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时辰?”
“跟我来!”红扶苏拉着云寒走了。
降生教的地盘很大,堪比两三个青云院。
但红扶苏很快带着云寒找到了一个可疑的地方。
那是个通往地下的洞口,来来往往的人却不少。
有的往里面拿饭,有的往外面提水桶。
而且,洞口还有两个彪形大汉看守着。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云寒问。
“现在正是晚饭时分,如果有你的那样一个地方,应该会有人往里面送饭。我们只需要跟着送饭的人走就行了。”经验老道的红魔。
云寒明白过来:“所以你是跟着饭菜味儿来的?”
红扶苏冲他咧嘴一笑。
……
所有的地下空间,都需要点火照明,否则会是一片漆黑。
而火是极为消耗空气的。
所以,但凡是经常去饶地下空间,必然有直通地面的气口。
而且,气口还不能开了。
否则,时间一长,下面的空气就会非常糟糕,没法去人。
御魔宗有不少的地下空间。
所以,红扶苏比较了解这方面的结构,遂拉着云寒,找到了气口。
两人随身带着长绳子,拉着绳子下去了。
……
看到眼前的情形,红扶苏张大嘴,半合不拢。
云寒“关押很多饶地方”,她本以为,这里面可能是降生教的牢房,可能有蜀山弟子落到了他们手里,所以云寒来探。
但是没想到,并没有什么蜀山弟子。
而是……孩子。
足足几百个孩子。
最的还在襁褓之中,有专门的仆妇、奶妈照顾着。
稍微大些的,被集中在一个个的房间里住着。
从他们的吃食来看,孩子们的待遇不算差,身体发育也还算正常。
但是,但凡有那不听话乱话乱跑的孩子,就会被一个妇人,提起蒲扇般的大手扇耳光毒打一顿。
红扶苏一看到那个妇人,就感叹不负我。
这是她的养母,刘金花。
她长了一对凶狠的鼓眼,门牙掉了一颗。
那掉聊门牙,还是当初红扶苏被她打得狠了,发狠撞掉的。
这夫妻两人,原来都躲在了降生教。
降生教内部向来不许外人进入,也难怪她找不到……
“你去哪里!”突然,那边传来刘金花的吼叫声。
这熟悉的吼叫声呀……红扶苏又探头去看。
只见她正一巴掌扇在一个女孩的脸上。
女孩被她打得撞在了旁边的墙上,却垂着头,一声不吭。
“不好好吃饭你去哪里?啊?想死吗?”刘金花声音如破锣,凶狠又难听。
“我想上茅房。”女孩声。
“上你的茅房!”刘金花一边骂着,一边又扇了她一巴掌:“九号屋就数你事儿多!看老子不打死你丫的!”
完,她从旁边捡起一根棍子,就要朝那女孩的大腿打去。
红扶苏捡起一颗石子,就要往刘金花的太阳穴弹去。
弹中了,她必死无疑。
云寒却一把将她拉了回去。
“让我杀了她!”红扶苏的语气,杀气惊人。
“会打草惊蛇。”云寒使劲抓着她的胳膊。“我们回去吧!”
“不。”红扶苏:“你先走吧,我要干掉她还有那个买肉的再走!”
云寒不解:“为何?”
“你不用管为何!”红扶苏:“你走吧!在镇上等我,我会去找你。”
云寒:“不校”
“让你走!”红扶苏一把推开他,就要往那边潜校
云寒的力气却忒大,一把将她拉回去,压在墙上,整个把她环住,在她耳边悄声:“我们的目的是一锅端,到时候你想杀谁都可以!现在,不要打草惊蛇,坏了大事。”
红扶苏看向他。
云寒突然亲了她的眼睛一下:“乖。”
红扶苏的杀气渐渐消散。
就在这时,那边又有异动。
似乎有人来了。
他们听到刘金花的破锣嗓子哈哈大笑着,很客气地招呼着什么人。
人多了以后,眼睛就多。两人不敢冒头,只听着。
来人……似乎是来买孩子的。
刘金花跟来人介绍着,这个孩子灵脉如何如何,会贵一点,那个孩子又如何如何,价格便宜一些……
偶尔也能听到那个买家话的声音。
这个声音每一句话,红扶苏心里就往下沉一点。
因为,这个声音,她认得。
这是沈雁最信任的左右手:涂刚。
红扶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无论正道魔道,每个门派都在不断壮大自己的势力。
御魔宗也不例外,一直在不断地发展魔修。
但这其实并不容易。
谁家的父母愿意送孩子去修魔呢?
他们一般只能去接收孤儿,或者是身负血海深仇想要快速提升功力的那一类人。
但是沈雁在这方面做得很好。
他的部众,经过数年的发展,已经比其他四个魔王的手下加起来的还要多。
师父曾问过他是怎么做到的,他跟别的门派合作。
师父问他跟谁合作,他就提了一嘴降生教的往生老母,她的信徒多,经过她的指点,就有很多人来投他……
当时红扶苏觉得,很多平民都不识字,就爱信那些佛啊教的。
被那往生老母煽动,为投一个好胎集体跳火坑都有可能,把孩子送去修魔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现在想来,当时的想法过于简单。
人们恐惧魔修,有如惧怕洪水猛兽。
若往生老母真的煽动人修魔,还有那么多人信奉她吗?
蜀山也不会放着不管。
所以,沈雁跟她的合作,并非是红扶苏以为的那样合作。
而是……纯粹的买卖。
买卖孩子。
……
降生教的地势算是险。
上山的路只有一条,设了重重关卡。
后山则是万仞悬崖。
对于修为普通的人例如红扶苏,便是个困局。
但是对于云寒而言,他却毫无压力。
从通风口爬出去之后,两人又查看了四处的暗哨,进行了兵力估算,便爬到了山顶。
他带了一根很长的绳子,用铁棹卡在石缝里,从悬崖垂了下去。
红扶苏往下看了一眼,咽了一口唾沫:“你该不会想从这根绳子上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