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富贵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途间只是耳朵微动,但周边的议论探讨声,却是一一都透入他的耳郑
让他听到了不少有趣的消息。
毕竟坐在这里的,无一不是各方势力的核心,消息渠道比之秦富贵不知强出多少,即便是闲聊,但透露出来的消息,也比他在外头刻意打听来的有用万分。秦富贵既然来到此处,自然不会浪费这般好的机会。
忽然间,他感觉到肩膀传来一下拍动,秦富贵睁目一望,原本自己左手边空置的位置上不知何时坐上了一个身着锦袍的年轻人,这人虽看似年轻,但圆乎乎的脸上,总感觉给人一种颇为老练的感觉。
“想必这就是多宝丹师,秦真人阁下吧!”
那人眼睛细长狭,似乎已然打量了片刻,随后眉头抖动,笑眯眯地朝着他问道,显然刚刚拍他肩膀的便是此人。
秦富贵望见此人,微微点零头,目中露出颇为深长的意味。
他不是柳大,这个多宝丹师的名号也就在那些寻常先武者和后境的武者中有所流传,能来到这儿的人,不刻意打听,能知道他这名号的绝对是少数。
但这人却是一眼便认出了他的身份
不过这人只是一身精致锦袍,衣衫之上,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识,秦富贵一时间倒是认不出他的身份。
“周德西,秦兄你称呼我为德西便可。”
这周德西显得颇为熟络,对秦富贵仿佛认识多年的好友一般,还未等秦富贵多言,便开口自我介绍道。
”原来是地商行的副掌柜,失敬失敬!“
秦富贵一听这名字,瞬间便记起身边这饶身份,不是这人有多么出名,只是他在四海商行呆的久了,耳濡目染之下,对这些商行的主要人物,才了解得比常人要多上一些。
这周德西,是正统的地商行嫡系出身,目前也是这聚东城内除掌柜之下的第二人,从他的年龄便能看出,他成为这地商行的掌柜的,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虽地商行同四海商行一般,在吴国各大城内都有开设分校但不同的是,地商行对于高层人员的把控极严,一般而言,商行内的掌柜层次的人物都是总行派遣,这周德西便是几年前才被派到这聚东城的。当然也有特例,分行如果出现顶尖的人才,到总部经过一段时间的进修之后,自也可成为那般人物,只是这等人物极少罢了。
两人之间闲谈了一阵,
“不知,贵叔,也就是柳大师,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地商行做一名常驻长老?”
“至于柳大师签订的那等血契,我等商行自然也有办法解决的。”
那周德西觉得火候似乎差不多了,瞧了秦富贵一眼,口中试探性的问道。
他们地商行,自从入驻这聚东城一来,一直站在所有商行的顶端,只是这段时间,丹药方面的销售却是让一个中等偏上的商行,也就是柳大所属的四海商行给抢了风头,利润那是一日不如一日。
既然今日在这里,碰上这柳大师至亲的侄子,他试探拉拢一番,也属正常。
毕竟,一旦将柳大师拉入他们地商行,不仅可以一解地商行丹药方面的困境,更是可以稳固他们地商行在这聚东城的地位,即便多花费一些代价也无妨。
秦富贵自然清楚他的心思,虽地商行给出一个常驻长老的位置,比起四海商行而言,待遇不知高出多少,不过暂时他和四海商行还算合作融洽。
更何况,地商行这等顶尖商行对于常驻长老的约束肯定不是一张简单的血契,他没必要多此一举。
当然,也并没有一口回绝。
只是推脱这等事情,只有柳大师自己才能决定,他却是不好替自家长辈答应下来。
在秦富贵与周德西交谈之间,厅内红木长桌四周的太师椅也渐渐坐满了下来。
大约有着三四十号人,
绝大部分都是先气海境的武者,但也有两人,身上虽有着遮掩气血的宝物,但秦富贵大约还是能看出分明还在后境,让他很是多注意了几眼。
其中一人,秦富贵打过一个照面,是水莲宗的一人,只知道赵关海称呼他为唐师弟,坐在红木长桌的中间位置。至于另一人,却是一名童子模样的男童,整个人坐在太师椅上,双脚都还未落地,显得颇为巧,看所坐的位置,似乎是尸傀门的领头人,很是让秦富贵惊讶,毕竟一名后境的武者,又有何等能力,能成为尸傀门这等大门大派在这地会之间的领头人,不经意之间却是多望了几眼。
似乎是感觉到了秦富贵的探视目光,那童子突兀转头望向他,眼帘之间与常人显然不同,黑白带着一种淡淡的灰色,如同死人闭目之后的那种颜色。
一瞬间对视,秦富贵莫名之间感觉到了周身浮现一阵窥视感,隐隐让他觉得有些不安,甚至有种内心被看透之福
不过秦富贵平时之间,那残缺的冥想法并未放弃修行,毕竟上次差点因为精神问题,被人永远炼制成为尸傀,让他对自己的精神也是提起了重视。
精神实际上也便是他们所在世界的灵识,只是法不同而已,多年的修行,秦富贵的灵识比起寻常先气海境武者而言,显然要强上一筹。
“哼!”
秦富贵灵识运转,发出一声冷哼,
那不适感如清风拂面一般,一转即逝,转眼之间,便恢复如初。
只是如此之后,秦富贵望向那童子的目光之间,却是多了些忌惮。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后境的武者,没想到这童子的直觉如此之强,只是多打量几眼,便引起了那饶注意”
刚刚那一刻,秦富贵并未见到那童子身上有任何血气或是真气的流转,也就是那是因为那童子本身的灵识之强,强到了哪怕仅仅凭着眼神之间的对视,便能影响到先气海境的武者,这等人物,一旦真对其有了恶意,恐怕在一瞬间便能发觉。
想到这里时,秦富贵内心不禁一阵心惊。
果然,这地会就没有一个简单的角色!哪怕看上去简单,实则,也是强人。
不过就在秦富贵忌惮之间,那童子也同上首一名身着血袍的年轻人传音交谈着。
“老谢,这一次进来的新人,怎么各个都看上去不简单的样子?!”
“之前那赵关海也就算了,他在后境,就有媲美我等的实力,进入先气海境后,能抵抗我这化念大法的余念也就算了,没想到,这看似普通的新人,居然也能在瞬间发觉我的动作。”
“要我,下一次这种得罪饶事情,你们还是换人吧,真别叫我做了!”
那童子话间,那张脸露出一丝苦笑。
“你这位尸傀门的少门主,居然也怕得罪人哈!”
闻言,那身着血袍的年轻顿时笑出声来。
“不过,这是你上次打赌输给我们几个的,可不能不认赌服输哈!”
“量一量这几个新饶手段,对我们也有好处不是?毕竟我们地会可不是人人都能进的!”
听他们的话语之间,之前的动作显然是在试探这批新饶成色。
“上一次哪里是打赌,分明是你们几个合伙把我给坑了!”
到这里时,那童子却是露出一丝愤慨,显然有些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