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带走。”中年警官指挥着年轻警官把黑疤刘的所以手下都拷了起来,鉴于黄毛腹部有伤口,但只是破到脂肪层,没有伤到根本,简单包扎一下就不会有啥危险,所以只是叫了救火车到警局去处理,并没有送去医院。
“当事人也跟我们走一趟,做个笔录,调查清楚。”中年警官又叫马丁和张兆阳以及一位村干部大哥一起上车去协助调查。
最后,马丁三人坐上了年轻警官开的警车,黑疤刘几人全部拷上手铐坐上他们开来的面包车,由中年警官开车。
其实这样的方式很不安全,如果黑疤刘几人在车子上抵抗或者逃跑,中年警官根本应付不过来,但是中年警官并没有那么做,等候支援后再压回警局。
一是他有这个自信和眼光看出来这几人不是亡命之徒,不会去抗法;
二是他虽然没有见过黑疤刘本人,但是听说过他的事情,脸上标志性特征非常明显,而且现在洗白了当大老板,这种人不会因为最多是伤人的罪就放弃所有家当去干蠢事,而且也不是他伤的人。
三是他看出来黄毛的伤另有隐情,自己人砍自己人不太说的过去。
所以,最后他虽然把这几人拷了下来,却没有紧急呼叫增援,看似儿戏,其实是强大的自信和多年经验累积给他的底气。
张兆阳三人没有被拷起来,从证词和现场情形看他们都是受害者,不过中年警官也没有轻易相信看到的事实,不只是叫了马丁这个村长和张兆阳这个受害者,还叫了一个旁观全过程的村委会工作人员。
坐在警车中,张兆阳还是挺好奇的,第一次做警车,除了办身份证第一次去警局。
不过戏要演全套,这会装作被打了后虚弱、委屈、疼痛的样子,一言不发。
不过,我好像忽略了什么?
张兆阳突然间感觉漏掉了什么事情,但是就是想不起来,随着马丁说话,也就抛之脑后了。
马丁主动与年轻警官攀谈起来,他不愧是干了两年基层,与三教九流打交道,聊天技能是MAX。
很快的就套出来两位警官的信息来。
青年警官叫沈义正,今年25岁,和张兆阳同龄,去年刚从全国前十的一所警校毕业,本来应该在帝都谋出路的,结果被家里人叫回了家乡,让他先从基层干起。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他家里有些来头,太多的青年也不会说,马丁也不会问,这是体制内的生存之道,所以聊到这里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中年警官叫做郭威,是他的上司,今年四十出头,在体制内正是壮年之时,从沈义正的口中句句都是崇拜,什么几几年拿过什么标兵,几几年拿过什么奖章之类的,慢慢都是小星星。
不等马丁询问,旁边的村委会大哥忍不住好奇问出来为什么这么牛皮还处理这种民事案件,不是应该要不然去什么重案组之类的,要不然就是所长啥的。
本来,这是不应该问的,正所谓交浅言深是大忌,不过既然村委会大哥已经问出口了,马丁也没有阻止,他其实也很好奇。
至于什么沈义正警官吹牛皮之类的,三人都没有去怀疑,也不用去怀疑,都写在两位警官的脸上和做事手腕上呢。
沈义正警官也没有在意这些,似回答似感叹似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人生就是狗血剧,没有如果···不会如果。”
听的三人满脸懵逼,满头问号,心中飘过一首歌,小朋友,你是不是有很多的问号?
相比于张兆阳他们这个车的轻松氛围来说,黑疤刘他们坐的这辆车简直就是沉默地狱了。
黑疤刘几次的解释自己这方才是受害者,那个黄毛伤口是意外,那个不是武器是平时宰鸡用的屠宰刀之类的话语,都被中年警官郭威给无视了。
不是郭威警官不相信他们,而是他们带着管制物品就是事实,即使他们没有伤人,那也是要拘留的。
“警官,你看,我打个电话行不?”这会的黑疤刘哪里还有意气风发,只剩下愤恨和不甘心了。
“你随意,想给谁打就给谁打,哪怕打到大领导也没问题,只要你有本事把这事情平了,我叫你一声爷。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不要吵到我!”郭威警官无所谓的说道。
“····这么嚣张的吗!等我搞定这件事情,你这声爷我不敢接,但是你给我道歉是必须的。”黑疤刘眼神阴狠,心中暗自想着。
真是同出一源的阴狠劲,如果把叔侄二人的阴狠照放一起,谁都会说,卧靠,这也太像了。
“喂,小王,你哥哥我今天遇到点事情,被带去警局,你帮帮哥哥处理一下,嗯嗯,不是啥大事情,对对,就是点误会,哦哦,我不认识,要不电话给你你来说?不啊,那我问问!”
“警官,你贵姓啊,不知是那个片区的!”黑疤刘客客气气的询问。
“郭威,直接报我名字。”
“这位警官说他叫郭威,片区没有说,啊,对对,郭威,是面色黑黑的,怎么了?”
“嘟嘟,艹”电话被对方挂了,黑疤刘暗骂一句。
“呵。”
“喂,领导,我是小刘,我们之前吃过饭的,对对对,就是养鸡的那个小刘,不知道领导有没有空,小弟现在遇到点误会,想请您帮一个忙,对对,不是什么大事情,本来就可以化解的,我已经处理好了,警官同志来了又给搞扩大了,让我把电话给他啊,好的。”黑疤刘把电话递给郭威。
“喂,什么事情!我是谁啊!我是郭威,对,是你想的那个郭威,还有事情没。”郭威警官不咸不淡的问着。
“给,挂了,还给谁打就赶快打,不然一会进去了就没机会了!”郭威随手一扔,丢给黑疤刘。
郭威每说一句,黑疤刘的汗就下来一缕,真是汗如雨下啊。
这是来了什么大佬了,连县局的领导都不敢吭声,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现在进去关几天,这么多年经营的声望就全没有了,我得想办法,只剩下最后一个关系了,真不想欠这个人情啊。
电话再次接通,这次的黑疤刘面色阴沉,不是之前的热情,也不是前面的卑微,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这里出了点误会,这会正被拉去县局,办案警官叫郭威,帮我把这个事情解决了,我们俩的恩怨两清。
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