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就到了村委会。
进到村委会,张兆阳发现里面还坐着几个人。
会议桌最前方是一个白胡子老头,下面坐着四五个中年人。
马丁进来后,先给白胡子老头打招呼,然后和几个中年人微笑点头。
显然,白胡子老头就是村长,下面四五个中年人是村里的代表。
马丁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让张兆阳先坐下,也暂时没给其他人介绍他。
马丁坐下后,说道:“今天咱们开村委会会议。今天的主题还是咱们村修路募集资金的事情,不知道经过一晚上的沟通,现在是什么情况。”
马丁看向村长。
白胡子村长捋了捋胡子,想了想说:“小丁,情况有所好转,但是依旧不乐观,有几家愿意出一万五,但是再多就不愿意了,加上其他困难户的最低五千,差不多还有五万元的缺口,并且大家情绪都不太好!”
马丁想了想,接着说:“看来我们商量的先带后的计划失败了,不过也正常。不知大家还有其他计划吗?”
底下一片沉默,没人有办法。
马丁看大家一片沉默,回想起张兆阳来时路上说的话,沉思了一会,还是说了出来。
“我今天带了一个人过来,刚没介绍他,想必大家都很好奇为什么带个陌生人来参加村委会。”
“他叫张兆阳,是我兄弟,听说咱们村修路差钱,愿意帮助咱们村,拿出20万。”
底下本来还沉默的人们都开始议论纷纷,并不时的看向张兆阳。
马丁看自己刚那段话起了效果,继续说:“当然,不是无偿的,他也还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学生。在来的路上,他告诉我,他愿意拿出外公留给他的二十万的资金,而他只要村里秃头山的等价承包权。”
马丁说完,喝口水,给各位参会人员缓冲时间。
“我多说一句,其实我是不愿意我兄弟去承包秃头山那个地方的,大家也都知道,那片地干亏了三个承包商,承包的风险很大。”
“既然我兄弟愿意,有信心能够承包秃头山不亏钱,我也愿意相信他。大家讨论一下。”
等马丁说完,其中一个年龄最小的人开始发言:“我认为张小兄弟的勇气值得我们学习,虽然承包秃头山有风险,但是正所谓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秃头山在张小兄弟手下一定能赚钱。”
这是一个绝对赞成的,虽然引用的不太恰当。
这人说完,另一个参会人员发言:“我觉得可行,马支书有这么大本事,他兄弟本事能弱吗。”
随后,几个人虽然没有发言,但都表示赞同。
这很显然是全票赞成了张兆阳承包秃头山的事情。
其实,这种结果也是最正常的。
第一,这些人都是村里相对比较富裕或者名望比较高的人,村里修路钱不够,这几个人都得带头多出钱,可是多出少出路是大家的,不可能多出钱的就多走路,少出钱都就少走路,不出钱的不走路吧;
第二,秃头山虽然是他们村的集体财产,但是却一直没有收入,最多就是带着自己羊去吃点免费的草,但是路又太远,久而久之就没什么村民去了,这次如果能够承包出去,不仅仅这次修路不用出钱,以后每年都有收入,对村子也是有很大的帮助;
第三,不论盈亏,开始的时候都需要人手工作,村里妇人都闲着,去工作还能赚点钱补贴家用,就是像上几个一样亏了,那也是后话,能挣一天是一天。
张兆阳刚开始还有点担心马丁不说他承包的事情,打算后面提出来,这样就是马丁不同意,村民也会支持。
不过如果马丁强烈反对,就是把马丁陷于不仁不义之中,对不起兄弟。
好在马丁提了出来,他听着村民支持的话,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脸上也露出笑容。
“我不同意。”
突然,白胡子村长语出惊人,打断了几个村代表热切的讨论。
张兆阳听了后,笑容僵在脸上。
不用他询问,一个代表立马发言:“马老,这可是好事,为啥不同意。”
白胡子村长说:“马支书来咱村两年把咱村给救了,小张是马支书的兄弟,咱们不能让小张跳这个坑。”
“秃头山这地方,小张不了解,你们还不了解,前后三个承包商都亏了,走的时候还说这山邪性的很,给这个圈子的人都说不让承包咱村的山;并且咱村的人又不是没种过这座山的地,没一个收回成本的,一个个连种子钱都没收回来。”
“所以,我认为不能坑了小张,如果小张看好咱们村的发展,我可以做主每家让出点地流转给小张。”
张兆阳欲哭无泪,我要你的地干嘛,就是我要,乾元也不要啊,乾元是要山来改造成类似于古时候“灵山”的环境,通过动植物生“灵”法来养育灵气。
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张兆阳,闹的他红着脸,有点紧张。
“咳咳,谢谢马老的关系,我的确是看好咱们黄土村,我愿意承包秃头山是我看好这座山,我也不打算开垦这座山来种地,我打算开一家养殖场,山上多邪性也影响不了我。”
“之前几家承包商干亏了是他们本事不行,我对自己有信心。”
“并且,这是双赢的买卖,我出钱承包秃头山,村里有收入,可以修路,路修好了,我的养殖场的产品可以畅通无阻的卖到城里。”
“而如果没有我的承包,咱们村虽然也能修路,但是可能因为资金筹集问题,推迟个一年半载,对村民便利还是经济利益都是损失。”
此时,马丁心中突然对张兆阳有了莫名的信心。
没想到两年没见,这小子的演讲能力,临场能力,自信心都增长了,说的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张兆阳的一番话,改变了村长的想法,看了看马丁说:“如果小丁没有意见,那我就没有意见了。”
其实村长很快改变想法也是正常,提出反对是看在马丁的面子上,既然张兆阳这么坚持,他自然不会再去反对。
说来说去,决定权又回到了马丁手里。
“既然兆阳把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反对了。”
“开始投票。”
结果显而易见,全票通过。
“那既然全票通过了,那就下个议题,承包价格。”
“价格方面我不参加讨论,大家都说说什么价格合适。”
马丁说完后,看了村长一眼。
村长是什么人,年老成精,吃的盐比张兆阳走的路还多,瞬间就明白了马丁的意思,他要避嫌,但是又必须要帮兄弟把价格压下来。
其实,马丁也是关心则乱,村长在同意以后,早已经想好以可以接受的最低价承包。
“好了,马支书不方便讨论价格,我就来主持,我先表个态。”
“小张这次承包,算是帮了我们村一个大忙,并且秃头山商业价值极低,咱们不能寒了小张的心。”
几个代表连忙表示同意,一个个喜笑颜开。
那么,到底是定多少才能不损害村集体的利益,又能给张兆阳一个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