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世族,简直是败类。”其中一名盐商是听过薛家名号的,扫了眼薛文翰挑衅似得道:“赌博输了便输了,发这么大的火干嘛二公子这么大一个人,不会输不起吧?”
“孬种”
“薛家的脸都让你丢进了”
薛文翰听着三人的冷嘲热讽,不由大怒猛地一脚踹开赌桌。
他这才刚刚踹开赌桌。其中一个眼尖的盐商看着薛文翰高声大喊道:“我就说你怎么开始一直赢这会子就输了原来你一直是在出老千啊诸位来瞧瞧啊,这就是所谓世家的公子真是丢脸”
那盐商话才刚刚落下,大厅内便骚动起来。众人看向薛文翰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原本薛文翰在金谷园因为出手一向阔绰,即便输了也不曾赖过什么到也有不少人愿意和薛文翰一起赌。
没想到如今居然出了这样的情况,令不少人惊讶。薛文翰略微错愕,等他反应过来当下对着那几名盐商破口大骂起来。
“放屁,小爷几时出过老千!”
“那你倒是说说,你脚下的是什么!”
楼下的喧闹声传入三楼雅间内,都纷纷探出头去看热闹。谢瑶光长身而起持着纨扇,眼底滑过一丝冷意。
“定然是你看小爷我刚刚赢得顺利,就栽赃诬陷”薛文翰不等对方回答,拿起一旁的花瓶就朝对方头上砸去。
那些个盐商本就是地痞无赖出身,身手灵活的避开了扔向他们的花瓶。见薛文翰被自己挑起了怒火,当下斥道:“哟还没说几句就恼羞成怒了啊?我呸你是什么东西啊我听说金谷园有个规矩出老千的人要被剁手指”
“你才出老千呢”薛文翰怒斥道。
正在气头上的薛文翰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整个人直接扑向为首那个盐商。二人扭打在一起,毫无章法的乱打,反倒是把金谷园内的摆设砸的满地碎片。
“谢瑶光你你。”雅间的门径直被人一脚踹开,一阵青色人影扑到谢瑶光面前,“你要闹怎么不去你的地盘”
“郗师兄,你不会这么小气吧?”谢瑶光抬手以扇掩面沉眸笑道。
跟着郗道徽身后的绿衣女子,上前折膝盈盈一拜,“绿珠拜见谢小姐。”
“不必多礼。”谢瑶光扬眉示意朱雀把人扶起来转而抬首扫了郗道徽一眸,“今日你的损失大可算在我头上,我不会赖账的。”
郗道徽冷哼一声不在理她却同她一道耐着性子看戏。
那两个人仍旧扭打在一起,打了一会两个人脸上都不约而同挂了彩。薛文翰胡乱之下摸到一个铜壶抄起它就往和自己扭打在一块的盐商头上砸去。而那名盐商来不及躲闪,就这样被铜壶砸到头,片刻之后两眼一翻倒在地上。
一干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尖叫起来。薛文翰见到这幕时已然慌了神,拔腿就往外跑。
“有人杀人了”
薛文翰听着周围人的喊声,脑袋中已经是慌乱一片。顾不得其他,一个劲的拨开人群往外跑去。
谢瑶光的目光从已经死去的盐商身上移开落在薛文翰愈跑愈远的身影上,微微冷哼一声。
“真是晦气小谢我知道你手里藏了一对避尘珠。”郗道徽不满的扫了旁边的人一眸,斥道:“你不如把那赔给我”
“依你依你。”接过绿珠递来的茶,谢瑶光莞尔笑道。
卓靖从外走来,瞧见郗道徽在的时候脚步一顿遂走进来沉声道:“小姐薛文翰已经上钩了,接下来要怎么办您要不要出去一下呢?”
“接下来你很快就会知道怎么办的。裴淮又要头疼了”谢瑶光将窗户关上靠在软榻上低笑道。
裴淮接到消息赶到金谷园的时候,看着一地狼藉的金谷园满脸愁容。他虽然不好赌但是多少知道金谷园是京城中最大的销金库之一,在里面的多数是一些世家贵族。
深知自己人微言轻的裴淮自然不敢逐一去盘问那些人,只好盘问起金谷园内的一众管事以及小厮。
那个管事自然也是怕惹事的,所以他的回答大多数都是含糊其辞,根本没有达到重点。
“戏快演完了,我这个正主也该上场去瞧瞧。”谢瑶光舒眉一笑,对着绿珠柔声道:“绿珠姑娘你这泡茶的手艺确实不错,也难怪郗道徽喜欢你。改日你若是有空不如来谢宅坐坐我与好好说说他的喜好。”
绿珠闻言眉目一弯,并不接话。
眼见着谢瑶光又要拆自己的台的意思,郗道徽拉起她往外推去,生怕晚一步谢瑶光就把自己的一些糗事在心仪佳人面前抖露出来。
瞧着郗道徽一脸窘迫,谢瑶光勾唇一笑从善如流的搭着朱雀的手往外走去。
正在裴淮苦恼之际,眼角余光忽然瞥见谢瑶光正从楼上走下来,眼前不由一亮。他对谢瑶光印象本就不差,这种时候看见谢瑶光更加仿佛跟看到救星一样,疾步走了过去。哪里还会想到谢瑶光怎么又会这么巧的出现在这里。
“怎么这么巧,裴大人也在这里。”谢瑶光微笑看着裴淮,施然挽唇眼中笑意莫名。
“嗯,有人来报说金谷园里出了命案。我这不就来么。哎,正好谢小姐在这里,我有些事情想问下谢小姐。”裴淮懊恼似得一叹,“唉,这些小事都要麻烦谢小姐你实在不好意思。”
“裴大人何必如此客气,您做的事情算是为君分忧。我所能做得不过是帮些小忙罢了,何足挂齿您想问什么但说无妨,我会尽量帮你的”谢瑶虽然语气里显得客气但是面上却挂着一丝疏离的微笑。
裴淮见谢瑶光态度尤为客气,自己也不敢怠慢。把事情的经过结果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见谢瑶光神色无异心里才暗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卓靖我记得你当时似乎也在楼下”谢瑶光侧过首低声询问起卓靖,不一会微笑道:“那卓靖你把刚刚楼下发生的情况告诉裴大人一下。”
“是”
卓靖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经过一字不漏的告诉了裴淮,裴淮听了之后。一番思付下,越发觉得为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