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些年他一直都很在意那个晚上她没来。
那晚他等她到十点半点,直到陆振凯找来,大骂了他一顿,他才离开车站。
高中那会,虽他没有明着要追她,可暗里的那些动作行为什么意思,就连张东那个憨货都能看得出来,他就不相信她看不出来,一点也感受不到,正因为她无动于衷,所以他才认为一直是自己在一厢情愿。
他对她来,也许真的只是朋友,她的那些话那些行为也只是单纯的不希望一个年少的浪子误入歧途,想要拉他回到正途,因为这是所有好学生的通病。
是以,哪怕八年过去,哪怕重逢再见,他心里的那根刺经年累月早已扎进了最深处,一见她则痛,一痛就会忍不住用最恶劣的行为态度对她,想要她也体会一下他的痛。
母亲去世的那起,他的人生早就没了希望,唯一的希望就只能从她身上找寻,哪怕插足她的感情做三,那也是另外一种希望不是么。
因此,他好像忘了要冷静,要理智。
不断试探她的同时,却又害怕从她口中得到那个希望破灭的答案。
所以,在撞见她跟费若臣吃饭的那晚上,他选择先发制人,以显得自己不是那么的狼狈不堪,保留住最后的尊严,不至于丢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结果作了这么久,真相竟是她默默等了他八年。
怕他会因母亲的去世难过自责,所以她哪怕是腿废了,爬也要爬去车站找他。
怕他一个人过年孤单寂寞,所以她陪着他一起孤单寂寞了八年。
怕九泉之下的母亲会责怪他,所以她每年清明都会替他给母亲抄送佛经。
她不是铁石心肠,冷心冷情,而是性格使然,她在用她的方式爱着他等他。
回首过去的八年,而他都做了些什么呢。
如今得知真相,他倒是宁愿不要知道。
不知道,就不会痛,就不会觉得心脏都快要坏了。
“啪!”
“啪!”
“啪!”
他狠狠抽了自己三个耳光。
过去的她所承受的不比他少,他却跟个娘们一样在那矫情。
作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他自己活该的。
洗完澡出来躺在床上,他睁着眼发呆,一点也不想闭上眼。
忽地,电话声响起,他翻了个身,不想理会,盖上被子。
最后,那锲而不舍的铃声终于没了。
没过多久,楼下传来开门声,他还是没有理会,东西偷光更好。
“起来,你这样还像个大老爷们吗?”
宋越上楼,一把扯开陆瑾身上的被子,踹了他两脚。
真是要命,别人谈感情只伤钱,他谈感情既伤钱也伤人。
“刚到手有关费若臣和纪安澜的消息,想听就给老子活起来。”
“不想听是吧,得,算老子咸吃萝卜淡操心。”
“卧槽,陆瑾,你是想谋杀老子好继承老子的公司是吧!”
被陆瑾的脚一勾腿,宋越乒在床上,头差点没磕柜子上。
“得得得,你就是老子的债主,老子上辈子欠你的。”
“帮你问了,人家费若臣跟纪安澜压根就不是男女朋友好嘛,人家纪安澜只是友情客串一下费若臣的女朋友,帮他忽悠费老爷子,人家正牌女友凌霄都发微博了,人家纪安澜是费若臣的妹妹,那晚只是同他吃顿便饭要她的签名为自己的书店拉人气,你看看,一万份各种各样的签名照片,到海报毛绒玩具大到恤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