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大作为一个军师马,管理着50多号人。平时的驻营地就是这个撩望塔。但严峻和他的一群小弟上去的时候,发现上面空荡荡的。
整个辽望塔除了中间有几个通气孔,只有顶层可以通气了。50多张床放置于中间位置,下面就是粮食,最上面就是射击孔,但是不常用。主要就是每天轮换着在最上面看看有没有敌人来犯。
很显然,敌人是常常来犯。因为这里面看起来都空荡荡的,本来可以住50个人的地方,加上了他们,都显得略微有些空。
中间有一盏大大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他们凭借着这微弱的光芒各自找了一个床位,都是空的床位,旁边还有破烂的兵器和甲胄。都是他们的前任留下来的,看来这里并不怎么太平。
等到所有人都找到床位了,阮老大才出来说话。
“各位初来乍到,我就捡一些紧要的说了吧。兵器甲胄的事情不用担心,上一次送粮食的时候会一并送到。另外在山上冷,出去的时候必须两人结伴,并且必须有我允许。”声音不大,但是能够在狭窄的空间里面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就在他讲话的时候,上面下来了两个人。都是抱着身子,使劲跺脚。
“没什么,今天的风居然这么大,这天气越来越诡异了。”
“嗨,这天气本来就这个样子的,要是和风细雨才诡异!”
“吴老二,倪老三你们怎么下来的?”阮老大看着有人提前下来,发声问道。
“老大,上面实在太冷了。刚才又下起了冰雹,倪老二手被砸伤了,我带他下来处理一下。”吴老二说道,从床下的箱子里面翻出一块白布,将倪老二的手给裹了起来。
“那上面没人怎么可以?老陆,你先上去顶一下,我给新人讲规矩,现在走不开。”
他把一个睡着的人摇醒的,把他打发到上面去看着。
“我知道呆在这里面很无聊,但是严令赌博。其他人干什么都可以,再坚持坚持,我们就可以调到别的地方去了。”阮老大最后狠声说道,把大家吓了一跳。
严峻躺在床上无所事事,这跟自己想的军旅生活完全不一样。要不是有一盏油灯,这跟监狱有什么不同?自己可是熟读36计的人物,还想着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赢得世人崇拜,走上人生巅峰。
“敌袭!敌”
突然之间上面传来一声大吼,钟声被敲响了一下。然后声音马上就消失了,但在严峻的耳朵中他听到了嗬嗬嗬的声音。他知道上面那个老陆已经死了,严峻只看见过他的背影,有一些佝偻了,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兵。但是却这么快,一个生命就凋谢了。
“快,所有人拿起武器上去掩护,把上面那一口钟一定要连续敲响三下。”阮老大直接拉起几个睡觉的,然后自己领头冲了上去。
嗖,嗖,嗖
咔咔咔,咔咔咔
是弓箭射出来的声音,打在了墙壁上,了望塔上面的黑石都被打下来了。
不过撩望塔他们这一层没有什么窗口,只有最上面是裸露在外面的。
严峻看着几个老兵冲了上去,另外几个招呼新手最上面的垛口用弓箭反击。
“你不会射箭就跟着我来!”旁边一个老兵经过,把严峻抓了壮丁。
他直接扔给了严俊一把短刀,和一副破烂的甲胄。就带着他一直往下走,严峻高大的身躯在狭窄的通道里面极其不适应。
“他娘的,这个月不是刚来的吗?”前面那个老兵骂骂咧咧,弯着身子在通道里面走的很快。让严峻几乎看不清他的身影,走路像是在滑着走。
砰,一声沉闷至极的响声。
前面那个老兵脸色一沉,知道大事不好的,转身向着严峻说道。
“去掉上面的兄弟,都给我下来死顶。快去!”
说完他推了一把严峻,就以更快的速度下去了。
撩望塔下方是一种螺旋阶梯,中间储存的粮食,不过只能在上面才可以拿得到,在下面只能破坏掉墙壁,但是山上面来不了什么大型的器械,徒手破坏根本不可能。
一阵令人牙酸的撞击声,兵器对撞的声音。都传进了严峻的耳中,他知道那个老兵已经开始交战了。
他马上爬上去一声战争之吼,把纷乱的众人都给吼醒了,直接被他带下去开战。通道最多只能容纳两人,谁走在最前面,几乎注定了就是死。所以严峻义无反顾地走在最前面,如果不能运筹帷幄,就只有身先士卒。毕竟是自己把他们带上战场的,战争之吼虽然可以给他们打鸡血,但万一人的恐惧感超过了他打了鸡血,那百分之一百完蛋了。
严峻可是认真地听着,上面的钟声可是从来没有响起来。
终于短兵相接了,严峻看清楚了他的对手。
那就是北方的蛮族吗,他们曾经生活在青丘山和柢山那个温暖的平原的土著吗?
他们身高不足一米五,却长了异常敦厚结实,脖子上挂着也是对牙齿串成的项链,拿着一根大腿骨做成的棒子,嘴角边还沾着血,他们最多两个人才能经过的通道,那些蛮族人可以塞下去四个。它们后肢短小,前肢及膝,没有头发,嘴巴里面却长了犬齿。整个就像人形的野兽,穿的衣服就像装饰品一样可有可无。
在狭窄的地方,身体越大就越不灵活。严峻丈着自己身强力壮,一刀一个小矮子。但是他低估了这些蛮族人的疯狂,一个个不要命的冲上来,很快他的刀就崩裂了。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刀,根本承受不了他如此巨力的挥砍。
“啊”
严峻旁边的是和他一起来的,当初在监狱中介绍过自己,好像叫做李玟,还是叫什么来着?
两个蛮人扑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刀捅中了一个蛮人的肩膀,卡在里面没有拔出来。那些伤痛好像没有影响一样,一同扑过来一个咬住了大腿,一个直接把他的大动脉给咬破了。鲜血喷了严峻的一脸,流到全身都是。
但死亡并不是结束,严峻身后的战友继续补过来。这种狭窄通道的战争,谁的人多谁就能笑到最后。但是对普通士兵来说,前面的人必死无疑。
更让严峻没有想到的,那些蛮族人直接将死去的人拖到后面,可能只是受了重伤还没有死。但几声惨叫之后,就只剩下嘎吱嘎吱咬破骨头的声音了。
这让严俊胃酸上涌,感到一阵阵不适应。
太低了,这效率太低了。
严峻每杀死一个蛮族人,几乎就有一个同胞倒地。用拳头速度终究还是太慢了,再这样下去这个通道就会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自己的每一拳都可以将这些蛮族人的骨头打碎,但他们好像并不是人,对痛感并没有人类那么敏感。反而像是饿死鬼投胎,连滴在地上的血液都不放过。
严峻的身体很奇特,如果破防了能够将严峻打伤,那么严峻,真会进入无敌状态,用分数来弥补伤口。使其马上愈合,自己永远都是保持最高战力。这些蛮族人的攻击力主要是靠牙齿咬,自己完全能够扛得住。
不如自己一个人把他们全部推下去,让他们上不来?
严峻一想到就这样做了,他直接背对着蛮族人,侧身双腿用力蹬地。就像打保龄球一样,推着那些蛮族人直接往后退。
严峻这样就可以居高临下,摁着这些蛮族人打。做到了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砰,东,dong”
他们把钟敲响了,严峻不知道钟放在哪里,他们居然耗费了这么久才满足敲响。不过听声音好像是用身体敲响钟声的,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接着又是一片喊杀声,刀剑刺入肉体,血汩汩的流淌声。他知道上面发生了战斗,但他不知道是谁和谁在作战?难道是那些蛮人跑进来了。
“老大,我来助你。”不知道何时,王大山也下来了。阮老大不是带他去上面了吗?
“我一个人扛得住,这些渣渣躲不过我这一关的,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严峻问道,然后继续插眼工作,捏碎骨头虽然看起来很威猛,但是这样做太累了。还不如插眼,虽然这么做有点恶心,但对待这一系小怪物非常致命。
王大山眼中闪过狠毒的神色,举起沾有血液的长刀直接往严峻头上劈来。
“卡!”
人没事,刀断了。
严峻的头盖骨并没有被劈开,只是大脑头皮被劈开了,却没有一滴血液流出,反而是急速的愈合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严峻反手就把他抓住,一个重拳打在他的肚子上,胃酸都打出来了。他实在不理解,那些蛮族人能给他什么,让他挥刀砍向族人。
“嗬嗬...”他已经没有办法说话了,但感觉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强健身体,骨头从肚子为中心开始碎裂了。
严峻虽然被喷了令人恶心的胃酸,但去看看他口中有两颗磨掉犬齿,长相奇特,一看就只有蛮族人才拥有。
他这一死亡,剩下的小怪物吓得屁滚尿流,像潮水一样退去。上面也发出一阵奇怪的叫声,是一些蛮族人他们真的进来了。不过现在却在慌忙乱闯,只顾逃命。
严峻觉得王大山可能就是指挥的人物,这是小怪物可能就像蚂蚁一样,并不是他们不畏生死,而是他们已经没有生死的概念了。只是一个工具。
他还听到上面的其他小怪物从哨塔上面跳下去,摔得半死不活。不知道阮老大他们怎么样了?严峻怕他们尸身都不存在了。
一路往上,不管是完整的还是不完整的,是一堆马赛克散落一地的,还是一个整体的马赛克。他都聚拢来,一个一个的搬到下面去。不管是蛮族还是人族,都搬到哨塔的下方,把他们分成两堆。
现在只有一个人干这活了,因为他是唯一的幸存者。这让严峻感觉分外疲惫,那是一种孤独和无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