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靠山村别出心栽修在悬崖上之外,其余几个村庄都很正常。也没有像靠山村一样打猎为生,而是种地,或者砍柴。整个村子,全是些庄稼汉子。
下山村,村口山神庙。
村口为什么是山神庙,而不是土地庙呢?主要是这个村子也在山里面,归山神老爷管。但是香火却不太旺盛,小庙中只有庙祝一个人。
已经到最后一站了,严峻也不急着走了。开始认认真真替官府干活了,毕竟实在是太近了,搞不好有人去打小报告。
而且,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侠客。自己要不是郑重其事,说不定会被认为扰民呢。而且他连九品官都不是,但这个村子里面可是有好几个九品官等同待遇的人,就是平安县里面当兵的。论级别比他还高,只有论权力的时候他才可以被称为搅屎棍。
当
当
当
严峻也不知道为什么每个村口会有一口钟,不过这个村子的小铜钟声音清脆悦耳,着实不错。
“村长,现在天寒地冻的。我们赶紧把人集齐,赶紧把事情办完。”严峻对着村长说,你急,我也急。平时有事都是通知给村长,村长在挨家挨户通知。这就是皇权不下乡。但这一次县令抽风,我们也不得不抽风。
“没事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村长客气的说道,一身丝绸让他不再畏惧风寒。还递给了严峻一块碎银子。
严俊没有想到这老头这么有钱,但是两袖清风,刚正不阿的严峻肯定不会收他的钱。实在是太多了,要是知道我就是来通知一个屁大点的事,待会儿会不会走不出村口。
村长反而吃惊,平日里见钱眼开。今天怎么转性了,又有什么坏事?
毕竟这个村子平均武力值还高于靠山村,因为这个村子有钱呐。
刚才进来的时候,旁边一大片黑夜木林都是这个村子的。用那种木头做成的长兵器,是可以世代相传的。上战场带一根这种木头做的长矛,人家要带几根矛。战场上面可是没有铁匠铺的。
现在人大都呆在家里,所以不大一会儿村民就聚集的山神庙门口了。
看着底下的黑压压的几百人,心中莫大压力。主要是前面几个壮汉,一脸不爽的看着严峻,就好是造人被打断了一样。
对于这种有钱的,紧张是紧张,但对付的方法是口口相传的。
“大家看,仔细看。这个人,不要看他手无缚鸡之力。他可是非常危险的人物,抓到直接杀!”严俊在台上卖力的吆喝,努力把事情夸大。被小事耽误,和被大事耽误了,感官是完全不同的。
那海捕令一人一人的传递,确保人人都看清楚画像。
“老弟,这人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居然值20两。”底下一个年轻人喊到,正值血气方刚,以为自己是下一个传奇的年龄。
“你只要知道他得罪了县令大人就可以了,有些事情我们这些小人物哪知道呀?”严峻还是认真回答了他,毕竟他也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还值20两。
村长心中暗道,果然是抄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这当官的,权力大的没边都没人管管。
县令的名声向来不咋地,所以这几口锅背不背都是那么一回事。今年是县令最后一年了,是升是贬全看政绩如何。所以今年到做了几件实事,除了几个恶人。
双方友好的会面在一顿饭中结束,大家有了共同谴责的对象,顿时相见恨晚。村长看县令就是一个大坏蛋,严俊也表示县令老是压榨欺负他们。除了临走前没有交换礼物,这一切都非常圆满。
一行五人,历时五天。终于圆满完成了上面派的任务。
平安县,衙门
“这人是年万青的同伙吧!没想到这么快就捉拿了。”
“是呀。要不是去上茅房,还不知道他淹死在里面了。”
“哟,那你岂不是没有去分配的村庄通知。”
“那是当然的,银子都拿在手上了!”
“那你得请客呀!咱们这么多人上山下乡,就你得了清闲。”
“那还用你说吗,今天晚上一切管够。”
就冲这个人的一句话,严峻心中的郁结顿时一扫而空。是谁请的客严峻记不清,他只知道他得了一个饭缸的称号。
看看,就因为勤快了一点,就辛苦了这么久,就做了那么多无用功,难道这就是命?
等到酒足饭饱之后,错了错了。应该是严峻等到所有人都酒足饭饱之后。除了严峻,已经晚上了明月高悬了,严俊背着本家的一个兄弟,一同回家。大家都吃吃喝喝,非常开心。除了请客的那个人,他实在是失算了。千杯不倒,万碗不撑。试问天下之大,有几个挂壁能做到?
“我决定了,回去之后我就马上去夫子那里上学。”就算是到了武侠世界,神功秘籍还是用字写的。那些年代久远的武学,不知道用的是啥文字呢。既然没法以力破万法,那就只好去学习万法,人都会老,气血也会随之衰败,但是内力不会,自古大侠都是拥有了绝世内功。严峻没有绝世内功,但是他可以走量,让那些天才见识见识什么叫量变引起质变。
同行的人并没有嘲笑严峻,反而同情地看着他。这年头,人民物质生活水平还是不错,不少人小时候也上过学堂,被夫子狠狠地打过手板。共同验证了棍棒教育的无用。
可惜,书没有读成。因为过年要冲冲业绩,当官如此,做贼的也一样。不然当官的没法升官,做贼的没法过年。当官的不可能亲自去日日防贼,顶多给孤寡老人送些粮油米面就不得了了。干活的事还是分配了他们干,主要是些临时工。天天没事儿拿着水火棍瞎晃悠。严峻这些正式工就不同了,他们得去剿匪。俗话说官匪一家亲,平日里孝敬也不少,当然知道两家的关系的人还是比较少的。
黑风寨,聚义厅。
上手两个太师椅,坐着一黑一白两个人。一个白脸汉子,拿着金丝大环刀,一个黑脸汉子,捧着一个暖手炉。
显而易见,这是一个土匪窝子,大当家就是拿着金丝大环刀的白脸汉子,黑脸汉子则是他的狗头军师,平日里大当家都比较尊敬他。
“这老不日栽的,年年孝敬都没有少了他的。还给老子来剿匪这一出戏,信不信老子杀到平安县城剁了他的狗头。”白脸汉子气得脸色发白,简直就是白上白。
“消消气,消消气嘛。这不过是逢场作戏,留上几个人,稍微抵抗一下让他好交差。剧本昨天晚上已经飞鸽传书送到了。”旁边一黑脸络腮胡大汉安慰他道。
“大当家,这老混球真可恶。坏人坏事坏名声被我们占了。他到好,说不定又可以升官了。”底下一个小弟说道。
“就是就是!”
“气煞老子了!”
顿时人声鼎沸,一众人等抱怨纷纷。
聚义厅这一座茅草屋差点被气浪给掀翻了,菜市场都没有这么热闹过。
“草(一种植物总称)他娘个锤子呀,都给老子安静点,听先生说。”白脸汉子一巴掌拍垮面前的桌子,马上就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了。
“他们是官,我们是匪,自古匪不与官斗。配合配合他又咋的了,他要是能升官才好,我们这群人还指望在他手下讨生活。”那长相高大魁梧的黑脸络腮胡子说道。
“那咱的兄弟就真的被抓去,万一死在牢里面怎么办?”一个光头小子用他的公鸭嗓子叫道。
“就是,死在牢里可怎么办呢?”底下一大片附合之声,在场的人几乎都有案底,一进宫的人都少。官府的牢房,向来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对待罪犯从来不怎么人性化,稍微练过武的,都要被穿了琵琶骨。没有良医好药,放出来了过几天就乌呼一命了。
“大家不用担心,典史那里已经打点好了,保管不会出事。到时候我也会去大牢里面,钱可不是一步给到位,大当家就在外面每隔一个月送一百两银子,没几个月就会放我们出来。”黑脸络腮胡成竹在胸的说道。
“那要是不放呢?那我们岂不是死定了。”
“我用的是从狗官那里换来的库银。”
众人哦的一声,果真是滴水不漏的大先生。纷纷赞扬他有远见,诸葛再世。
那黑脸络腮胡呵呵一笑,一帮子粗人,死了被卖钱都不知道。
“那先生,你就看着安排。我先带着妇孺投奔隔壁的黑山寨三当家去。”
黑风寨大当家看自家的狗头军师说的有模有样,心中已是信了七分。随即叫他安排后路,自己则是出去避一避风头。没办法,他的名声比县令更臭,如果被抓到,县令都保不住他。
黑风寨的人准备演戏的同时,县令在校场召集了所有的衙役。
并发表了讲话,指出为老百姓谋福祉才是他当官的目的。这一次,一切开支费用由他出。核心只有一个,明天不是做戏,这一回是要断草除根。还平安县一个平平安安的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