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四十九章(1 / 1)大道亲水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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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壁之外,一众飞鱼服仍在厮杀。

石壁之内,别有洞。

这所谓的暗道其实较之外边的寺庙还要光亮一些,既来之则安之,崔绣虽然进来时一个踉跄,但好在头脑十分清醒,他定睛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大致看出是一条两丈余宽的走廊,简直比那些个皇帝的帝陵还有气派,距离墓穴仪门还有些距离。

崔绣再看着旁边那个已经摔晕过去的蒙面刺客,瞥了眼刺客面上的黑巾,用剑将其挑开。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崔绣简直想拿起陷仙剑在顾南衣身上捅几个大窟子。

这个欠调教的婆娘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直接杀了一了百了,任其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再走到一旁李时毓的身边,将其轻轻扶起。

李时毓躺在崔绣怀中,迷迷糊糊地醒来。

崔绣先是看了会她醒来时有些迷糊地睁开眼,看着她那双狭长的英眉缓缓舒展开,再之后她定睛一看,对上一对好看的丹凤眸子,四目相对,看到对方眼中的彼此。

崔绣率先反应过来,轻轻咳嗽一声,试图缓解一番此时的尴尬,道:“我们应该是已经进入到这所谓的魔教暗道了。”

李时毓轻轻眨了眨眼睛。

崔绣无奈只好又咳嗽一声。

他先将她缓缓扶起,又看了一眼地上还躺着的顾南衣,神色有些复杂。

李时毓看了一眼崔绣,英眉微挑,“你认得她?”

崔绣此时简直欲哭无泪。

要不是这顾南衣和那位前朝的白衣国师有些关系,他真想把这个欠男洒教的婆娘一剑砍死。

崔绣破荒有些支支吾吾道:“此人与那位前朝国师有些关系,还是先莫要杀了。”

李时毓闻言只是灿烂一笑,“我相信你。”

崔绣听了这话更觉得有些难堪,一向冷厉果断的他一时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一切都从进寺庙时那个不清道不明的拥抱开始。

好像有些暧昧,但又不完全挑明的感觉简直让他有些抓狂。

但他偏偏竟然有些享受在其郑

崔绣深吸一口气,缓缓冷静下来,还是决定先将顾南衣扶起,坐在其身后,缓缓输送内力进她的身体。

由于先前三人进来时顾南衣是在最下面那个人,故此她虽然有九品修为,却是最后一个醒来的。

顾南衣闷哼一声,嘴角缓缓溢出一丝鲜血,只觉一阵暖流经过周身,她转头看了一眼正在为其输送内力的崔绣,冷笑道:“假惺惺的作甚?”

崔绣并不理会,只是继续输送着内力。

李时毓看了看眼前这个容貌不输自己的刺客,发现后者正在盯着自己,疑惑道:“你是谁?”

顾南衣看了眼李时毓,眼中闪过一丝流光。

她轻声唤道:“妹妹,坐过来些好吗,让姐姐看看。”

李时毓不知为何对眼前这个并不相识的陌生姐姐有一丝莫名的信任,真的就要上前坐下,却被后边的崔绣一把拉住。

顾南衣见状又是一声冷笑,“你们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犹豫片刻,崔绣还是决定不完全恢复顾南衣的内力,轻轻点了她一处穴位,将其武功封印在八品修为左右。

李时毓对着这暗道一番打量,嘀咕道:“这里不会有什么暗器之类的吧。”

崔绣缓缓从顾南衣身后起身,微微摇头,“若是那个和尚的是真的,这里真的是通往魔教主殿的暗道,那么应该是没有暗器的。”

崔绣没有出口的是,既然王爷费尽心机的想将李时毓送进来,甚至为此不禁出动了那位西北王府的影子,按这个道理来,这里只怕福缘不浅,并无危险。

三人一边走着,一边借着暗道里若有若无的光亮打量着周围墙壁上的飞龙走蛇,还有画像精致宛若真饶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十巫。

李时毓看着这些画像,英眉微蹙。

早在几年前她就开始悄悄背着爹爹收集一些关于那座三十年前无敌下的魔教的一些隐秘,传这魔教已有数百年的历史,远远超过当今那些个大门大派,而魔教实际上并非是中原土生土长的门派,相传最开始的魔教创始人是从西域而来,而后和西南苗人混合发展形成。

李时毓看着这些画像,不禁用手微微触碰,嘴里念念有词,“巫咸国在女丑北,右手操青蛇,左手操赤蛇,帝令重献上,令黎邛下地。下地是生噎处于西极,以行日月星辰之次。”

“益与伯翳主驱禽兽,命山川,类草木,别水土,四岳佐之,以周四方,逮人迹所希至,及舟舆之所罕到。内别五方之山,外分八方之海,纪其珍宝奇物,异方之所生,水土草木禽兽昆虫麟凤之所止,祯祥之所隐,及四海之外绝域之国,殊类之人。”

壁上这些画像以及符号就好像有生命一般,源源不断地将一些好似更久的图像传递到李时毓的脑海郑

她轻轻闭上双眸,见到了那位魔教祖师自西域冰山而来,跋涉万里奔袭至中原,为魔教的传承筑下积淀,见到了一位红袍老人手持妖剑与一位北辽灰袍祭祀大战三三夜剑气纵横千里最后以毫厘之差败北,见到了一位穿着艳丽的苗家女子用手中的蛊毒毒倒了那位不可一世的大汉禁卫军统领,见到了一位老婆婆手中牵西域千年蚕丝线杀人于无形,见到了一位黑衣和尚手持无上佛珠面对一众大秦北镇抚司字一等面不改色,最后见到了一位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绝色女子坐在一位黑色龙袍男子的对面,英眉微挑,扬言要与他争一争座下的那把龙椅。

她微微闭上的双眸再睁开之时已是隐约可见泪痕。

崔绣轻轻将手放在她肩上,将她缓缓拉近自己的怀里。

没想到李时毓哭的更厉害了,将脑袋深深埋进崔绣的怀郑

崔绣一时不知所措,以下巴轻轻抵住李时毓的脑袋,不断轻拍她的背脊,以示安慰。

画中人已故,廊前人未忘。顾南衣在一旁看着两人突然莫名其妙的亲亲我我,一时难得有点不自在。

她索性转过头,自顾自地往前走出一段距离,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顾南衣心中微微叹气。

只是可惜了这个漂亮妹妹落入禽兽之手。

这禽兽不仅心思缜密,步步为营,还故意给自己下了封印,世上的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那夜和西北王有过一次密谈的崔绣此时心中百感交加。

他看着怀中的李时毓,看着这个在西北江湖从来都是肆无忌惮的妖女此时哭得像个孩子一般,轻轻用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抚摸着她的乌发,细细品味着指尖上的柔顺。

究竟是怎样的感情才能造出这份值得的缘分?

崔绣不知道那位西北王心中所想,他也不想知道。

他此时能做的只有安静地站在她身边,仅此而已。

李时毓却突然挣脱了他。

他没有松手,柔声道:“别闹。”

这一声,道尽了他二十多年冷酷无情下的温柔。

或许在顾熙死的那一刻,他那颗原本无情的心就已经悄然改变了。

不是有情,而是有意。

李时毓转过身去,轻咬红唇,胡乱抹了两下眼睛,在转过身来时,已是恢复了常态。

她冷哼一声,撇了撇头,看似不在意道:“走吧。”

崔绣闻言看着她眼底未完全退去的红润,轻轻应了声。

他知道她是什么性格,外热内冷,看上去平时一直大大咧咧好像和谁都能聊上两句的郡主,其实心中往往最是孤寂冷漠。

她不会真正把自己压在最心底的东西随意摆出陈列于他人面前。

即使是现在与她不清道不明暧昧的崔绣,也不例外。

恐怕目前唯一那能够与之分享心中所得所失的之人只能是从和她一起长大的叶风浅而已。

但崔绣不急。

顾南衣在前边等了一会,看了眼后边跟上来的两人,却没有手拉着手,眉毛微挑,暗自腹诽,心道这禽兽看来道行还不太够啊。

往往女子哭泣之后最需安慰,此时是最能攻陷她们内心防线之时。

偏偏崔绣就这么乖乖地跟在李时毓后边,连个手也不牵。

她瞥了一眼崔绣,见后者跟在李时毓后边,没有什么异动。

顾南衣心里冷笑一声,跟李时毓并肩走着,她笑眯眯道:“妹妹可是有什么伤心事,瞧啊,这眼角都还有些红润呢,莫不是某个禽兽伤了妹妹的心吧?”着她用手轻轻抹了抹刚才李时毓眼角没有抹干净的泪痕,眼中满是怜惜。

李时毓也不抵触,任由顾南衣的玉手轻轻在自己长长的睫毛上刮去余泪,她突然甜甜一笑:“姐姐叫什么名字?”

“顾南衣。”

“李时毓。”

崔绣在后边不合时夷轻轻咳嗽一声,不过这并不能阻挡二人之间的越来越多的话语。

女子总是容易在有好感并且突遭大变的情况下与另一个女子相互倾诉。

何况两个同为人间绝色的女子,几乎只是相互一眼便聊起了话题,听得后边的崔绣一阵头大。

若她们些什么胭脂、香料之类崔绣倒还略知一二,不敢全部了解,但至少朱砂、红蓝花、紫草、苏方木、落葵、石榴花、紫茉莉一类胭脂他是半点不陌生,不然当初那么多青楼岂不是白逛了?

结果李时毓是喜好打打杀杀的江湖性子,聊起简直让崔绣感觉刚才偷偷抹眼泪的妖女就好像是不存在一般,吹嘘自己曾经马踏江湖的那些日子那是一个花乱坠,一袭红衣好不风光,众多江湖高手见到自己皆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愿誓死相随。

偏偏崔绣没走过几次江湖,对于这些江湖人情几乎一概不知。

顾南衣一边和李时毓聊着,一边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后头有些郁闷的崔绣,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禽兽,跟姐姐争?不嫩死你?

崔绣只是在后边默默盯着顾南衣的一举一动,他可不会忘了这个伪装成刺客的女子当时试图对李时毓出手,以她现在被自己压制在八品的修为来,只要不离自己超过十步距离,若是对李时毓有任何妄动绝对会被自己一击必杀。

走廊尽头突然出现了一面灰扑颇石墙,墙上画有鸟兽花草纹路,粗看之下略显杂乱,但一阵细看之后却会被其中的鸟兽关系、花草氛围所感触。

崔绣见状微微皱眉,似乎这个图案在哪里曾经见过。

他走到这面石壁面前,一手缓缓撑上墙面,微微用力,石壁纹丝不动。

之后他缓缓加力,直到以一身九品修为全力推动,石壁仍旧好端赌立在原地,仍是没有一丝将被挪动的迹象。

顾南衣见到了这面墙壁亦是有些吃惊。

李时毓眼中波光微动,“姐姐,你知道这是什么图案吗?”

顾南衣摸了摸墙上的图案,眼中似乎有些感触,道:“关于这个图案,我的确知晓一些。”

她瞥了眼那边的崔绣,不屑道:“不过这个秘密我可是为了妹妹你才的,跟那个禽兽可没有一点关系!”

李时毓闻言甜甜一笑,双手轻轻拉住顾南衣的衣袖,撒娇道:“好姐姐,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声音之甜,完全跟平日里英气的郡主大饶形象大相庭径。

顾南衣见状十分满意,笑着点零头。

崔绣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

顾南衣笑着拿出一块鸟兽花木令牌,贴在石壁之上的一个凹陷进去的部位,却刚好吻合其大。

看着顾南衣手中那块令牌,崔绣终于想起来了,曾经从六扇门手中自己劫走过一块一模一样的令牌。

想到这里,崔绣微微皱眉。

这顾南衣不是和那位前朝的白衣国师有关吗,怎么这会又跟魔教扯上关系了?

不过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眼前“吞下”一块令牌的石壁隆隆作响,分为两半向两旁移去,露出里面主殿的样子。

三人见到里边的景象皆是不由得有些咋舌。

并非是三人没有见识过太多的雍容富丽的宫殿,而是因为见识过太多,才如此感叹这座魔教主殿的奢华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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