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曼蓉笑得妩媚多情,摩挲着云敖的面庞,蛊惑的说道:“是,嫔妾来了!嫔妾服侍陛下歇息吧,陛下喝的太多了!”说完便搀扶起云敖向侧殿走去。
云敖倚靠在上官曼蓉的身上,边走边嘟囔道:“莞心,朕如此爱你,你怎会如此伤朕的心?”
“是,是嫔妾不好,嫔妾以后也好好爱陛下,好吗?”上官曼蓉继续在云敖的耳边游说道。
上官曼蓉扶着云敖进到侧殿,顺手关上了侧殿的大门,将云敖小心的扶到床榻上,还未坐稳,云敖便一个翻身将上官曼蓉压在了床榻上。
云敖居高临下的看着上官曼蓉,眼神迷离,却浓情蜜意,略带哭腔的说道:“莞心……你可知你于朕而言何其重要啊!朕将所有的真心都赋予你了!”
上官曼蓉仰视着云敖,在这一刻,竟被他的深情触动了,如若这份深情当真是对她的,那该有多好,可上官曼蓉深知自己的目的,只一瞬的恍神后,便笑着说道:“嫔妾知道,嫔妾也是深爱着陛下的,定不会再让陛下受伤……”
话音未落,云敖带着酒气和异常炙热的吻便如暴风雨般挥洒了下来,他边吻边撕扯着上官曼蓉的衣衫。
福顺端着准备好的菜肴进到大殿,却不见云敖的身影,只余满地的酒壶,正狐疑间,便听到侧殿隐约传出云敖的呢喃声:“莞心……莞心……”
福顺一愣,心头疑惑,桃灼娘娘何时来的?不过既然娘娘来了,那陛下定会无事的!思及此,福顺便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大殿。
清晨的阳光洒进窗棂,云敖悠悠醒转,头痛的皱起眉头,伸手捏了捏眉心,稍一动弹竟浑身酸痛,他慢慢坐起身,晃了晃脑袋。回想昨夜,酒是喝的多了些,但好似梦见了柳莞心,一转头,看到身侧面朝里正熟睡的女子,长发披散在枕上,半露香肩,云敖微一愣怔,竟不是梦?
女子嘤咛一声,也醒了过来,转身看向云敖,微微一笑道:“陛下醒了?”
云敖大惊失色,看着床榻上的上官曼蓉,诧异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上官曼蓉慢慢坐起身,拉过被子挡在胸前,娇羞的说道:“陛下昨夜偏要了臣女,臣女不敢违逆,只能顺从。”
云敖只觉得头更痛了,伸手扶住额头,酒还未醒,只觉天旋地转。
上官曼蓉抱住云敖的胳膊,面带委屈的说道:“陛下可要对臣女负责啊!臣女一清白之身,完全的奉于陛下了!”
云敖一甩胳膊,厌恶的说道:“滚出去!”
上官曼蓉知道云敖身为一国之君,不会做些言而无信,不负责任之事,她只需安心等着便好。于是上官曼蓉起身,穿上衣衫,便退出了侧殿。
云敖怒火中烧,无处发泄,抬脚便踹翻了一旁的烛台和桌椅。
福顺突然听到殿内一阵轰响,惊了一跳,刚想进殿询问,便看到上官曼蓉开门从殿内走出,看到福顺震惊的表情,她不屑的笑了笑,抬起下巴便摇曳生姿的离去了。
福顺揉了揉眼睛,仍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上官曼蓉远去的身影,直到看不清了,他才踉跄着跑进侧殿,看到云敖手捂着额头,苦闷的坐在床榻旁,福顺轻声的喊道:“陛下……”
云敖闻声抬头看了眼福顺,气不打一处来,顺手抄起地上的烛台便扔了过去,怒吼道:“你去领四十大板!”
福顺不敢闪躲,生生挨了一烛台,苦着脸低声应道:“是,奴才遵旨。”便灰溜溜的退了下去。从小跟随云敖的福顺怎会不明白,此刻云敖的憋屈烦闷无处发泄,也只能发泄在他的身上。
才一日的光景,宫中便扔出惊雷般的消息,上官家二小姐上官曼蓉获封曼美人,赐居夕月殿。
望月宫中。
柳莞心坐于廊下,望着白孔雀愣愣的出神,心下一片悲凉。初闻此消息时,她的心中着实“咯噔”了一瞬,与当日妙安获封时的感受不同,她深知上官曼蓉绝非善类,云敖为何会突然册封她,柳莞心不得而知。当日妙安获封时,云敖尚知她的悲伤无奈,同她一起分担,那个雨夜相拥的温度还记忆犹新,可如今,上官曼蓉获封,他竟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了,是啊,她在他心里又算得了什么呢?他贵为君王,纳谁人入后宫又何需同她解释呢?
绿荷端着一杯茉莉花茶走到柳莞心的身边,轻声说道:“娘娘,喝杯茶吧。”
柳莞心接过茶杯,依然无悲无喜,面无表情。
绿荷抿了抿嘴,犹豫的说道:“奴婢听说,陛下罚了福顺四十大板,不知为何。”
柳莞心轻启杯盖,缓缓的撇着茶叶沫,轻声说道:“许是伺候不周,见罪于陛下了吧,姑姑去给福顺送些金疮药吧!”
绿荷点了点头应下了,看着柳莞心,还是忍不住劝道:“娘娘莫要伤心。”
“不伤心。”柳莞心抬头看着院中那棵梧桐树,喃喃的说道:“只是有些心寒罢了。”梧桐树上最后一片叶子随风飘然而落。
柳莞心看着那片树叶悠悠然飘落在地,竟觉苍凉,淡淡的说道:“我累了,姑姑扶我进去歇着吧!”
绿荷叹了口气,扶着柳莞心走入了内殿。
锦月殿中。
上官沛柔看着前来请安的上官曼蓉一脸得意的神情,二话没说,抬手便是一巴掌。
上官曼蓉被打懵了,捂着脸愣愣的问道:“长姐……不,娘娘为何打嫔妾?”
上官沛柔一脸铁青,冷声问道:“是谁允许你爬上陛下的龙床的?”
上官曼蓉不屑一顾的笑了笑,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娇声说道:“是陛下主动的,娘娘如若不信,大可以去问陛下啊!陛下有令,嫔妾又怎敢不从呢?况且,嫔妾与娘娘是亲姐妹,让陛下享娥皇女英之福有何不好?从此,你我姐妹便如那飞燕合德般称霸后宫了,前朝有父亲与兄长们,后宫有你我姐妹,敢问当朝还有何人能及?”
上官沛柔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开,只恨不得撕烂上官曼蓉的这张脸,早知她有这份狼子野心,当初就不该同意让她进宫陪伴,现如今倒像是她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深陷其中,无法自救。上官沛柔冷哼一声:“本宫当你对逸清王多么的痴心深情呢!现如今还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出卖了这身皮囊!你同那些卑贱的艺妓又有何分别!”
上官曼蓉无所谓的笑着说道:“娘娘莫要这样说,其实在陛下眼中,你我都是一样的!嫔妾劝娘娘想开点,莫要太过执着于情爱,否则苦的只能是自己,若无事,嫔妾还要去给太后请安,先告退了!”上官曼蓉福了一福,便扭着腰肢离开了。
上官沛柔被气到头晕,踉跄了一步,堪堪扶住桌子,坐了下来,仍不住的喘息着。扪心自问,上官曼蓉说的话是扎心,却也是真理,也许在云敖的眼中,她们当真都是一样的攀龙附凤,为着家族的锦绣前程而努力爬上龙床,可是她却执着于对云敖的感情,这份深情她无法释然,便永远只能自苦!
一连几日,云敖都未去探望过柳莞心,许是无法面对,许是不愿解释,柳莞心亦没有主动求见过。想起容太后在柳莞心病中前来探望时说的话,柳莞心想要去看看容太后。
这日天气渐凉,但阳光甚好,绿荷为柳莞心裹了厚厚的斗篷,陪着柳莞心向容太后宫中行去。
刚过一处角门,便看到上官曼蓉迎面走来。许是刚刚册封,云敖按照惯例赏了许多珍宝首饰,上官曼蓉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美艳绝伦,恨不得将所有的赏赐都挂在身上,抬着下巴,目中无人的走到了柳莞心的面前。
“哟!这不是桃灼皇妃吗?”上官曼蓉讥笑道。
柳莞心不在意的笑笑说道:“原来是曼美人。”说完便想闪身躲开上官曼蓉,不做过多交涉。
上官曼蓉却迈步挡住了柳莞心的去路,说道:“嗳?别走嘛!同为后宫姐妹,嫔妾还未拜见过娘娘呢!”话虽这样说,上官曼蓉却丝毫没有行礼的意思。
绿荷冷冷的说道:“曼美人莫要坏了宫中的规矩,我家娘娘贵为皇妃,曼美人行礼参拜都是理所应当,怎敢如此同皇妃娘娘说话!”
“皇妃?嘁,这个皇妃之位还能做多久也就是我上官家一句话的事,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若安生度日,也许我们还能留你一条性命,如若有非分之想,就莫要怪我不客气!”上官曼蓉狠辣的说道。
柳莞心笑着问道:“你要怎么不客气?本宫竟不知,如今这后宫竟是上官家说了算?那这天下究竟是陛下的,还是上官家的?”
这话给上官家扣了好大一顶帽子,说其谋反都不为过,上官曼蓉想起惨死的上官安杰,脸色不禁阴郁了下来,狠戾的说道:“你个贱人!竟敢污蔑我们上官家!”说着便抬起手要打柳莞心。
绿荷眼疾手快,轻而易举便钳制住上官曼蓉,将她的手臂狠狠一甩,甩得上官曼蓉一个踉跄。
柳莞心捋了捋护甲,轻声说道:“在宫内行凶可是大过,本宫可以治你个以下犯上之罪!但本宫仁厚,不愿与你为难,更不愿与你在这儿消磨时间,曼美人还是回自己宫中老实待着去吧,莫要在外生事!”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上官曼蓉看着柳莞心远去的身影,眼神中沁满了阴毒与愤恨。一甩衣袖,跺了跺脚,便转身回她的夕月殿去了。
回到夕月殿中的上官曼蓉越想越来气,越想越憋闷,砸了几个茶杯茶盏仍不解气,凭什么她一个堂堂上官家的二小姐要受那个贱人的气,平白的让她在品阶上压一头!把殿内能砸的都砸了个干净,上官曼蓉坐在软塌上喘息着,正想着怎么出口闷气时,便听到殿外空中传来一声声雕鸣。
上官曼蓉微一愣怔,便计上心头,阴毒的笑了笑,扬声喊道:“来人呐!”
内监闻声跑入内殿,行礼问道:“美人有何吩咐?”
上官曼蓉慵懒的斜倚在软塌上,慢条斯理的说道:“去,给我把望月宫的那只雪雕抓来!”
内监面露难色,踟躇道:“这……奴才不敢啊!阖宫上下皆知那雪雕是皇妃娘娘的心头宝,奴才怎敢去抓它?”
上官曼蓉嗤笑一声,不屑的说道:“什么心头宝,一个畜生而已!我就要!我还没尝过雪雕肉是何滋味呢,你若抓不来,我便把你的皮给扒了!”
内监吓得一激灵,便叩头应道:“美人饶命啊,奴才这就去!”
上官曼蓉讥笑着看着内监手脚并用的滚出内殿,倚靠在软垫上,笑得更大声了。
柳莞心给容太后请了安,稍坐了坐谈了谈心便告退了。回到望月宫已近傍晚时分,柳莞心用了些茶点,便坐于廊下翻着书。绿荷备好了晚膳,笑着说道:“娘娘,晚膳备好了,有您爱吃的炙烤鸭子,咱们用膳吧!”
柳莞心笑着点了点头,起身便往内殿走去,随意的瞥了一眼院中,便觉得不对,纳闷的问道:“幻雪呢?”
绿荷顺着柳莞心的眼神望去,也疑惑道:“好像从咱们回来便没看到了,是不是飞出宫外去了?”
柳莞心觉得狐疑,即便幻雪再贪玩,平日里这个时辰也该回来了,心下担忧,便掏出竹哨一声声的吹着,却总也不见有回应。柳莞心越等便越心焦,担忧之色漫上了眉梢。
“皇妃娘娘在吹什么东西,竟如此难听!”上官曼蓉的声音在宫门口悠然响起。
柳莞心厌恶的皱起眉头,有些人当真是惹人烦,烦到避之唯恐不及还偏偏要在她眼前晃。
此时柳莞心也没心情同上官曼蓉周旋,便直截了当的问道:“有事吗?”
上官曼蓉娇笑着说道:“娘娘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雪姬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