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峻千算万算,硬是没有算到。那些家伙又把自己换了一个牢房关,说是换一个牢房,其实是一个水牢,一个死了人的水井,他们废物利用了。说是这样就不用收尸了,虽然他们说的很小声,但是严峻还是听到了。
扔下去之前还十分好心的把枷锁给取下来了,如果不是因为打不过那些家伙,严峻当场就想越狱。
没错,我就是打不过那些狱卒,这个说出来不丢脸。毕竟他们人多势众,主要是他们对付我这种人实在太有经验了。偷偷摸摸的越狱不好吗,轰轰烈烈的人都死掉了,只有苟活下来的人书写了历史。
那些狱卒认为严峻已经饿了十来天了,所以比较松懈大意。把严峻一路拖到井口,严禁也是硬撑着,装死人。毕竟自己饿了十多天了,每天就靠吃土啃石头加的分数还不如减少的多,能省一点力气是一点。
如果不是被关了十多天,严峻都不知道分数每天都会减少,每天都是几万分,几万分的减。想想也是,这狗系统通货膨胀了,升到下一个级别居然需要四个亿。要不是修炼外功需要更多的钱,吃更多的苦。修炼内功虽然识字,但是看不懂,而且也磨得师傅,他才不会努力吃饭呢,如今之计先逃出去再说吧!
这些天来严峻对外面的消息一无所知,他不知道严家族长带小胖子来上学,早就知道了严峻的消息。但是既没有鸣冤,又没有申诉。一句话都没有说,回去之后马上把严峻从族谱里面除名,通知了他的未婚妻解除婚约。严家上上下下绝口不提有严峻这个人,没办法,这就是小家族的生存之道。在平安县权贵稀少,随便怎么闹都可以,但也不能杀人。他实在没有想到不就是刀法厉害的严峻,居然当街杀了六口人。不过严峻还算是个好孩子,没有供出家族来,是个硬汉,可惜了这个孩子呀。
族长一想不仅老泪纵横,严家这一辈就严峻稍微有点出息,没想到却活不过自己,下一代也只有一个小胖子会读书识字。时运维艰,子孙不行。让他这个老人感觉到前路越来越难走。这些天来,他也在郡城打听过马三爷这个人。严峻惹的人,自己得罪不起。坊间传闻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说的就是马三爷,都说他是只手遮天的人物,没有不怕的。和那些大官们有扯不清的关系,哪里是平安县这种偏僻地方,认为开个赌场就是大大的坏人了。今日打听了马三爷,他才晓得,这个世界上也有坏的头顶长疮,屁股流脓的家伙。
金乌西落,月兔东升。
现在已是晚上了,月黑风高之夜。众星隐去,一看就有大事发生。
严峻直接用手卡住砖缝,两只手互相交替,爬到井口。直接将井口上面的大石推开一角,悄悄的爬出来,在悄悄地把石头归回原位。然后随便撇了一根树枝把痕迹消除的干干净净。
“哼哼。君子报仇,百年不晚。”严峻哼了两句,低声说道。四处张望,发现没有人才继续走。
走了几步才发现这个地方自己人生地不熟,在这里住的不是衙门中人,就是囚犯了,自己要怎么不惊动巡逻的家伙跑出去了。
正想着,忽然看见前面一队七个人在前面打着灯笼巡逻。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为首的边走边打梆子,说两句更夫才说的话。
眼看距离越来越近,四周又只有一口水井比较大。再不跑,灯笼就可以照到他了,到时候就被发现了。
查看四周,发现有几个圆顶的建筑,好像是仓库。
有了,干脆躲到仓库里面去。仓库分很多种,有官仓,有私仓。都是用来储存粮食以防大灾大难,私仓也是如此,是百姓自发组织的。
看这样子,这个地方应该是官仓。毕竟离监狱那么近,应该是归郡丞管的地方,自己去霍霍一番也不错。
严峻手脚并用,在地面上急速爬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又不会轻功,要走的快又会发出声音。只好四条腿一起走了,又快又没有声音。
等到了仓库的时候,严峻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巴子。
自己也进不去呀,这门一时半会儿破不开。但凡是仓库,尤其是官仓。建的都是比较牢固的,这个世界江洋大盗那么多,难怪没有人来偷仓库里面的东西。其实主要是常平仓里面的东西都是粮食,谁没事干来偷这种东西。
连房顶都是封死的,自己就是能够爬墙,也从屋顶上面进不去。这可如何是好?
“我们再把那几个仓库给看一遍,就回去歇了吧。”
领头的人捶了捶背,向同伙说道。
一行七人加快了步伐,向着严峻所在的仓库走去。
“大家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痕迹?”领头的叮嘱道。
“有什么好看的,说不定里面装的米都发霉了呢。”一个声音回答道。
“你知道什么?这里面装的可是军粮。要是有一个闪失,郡丞都的掉脑袋。”
“当然我不是说有人偷,我是怕这个仓库太老了,说不定有老鼠打了洞。”领头的解释道,偷东西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但是老鼠这种东西烦不胜烦,就算仓库的墙有一米厚,这小东西也有本事挖穿。
七个人仔仔细细把墙壁每一条缝都看了一遍,发现没什么遗漏,就离开了。
等到那火光渐行渐远,直到变成米粒之光,严峻才现身。原来她刚才把自己卡在斗拱之间,吊在房檐上面。虽然严峻可以一蹦蹦上屋檐上去,但是会发出声音,没想到那些人只是检查一下有没有老鼠洞,忘了看自己的头顶。其实黑幽幽的斗拱之中,藏着一个不是那么黑的人。
所以说大道至简的好处就是藏不住人,把官仓修的那么花里胡哨,上面还搞些斗拱来装饰,简直就是为了方便严峻。
严峻已经三天没被打了,所以说他打算上屋顶把瓦给掀了。
“咔,咔”
严峻刚从角落翻上屋顶,没走两步,就踩裂开了两块瓦。
严峻无奈,只能手脚并用,慢慢的向前爬去,估计走过了屋檐,下面就是粮仓了,才开始掀开瓦片。
以前老家不是没有拆过,但是现在才发现掀开瓦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每一片瓦都是紧密相连的。要做到无声无息,简直就是像在用老虎钳夹着毛线穿针,对严峻来说难的要命。
好在严峻耐力十足,对于霍霍郡丞的事情,他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确认过眼神,是不死不休的那种人。
他不知道他面对的是谁,他面对的是一个挂逼,可以比猪戒都能吃。
严峻轻拿轻放,一块一块递过去。
递着递着突然感觉到一阵不对劲,是谁在帮我接来着?
看到旁边也蹲着一个人,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好像刚从床上爬起来的。
严峻差点儿叫出了声,把嘴巴捂住,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太恐怖了,我当初为什么要在这里逗留?我不该浪呀,我为什么不苟着?我怎么就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正在严峻和那个穿着里衣的老头面面相觑的时候,这时候天空传来一阵破风声,一个黑衣黑甲背着一把长剑的人也来到了房背上。
好嘛,可以斗地主了,再来一个都可以打麻将了。
除了听见一阵风声,自己根本没有感觉到。这个六感敏锐怕是假的,严峻把一块瓦拿在手中,不知道该干什么。
“你就是严峻吧?小伙子还不错呀。”
还是老头先说话了,没有动手,反正还是先夸了一下严峻。
“他就是严峻,这身体不错呀。难怪能打死小瘪三的几个徒子徒孙。”穿着铠甲的人也说话了,目的还不明确。
“承蒙夸奖,承蒙夸奖。”严俊笑着对两人拱拱手,其实内心早已慌得一批。
“你看,你被我们两个抓住了吧,肯定是跑不掉的,你说是不是?”老头又笑眯眯地对着严峻说,仿佛是个老爷子跟孙子讲故事的语气。
“是是是,我简直就是插翅难飞呀。”严峻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也想知道他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我这里有一个火种,今天他们都不会来巡逻了。”老头向着黑甲人借了一个火种,递给严峻。
“你把这仓库放一把火,我们就当看不见你。到时候你能不能跑出去,那就听天由命吧。”
我去,这个老帮菜是要叫我放火,我可是知道放火烧山,牢底坐穿了标语的。这烧的还是军粮,就算逃出去了哪里没有几个退伍兵,这他妈肯定要被打出屎来。
于是严峻反问道:“白天有人来巡逻吗?”
“有,早中晚三次。你问这个干什么?”老头颇有兴致的说道。
“明天晚上我才放火,反正我也跑不出去,今晚上我就先躲在这里了。”严峻对着老头说道。
“好,那明天我就帮你一把。”老头欣赏的说道,他有一种预感,这一次有人要倒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