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七章 各怀鬼胎(1 / 1)龙吟玖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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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坐在太子身边的清音看向柳莞心的方向,沉吟了片刻,便轻声细语的对太子说:“云耀,我与雪姬一同长大,情同姐妹,自我嫁入太子府便没能再见面,这次随你到北辰行宫机会难得,我能否去与她一叙呢?”清音天生一副好嗓子,连说起话来都温润软糯,让人心生怜爱。

云耀转头看着清音,笑笑说:“这是当然,毕竟你在洛神坊长大,那相当于你的娘家,去吧!”

清音娇羞的冲云耀笑笑,便起身走向洛神坊的席位。

一旁,季文鹤端着酒杯朝太子行了一礼后,便坐到了太子身旁。看了眼正走向柳莞心的清音,眼底闪过不屑,转瞬即逝,随即挂着虚假的笑容对太子道:“太子好福气,得清音姑娘这一佳人,想当初,她也算是洛神坊的头牌,是洛十娘亲手调教出来的!”

云耀饮了口酒,斜睨着季文鹤道:“你倒是很了解。”

季文鹤尴尬地笑笑说“小生不才,差点为了一个艺妓耽误自己的前途,幸得雪晴垂爱,迷途知返。”

云耀不屑的嗤笑一声,不予置评。

季文鹤慢慢地将酒杯举到唇边,眼神斜睨着不远处正在浅笑轻谈的清音和柳莞心,阴冷地说:“只是不知相较太子的宠爱欢愉和洛神坊的养育之恩,清音姑娘更忠心于哪一边呢?”说完微微仰头喝尽了杯中酒。

季文鹤的意有所指太过明显,云耀即使再不在意,也不禁心中一动,微微皱了下眉头。

一旁,蝶舞摇曳生姿的扭到了上官家的席位,在上官沛柔的身旁立住,妩媚地行了一个礼:“蝶舞见过上官小姐。”

上官沛柔不知蝶舞是谁,但看着眼熟,便端出大家闺秀的微笑问道:“姑娘是?”

蝶舞娇艳的笑笑说:“蝶舞是洛神坊的头牌。”

上官沛柔心下立马转了十八道弯,面上却丝毫未露,只依旧挂着标准的笑容,柔荑轻挥一下道:“请坐。”

一旁的上官安杰早按捺不住,一脸淫荡地调笑道:“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蝶舞姑娘吗!”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丝毫不加掩饰的在蝶舞身上上下打量。

这种神情蝶舞见多了,媚眼如丝的勾了上官安杰一眼,轻轻俯身行了一礼道:“给上官公子请安。”一俯身,本就单薄如纱的衣衫从一边肩头滑落,若隐若现,蝶舞又适时的起身,轻轻拽起了掉落的纱衣,让人意犹未尽,浮想联翩。上官安杰顿时口干舌燥,猛灌了一口烈酒,看向蝶舞的眼神更加放肆了。

旁边的侍女为蝶舞倒了杯酒,她端起酒杯,娇滴滴的说:“蝶舞是前来投诚的。”

上官沛柔心下嗤笑了一声,不动声色的举杯与蝶舞碰了一下说:“哦?沛柔不明白蝶舞姑娘什么意思。”

蝶舞笑笑说:“上官小姐何必与我打哑谜,我知道上官小姐要什么,蝶舞一定竭尽全力助您一臂之力,自然了,想必上官小姐自不会亏待我,我们各取所需。”

上官沛柔眼眸流转,笑道:“蝶舞姑娘爽快,相信我们一定能合作愉快!”

两人碰了一下杯,各自饮尽杯中酒,心下也都各怀鬼胎。

一旁,坐在略高处的云敖和云峙两人举杯对饮,看着不远处坐着的云耀与季文鹤,以及联排坐着的孔志祥与秦岭等人,有的低头交谈,有的把酒言欢,表面皆是一派祥和,不禁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

云峙清晰的捕捉到了云敖的情绪,笑笑道:“三哥在想什么?”

云敖冲那边抬了抬下巴道:“一丘之貉,盘根错节,甚是麻烦!”云敖虽说的很隐晦,但以云峙的聪颖自然明白他在说什么。

云峙无所谓的转了一下手中的玉萧,不以为然的说:“以三哥的能力,终有一天!”他也没有明说,因为云敖自然也是明白的。

云敖笑了笑,不置可否。

云峙不自觉的瞥向不远处洛神坊的席位,柳莞心此刻正与清音相谈甚欢,好似久别重逢的小姐妹有说不完的话。柳莞心今日穿着那身她为云敖受伤时穿过的舞衣,烛火映衬下,显得尤为娇媚动人,让人移不开双眼。这身舞衣却像一个时刻都在的警示,提醒着云峙她对云敖的奋不顾身、甘愿献出生命的爱意,而这份爱意是不可磨灭亦无法取代的。而他只能在这个位置,保持着这个距离,远远的看着她,只要她一切安好,他便心满意足。虽然时不时的心底里还是会泛起淡淡的苦涩与无奈,但能这样时时的看着她,云峙竟也感到知足。想来他堂堂一个四皇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京都内什么样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不是他想挑便挑的,没想到有一天竟也会“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想到这儿,不禁自嘲的笑着摇了摇头。

云峙转头看向陪坐在父皇身边的母妃,正巧容妃也在看他,面带担忧。云峙立马呲着牙没心没肺的笑了笑,举了举手中的酒杯,遥敬母妃一杯酒,抬头一饮而尽。转而低头说道:“相比这些蛇鼠之辈,三哥还是护好雪姬周全最要紧。”

云敖不解的看了云峙一眼,他依然挂着一脸的痞笑,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一双桃花眼敛尽风光,此时却透着不易被察觉的淡淡忧伤。

一旁,坐在祭典至高处的皇上凌轩,身畔是昆玉王爷凌霄。此时,皇上正抬眼巡视着众人,这个位置和角度让他一览无余,将众生百态都囊括眼底。一直随侍一旁的九盛春又为皇上斟满一杯酒,也适时的将一碟点心往皇上眼前推了推,提醒他饮酒伤身。皇上举杯与凌霄随意的碰了一下,真如兄弟间亲密无间,看着不远处的云敖与云峙,说道:“这俩孩子很像我们年轻的时候。”

凌霄笑着饮尽杯中酒:“云峙是像我!随心随性!那么……”凌霄顿了顿,抬眼看着凌轩,看似随意的问道:“陛下觉得云敖最像你?”

凌轩没有言语,只是眼眸中的神色愈加深沉了,沉默地抿了一口酒,还吧唧了一下嘴,好似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

这兄弟俩简单的两句对话却让坐在一旁的皇后和容妃提心吊胆,冷汗直流。

皇后怕的是皇上一句随意的“喜欢”亦或是“不喜欢”便能轻易动摇太子的地位。而容妃则是担心在儿子还未真正准备好时,便要面对夺嫡之争,在没有万全的准备下去打一场仗,无论是胜是负,结果都将是惨烈的。

一旁,清音坐在柳莞心身旁,在桌下紧紧握着柳莞心的手,脸上挂着不变的娇笑,轻声且快速的对柳莞心说:“雪姬,秦胜平借着太子的名义开设了很多的私业,这些商铺表面上看都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私下里在制造大量的火药,我还没有拿到确切的证据,但消息是可靠的,你要转达给三殿下他们。”

柳莞心一瞬间震惊不已,但迅速的掩藏住了,抬眼看着清音。清音还是一脸的巧笑嫣然,伸手抚了抚柳莞心的头发,理了理她的耳坠。在旁人看来,她们就如同小女儿间在谈论发髻饰品,殊不知却是此等足以撼动王朝的军国大事。任何人私下制造火药都是大忌,太子的野心昭然若揭。

即便清音再掩饰,柳莞心还是清楚的感觉到了她握着她的那只手在不停的发抖。柳莞心安抚的反握住清音的手,同样笑意绵绵的轻声说道:“清音姐姐放心,你一定要保重!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清音有一瞬间愣怔,轻轻咬住下唇,眼眶有一丝湿润,仍微笑着点了点头。

一轮明月挂在夜空中,山中的月,山中的夜都清冷得让人一瞬间忘记了尘世的喧嚣。

烛火摇曳中,这里就如同一个最原始的狩猎场,每个人都各自心怀鬼胎,看似你在盯着猎物,殊不知自己也可能是别人严阵以待的猎物,稍有不慎便会被猎杀,变成别人更接近目标的垫脚石。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在生死之间,每个人都没有选择……

酒过三巡后,大部分人都已微醺,慢慢散去,夜色渐浓,掩盖了一晚的喧闹繁华。

上官安杰摇摇晃晃的回到自己的寝殿,伺候的小厮已被他打发了,还想再喝两壶酒,恰时轻巧的敲门声响起。

上官安杰微微一愣,满心狐疑的皱了皱眉头,这个时间了,还会有谁来找他?一边纳闷一边拉开了门。

夜风带进了一缕清香,冲淡了一点上官安杰的酒气,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瞬,定睛看清了来人,虽是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上官安杰咧着嘴笑了笑,侧身让人进了屋,随手便将门栓插严。

看着来人轻轻将披风的兜帽摘下,在烛火下一张俏脸显露出来,上官安杰露出一抹阴森森的笑意,便迫不及待的扑了过去。

蝶舞抬手抵住了上官安杰的胸膛,娇嗔的说:“上官公子不要急嘛!”

上官安杰一手搂住蝶舞纤细的腰肢,手上用力揉捏了一把,急不可耐的说道:“你来都来了,还让我等什么?”

蝶舞吃痛皱了皱眉,又推了推上官安杰,妩媚妖娆的说道:“我既已经来了,自然跑不了,但我们要把话说清楚。”

上官安杰的酒劲有点儿上头,这佳人在怀更是犹如火上浇油般让他欲罢不能,一边闭着眼嗅着蝶舞身上的芬芳,一边不耐烦地嘟囔着:“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蝶舞适时的用手指在上官安杰的胸膛撩拨着,如同鬼魅般蛊惑的说道:“我要你将我引荐给太子。”

上官安杰在酒色当头时仍极力的保持住最后一丝清醒,慢慢放开了怀里的蝶舞,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

蝶舞理了理衣裙,媚笑道:“我有我的目的,但对你,对上官家也绝不是坏事。”

“你想攀附太子?”上官安杰不无鄙夷的看着蝶舞。

蝶舞对于上官安杰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一点都不在意,只要能达到她的目的,其余的她都无所谓。她抖了抖裙摆,在桌边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酒,送到鼻尖闻了闻,看着手中的酒杯,淡淡地说:“如果一定要攀附一个男人,为何不想办法攀附一个最强的!”虽是疑问句,却是万般肯定的语气。她就是要做那个最强的男人的宠妃,将来有一天,太子登基,那么她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不会被人看不起,再不必受人嘲讽,再不会有人敢置喙她的身份,她相信,以她的本事,要抓住那个男人的心不是什么问题,她有这个自信!

上官安杰看着蝶舞,深切的感受到她眼中丝毫不加掩藏的野心,在烛火的映衬下,却显得格外的阴毒。他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个女人要的太多了!他生在豪门大户,长在深宅大院,虽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但他却自小深知,一个女人,一定要有自知之明,不要向望尘莫及的权势与地位伸手,否则下场只会很惨。

上官安杰吧唧了一下嘴,从蝶舞手中拿过那杯酒,抬头一饮而尽:“行!小爷我答应你!”

蝶舞笑得灿若桃花,声音却冷了几度:“你若是骗我,我便让上官家身败名裂!”

上官安杰从来就不是受威胁的人,扯着嘴角阴笑道:“我上官安杰说话从来算话,但是在你的目的达到之前,你最好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想攀附太子,先让我验验货吧!”边说边扯掉了自己的外袍,狠狠一扔,然后伸手一打横,便把蝶舞抱了起来,转身毫不留情的扔到了床榻上。

虽说床榻都铺着软褥,可这丝毫没有怜惜的力道还是把蝶舞狠狠地摔疼了。她微微拧起了眉,传闻上官安杰变态,她也不是没见到过当初南琴的遍体鳞伤,但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条路,这便是要付出的代价,即便再苦再痛,她都得和着血生生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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