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澜坐在车后座,双手撑着下巴看田里正弯腰割稻子的陆瑾,突然发现,穿白衬衫黑色西裤的男人真的很帅,帅到接地气的那种。
穿着陆瑾的鞋转了一圈回来,纪安澜脚步轻快的往田埂上走。
“陆瑾,你过来一下。”
不知道瞧着一脸坏笑的纪安澜想干嘛,陆瑾还是很听话的朝她走近。
一个站在田埂上,一个站在水田里,风景是那般好。
“啊,张嘴。”
陆瑾还是很听话,张嘴。
纪安澜将洗好的青红毛楂往他嘴里扔了三颗,然后飞速踉跄着跑开,生怕他追来。
陆瑾咬了一下,真他妈的酸,酸到眉毛都忍不住皱到一起了。
罪魁祸首却是突然回头,止步看他,止不住的笑,笑的好不开心。
原来,他的女孩也有这么幼稚可爱调皮的一面。
“你这么坏,可还想我娶你回家?”
“不娶就不娶,吓唬谁。”
好吧,最后吓到的也只有他。
他认命,唇角噙着笑,继续去割稻子。
夏日的黄昏,总是这般明艳动人,就连风也不似白那般炎热。
在牛大婶家吃过晚饭,纪安澜同陆瑾手牵手走在乡间的路上散步。
蝉声,蛙鸣声,还有还未收割金灿灿的稻子,一切都是美好的。
走到他们那年曾摘过菱角的河边,他们才停下来,在岸边坐下。
陆瑾掌心握住纪安澜的手摩挲着,望着面前铺满菱盘的河面,思绪悠远。
“还记得我们一起守岁的那个除夕吗?”
纪安澜手指同他交叉,紧紧握住,点零头。
“那晚,我跟人打架了,差点弄出人命。”
除夕夜见母亲迟迟没有回来,做好饭的他,就去工厂找她。
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被同一个厂的男同事调戏,母亲那样镇定应付,一看就不像第一次发生。
母亲走后,那两个男人的话,他至今都记得。
胖一点的男人:“在我们这装什么贞洁烈妇,啊呸,假正经的sa货,跟经理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还不知道风sa成什么样。”
瘦一点的男人:“就是,还真以为自己有姿色呢,整板着一张脸,看着就欠艹。听她前夫是个混混,跟混混结婚的女人能好到哪去,不止如此,还听离婚之后,她又跟一个跳舞的男人好上了,还把她爸给气死了。”
胖一点的男人:“所以,这种女人千万别上,搞不好还惹得一身病,晦气。”
瘦一点的男人:“走啦走啦,喝酒去,真是的,到哪还找不到两腿的女人。”
右手伸进口袋掏出烟和打火机,都快点上了,想到纪安澜在,陆瑾熄灭了打火机。
“我知道这一架打完,会有很多不好的事发生。”
“可是我忍不了,也不想忍。”
就当他年少冲动,就当他做事不计后果好了。
这些年,他跟母亲好像都没怎么好好花时间了解过彼此,一直在争吵中度过。
吵完之后,她在家,他不回家,好像只有这样,对彼此来才是最好的冷静方法。
渐渐的,他们也开始忘记了要怎么去爱彼此。
纪安澜没有话,而是将口袋里最红最甜的那颗毛楂往陆瑾嘴里塞。
陆瑾偏头看她,淡淡一笑。
“工厂是秦家的。”
“打架的那晚上纪茹雪看到了。”
所以,一切不好的事,从那晚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