的瓷瓶，虽说收获不小，但显然，却是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难道没有带在身上？！”

秦富贵皱了皱眉，

“等会去他房屋里找一下。”

不肯死心，做出如此决定。

对于那门秘法他实在有些眼热，即使不知后患如何，但他毕竟可以进入主宰空间进行治疗，只要给他进入主宰空间的机会，那便是一门贴身为他打造的秘法。

“云霞道人曾经出自五虎帮，那批马贼也是五虎帮分舵的人手，听欧阳质所言，话语中多半是真，或许也参杂了一些假话，但大致内容，应该不会有错。”

“当年为了那一批货物，云霞道人不惜屠杀了整个分舵的人手，叛出五虎帮，冒着这般大的风险，不用想也能知道，那批货物中，肯定有对他极有价值的东西。”

“到底会是什么？”

”先天灵物？还是其他能让他进入先天的宝贝？！”

秦富贵唯一能想到的，便只有这些。

对于云霞道人那等后天圆满境界的武者而言，除了进入先天的巨大诱惑之外，还能有什么，能值得他冒这么大的风险。

“概率很大，即便不是，那肯定也是价值不菲的宝贝。”

秦富贵在原地站定了片刻，心中不断猜测。原本只想着在擂台对决之前，帮着云霞门解决掉门内的一个隐患，但没想到还有如此意外的收获。

“先天境界......”

他不久之后，也会站在这一道门槛之前，毕竟他距离后天圆满境界已然不远，最近他也在一直努力完善身躯，调整气血，相信再花些功夫，便能达到。

“先天！一入先天半步神仙，享寿两百载！”

即便以秦富贵的心性，眼中也闪现出一股火热，长生，谁能不想？但随之目光变得有些黯然，

“如果想通过主宰空间，进入先天，几乎没有任何机会，除非我再进入三四个任务世界，积累到足够的积分。”

想起任务世界中的经历，秦富贵现在都还有些心惊胆战，生死时刻悬于一线，如果一直卡在后天境界上，后面的任务，他能度过一次，但两次，三次之后呢？不可能次次的运气都有之前那般好。

“至于庆元城......”

“整个莽山县也不是没有巨富，像五虎帮，云霞门这等门派，一口气拿出十万两白银也不是做不到，甚至搜刮上下，更多也是能够拿出来的。财力比起他个人而言，不知庞厚多少。可这么多年下来，在莽山县的江湖上，从来没有听闻，哪里出过哪怕一个先天境的高手。”

“功法是一方面，哪怕是庆云城的四海商行，对于这一类也不公开对外出售，把持颇严。”

“但这应该还是次要，功法总有方法解决。最主要的还是像先天灵物那般，由后天入先天必不可少的破境之物，极为稀少，卡住了绝大部分后天武者想要更进一步的机会。”

“稀少便意味着珍贵。恐怕不是寻常黄白之物能买到的，原本我想着去庆元城碰碰运气，但现在想起，应该也是白费功夫。”

“不过，现在倒是有了一点线索......”

“只是不知道我的猜测到底对不对！”

“虽说期间希望渺茫，也许已然被云霞道人消耗掉了也不一定，但多少是我的一个机会！”

秦富贵将搜刮的物件一股脑放进了芥子空间，在原地思索。

之后在原地刨了一个坑，将欧阳质的面容划花之后才将尸首给埋了进去。

“如果这一切真如欧阳质所言，他的做法，确实也不能说是错。只能说是当年云霞道人做事不地道。”

“不过那是你的私事，和我无关，你我本无对错相争，希望你在下头也不要怪罪于我。”

秦富贵叹了口气，将黄土盖上，再小心在泥土上撒上一层落叶彻底掩埋住新泥，看不出丝毫痕迹。

随后身形往着门内疾驰前去，

趁着现在门内还没发觉，他打算先去欧阳质房内走一趟，他对那门秘法显然不肯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