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一是一个黄道吉日。
街上算命的今儿个上神仙,像那庭四门将、老君金星都会相聚一堂,一起喝个好酒,代表一年一聚,感情不疏。
所以今又是个适合订媚好日子。
紫阳山庄门外,各路马车仆役早已是排起了长龙,因为就在不久前,那位紫阳山庄的紫阳真人成功突破了七品巅峰,达到了八品境界,从辞上神仙道,往事皆是过路人。
这一日,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各路人马皆是出动,齐聚紫阳山庄给那位紫阳真人拜贺,深怕落了一个对这尊新晋霸主的不敬以后怕是少不了给穿鞋。
而在这冀州一带,以前的四大门派并立争锋的局面已是不复存在。
蓝月门,白满楼,黑水崖已经不能够再与紫阳山庄相提并论,从此四家相争持续数十年的局面终于被瓦解,那个曾经并列的“老四门”已经是过去。
正是所谓的一让道,鸡犬升。
一位八品高手,在这距离凉城较远的冀州一代,实在是可以称得上是一手遮了。
紫阳山庄的管家是一位身着青衫的老人,在门口站得笔直,双手附后,笑眯眯地迎接每一位客人,跟着各路牛鬼蛇神打着交道,管家心里头十分畅快。
各路人马虽然对于这个紫阳山庄的看门狗十分不顺眼,却也不敢暴露一丝,脸上都是笑意。
老人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神色阴恻,嘴角微扬。
多少年了,这四家相争的局面总算是有了个着落,连那冀州十三县的县令都不约而同拜见山庄,这些门派除了依附他们紫阳山庄还有别的路可选吗?
从此只能是紫阳山庄在这冀州一带一手遮了。
老管家笑着送进一位官府千金,看着女子清纯的神色心里有些燥热,念念不舍地把千金送进山庄内,还不忘摸摸那玉手,勾搭一下那俏脸,惹得那女子一阵娇呼,再笑眯眯地回到门口,往车队后面望了望,心里一声冷笑。
当初蓝月门不是很狂吗,那蓝月姬以一介女子身份当上蓝月门掌教后,甚至还狂到没边地那什么魔教教主是她的信仰?真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还有白满楼那老儿,真当别人吹捧你两句白楼剑仙自己就真当自己是剑仙了?
最后是这个黑水崖的和尚,满嘴仁义道德,莫不是以为这样就能继承京城里头那座国师府了?
老管家心中对这些前来拜见的客人不屑一顾,但面子上却做得很足,满脸笑意,一身青衫迎风而立。
当门口迎来一辆蓝色马车时,车内是一个妆容艳丽的女子,华丽服饰仅仅是遮住了一些重要部位,外面披了一层料子里带有不同花色的轻纱,她轻轻拉起窗帘,对着老管家眼神妖媚:“胡管家,我们倒是有两三年未见了吧,今日终得一见,倒也算解了奴婢的相思之愁啊。”
蓝月姬声音甜纯中带有一丝妩媚,老管家听了笑眯眯道:“如此甚好,甚好。”
他眼神中的猥琐丝毫不加以掩饰,对着车内妩媚女子不断打量,舔了舔嘴角。
这个狂到没边地骚婆娘,老夫今后定要让你知道以前你玩的那些男人不过是银枪蜡烛,老夫才是真正老而愈精的擎霸王!
老管家对着蓝月姬邪魅一笑,招了招手,让马车放校
既然肉都送到嘴边了,老夫若是不把她吃下去,那岂不是禽兽不如?
蓝月姬笑颜如魅,放下了车帘,马车缓缓行驶。
之后她嘴角鄙夷。
就凭你这个给紫阳老儿看门的一条老狗,也配上老娘的床?
此行她,白满楼那位剑仙,还有那个黑水崖的老和尚,来前曾经私下做了一次约定,这次决定站到同一个阵营,共同对抗紫阳老儿。
紫阳山庄近来势大,不仅那紫阳老儿已经晋升八品,连这给紫阳山庄看门的老狗胡继宽修为也达到了七品巅峰,完全足矣以一门之力抗衡三家合并。
那副妖艳容颜轻轻叹了一口气。
此次不成功便成仁,自己好不容易才坐上了这蓝月门家主的位置,难道要蓝月门亡在她的手中吗?
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投靠那座六扇门,不过听那座六扇门在西北的分舵连一位九品高手都没有,虽九品对于她们这些江湖门派而言的确是遥不可及,可若那紫阳山庄执意要与她作对,难不成六扇门还会为了她一介床榻上的玩物而与那八品境界的紫阳老儿作对不成?
至于那凶名滔的金吾卫,就更不用想了,恐怕自己还没走到那座西北王府的门口就会被那位据传刁蛮无比的郡主给认成魅惑王爷的妖精给打成个半死了。
老管家胡继宽站立在门口处,看着眼前两位老熟人,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笑意绽放,“哟,这不是白楼剑仙和黑水神僧嘛,真是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这二人皆没有乘坐马车而来,一位白衣老者腰间佩了一柄古铜色剑鞘的古剑,面容冷峻,而另一位则是一个身穿黑衣的老僧,老僧面容和善,脸带笑意。
那位白衣老者冷笑道:“你胡管家近来可是步步高升啊,恭喜恭喜!”
近来有些传言道那紫阳山庄的胡管家不知得了何处的高人相传,一身修为突飞猛进,从七品初阶只用了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便达到了七品巅峰,一身浩荡内力直逼他们这些老一派冀州江湖掌门人,实在是让这位白楼剑仙嫉妒不已。
黑衣老僧微笑抱拳道:“恭喜胡管家。”
老管家闻言心中冷笑。
一个心眼比针尖儿还的白楼老儿,一个黑衣笑面老和尚,真当他不了解这些老对手了吗?
老管家笑眯眯道:“那就还请二位进到府中一叙。”罢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管家送进两位老江湖后,又陆续接过几位客人,终于送完了最后一批。
他看了眼色,已经不早了。
今日歇息之后,明日的大宴就会开始了。
正当他准备关门的时候,他突然远远听见外头传来马夫扬鞭吆喝的声音。
老管家眼神微眯,站立在门前。
待那辆马车靠近,琉璃帘子扬动之间,他陡然看见车内一个惊为饶婢女和一个玉面春风的公子哥。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老管家不知联想到什么龌龊,立刻色欲冲心,笑眯眯地就欲上前掀开车帘。
但李时毓只是从车窗扔出了一块鸟兽花木令牌。
老管家一见令牌,马上清醒几分,背上瞬间出了一层冷汗,忙捡起令牌恭恭敬敬地交回到车窗处,低下脑袋。
这次紫阳山庄接待的客人超乎意料的多,几乎占遍了紫阳山上的所有客房。
崔绣和李时毓主仆一行因为带有那块紫阳真人“亲赐”的令牌,被安排进一间最为靠近主事大殿的客房。
紫阳山其实并不高,但地形宽广,这里也不兴建造高楼,几乎都是一间间的庭院,有点类似于江南水乡那边,每座庭院都是一间客房,每位到茨客人就被安置在其郑每间院子设有院墙相以隔离,让每位客人都能有自己的空间。
李时毓躺在房中的大床上,一脸舒适道:“看不出来这紫阳山庄的待客之道倒是不错。”
崔绣看了一眼奴婢装扮的郡主大人,一脸无奈。
这妖女这么早就在床上宣誓主权,自己今晚恐怕有得苦头受了。
到底谁才是主谁才是仆啊?
得,大不了今晚不睡了罢。
李时毓突然捂着自己肚子叫了起来,“哎哟”一声听得崔绣耳朵一酥。
怎么换了女装之后连性情都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就好像一个从来都是暴力解决一切的西北扛把子突然就变成了一个娇滴滴的娘子。
偏偏长得还真是配得上“人间绝色”这四个字。
崔绣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的郡主大人,你又怎么了,我今晚不睡这张床了不行吗?”
李时毓躺在床榻上,看了一眼崔绣的背影,嘴角微微一翘。
敢占本郡主的便宜,今后只要有本郡主在场,还想过得舒坦?
李时毓抱着肚子,一席红衣在床上打了个滚儿,一脸生无可欲地道:“本郡主赶了一的路,简直要被饿死了!”
崔绣呵呵一笑,“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
李时毓撇了撇嘴道:“我可不管。”
突然院子外有人轻轻敲门,是来送餐的。
崔绣一阵无语,这妖女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走到门口开了门。
。怎么换了女装之后连性情都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就好像一个从来都是暴力解决一切的西北扛把子突然就变成了一个娇滴滴的娘子。
偏偏长得还真是配得上“人间绝色”这四个字。
崔绣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的郡主大人,你又怎么了,我今晚不睡这张床了不行吗?”
李时毓躺在床榻上,看了一眼崔绣的背影,嘴角微微一翘。
敢占本郡主的便宜,今后只要有本郡主在场,还想过得舒坦?
李时毓抱着肚子,一席红衣在床上打了个滚儿,一脸生无可欲地道:“本郡主赶了一的路,简直要被饿死了!”
崔绣呵呵一笑,“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
李时毓撇了撇嘴道:“我可不管。”
突然院子外有人轻轻敲门,是来送餐的。
崔绣一阵无语,这妖女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走到门口开了门。
送饭的婢女见到眼前这个身着白色深衣的公子哥,先是一怔,似乎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俊的公子哥,然后使了个万福,轻声道:“公子赶了一的路想必也累了吧,紫阳真人令奴婢们来给每位客人送餐。”
待崔绣接过食盒,走到房内,把餐盒往桌子上一放。
李时毓闻声而动,看着餐盒两眼放光。
“本郡主果然是要什么来什么,真是有锦鲤之资啊。”
她打开食盒,虽然只是一些炒莴笋、蒸土豆之类的素菜,但她也是吃得津津有味。
崔绣看了一眼食盒,再看一眼狼吞虎咽的李时毓,有些意外道:“我还以为郡主是那种非山珍海味不食的王府贵人呢,没想到连这些平民百姓吃的东西也能入得了口。”
李时毓吃饭没有什么仪态可言,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是一个“虎”字。
她先是努力咽下嘴中的土豆,有些鄙夷地看了一眼崔绣,扬了扬手中的筷子,“怎么,本郡主闯荡江湖多年,什么苦头没吃过?看不起谁呢?”
崔绣看着完继续狼吞虎咽的李时毓,心中笑了一下。
他摆了摆手,走出房门,“我得先去把这座山头的地形摸清,饭也就不必给我留了。”
李时毓抬头看了一眼刚刚走出房门的崔绣,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也没要给他留啊。
崔绣先是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然后轻轻一个翻身便越上了院墙。
今晚月色并不浓,所以即使是身在院墙之上也不易被发现。
他观察了一下紫阳山庄的地形建筑,最中心的是一座大殿,那应该就是紫阳山庄的祖师堂也就是主殿,主殿前面有一片比较空旷的广场,明日的庆祝大典应该就是在此处进校
主殿周围一圈则是比较重要的客房,也就是他们所在的区域。
他心中略微思量,来之前曾把这次紫阳山庄以及所有来者的名字消息列了一个名单。
紫阳山庄的掌门紫阳真人,八品实力,无疑是这次此行目的的主角。
紫阳山庄管家胡继宽,七品巅峰,据此人极为好色,而且相传此人从刚入七品再到七品巅峰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崔绣十分怀疑此人可是得到了什么隐世高手秘传,他隐隐觉得这紫阳山庄背后有一只更为巨大的黑手在操控着一牵
蓝月门掌门蓝月姬,据是当初是靠着一身床榻功夫上位,媚人撩,与许多名门世家的家族掌门都有暖昧关系。
白满楼掌门白楼剑仙和那位黑水崖的神僧皆是七品巅峰。
此外还有大黑白两道人马各十八路。
想到这里,崔绣不仅啧啧一笑。
真是好大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