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最后一天,秦玥在床上躺到中午才起床,剩下的时间就是在图书馆中翻阅书籍度过,林若华则是跟几个关系还不错的同学去训练场练习剑术,学院也开始恢复到放假前的热闹。
正式开始上课的第三天,林若画和肖印彤终于回到学院开始上课,一切又回到秦玥原来生活,上课、宿舍、图书馆的三点一线。
琉璃城北城门附近,一座暗金色教堂,四周装饰的植物都是造型怪异,颜色带着诡异的墨色,宽敞寂静的大道上,缓缓驶来一辆马车,一名身着黑色战士服的仆人,将马车停在教堂的大门前,躬身站立在马车旁,一只苍白的手掀起马车的布帘,探出一张年轻苍白的脸,看着安静甚至有些寂静的教堂,阿诺德有些厌恶的冷笑道:“那个老家伙就是喜欢把周围的环境弄得跟坟场一样,一点生气都没有!”;
说着阿诺德下了马车扫眼看着远处的城门,更是满目嘲讽:“连选教会的建筑地点,都想着给自己留条跑路的门,嗤~~要不是我受了严重的反噬一直没好,我还真不想见这个老家伙,平时接触亡灵和尸体也就算了,连生活环境都弄成这样,真是让人厌恶!”,“主人,请谨言慎行,这次您是为了治疗自己的伤势,请不要惹怒了主教大人。”,一旁的仆人好心提醒道。
“哼,知道了,再怎么样他也会直接杀了我么?”,阿诺德满不在乎的说到,“对了,上次那群该死的家伙,到底叫人除掉没有?”,阿诺德想到那几个害他反噬的佣兵,眼中满是暴戾,周身隐约泛起黑气;“大人不要动怒,免得加重伤势,”仆人见状向后退了几步,“那几个狂狮佣兵团的人最近一直跟着几人一起执行任务,我们不好动手,毕竟狂狮佣兵团在南大陆的佣兵人数和分会众多,而且他们的会长还是个极其护短的主,我们暂时无法下手,至于那两个小鬼,其中一个是林家药商林旭的儿子,我们也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所以......”;
“所以什么?”,阿诺德怒道:“我闭门修养伤势的时候特别吩咐你,他们几个都给我查清楚,把他们的尸体带到我的面前,你这段时间做了什么?”,“阿诺德大人,请您息怒!”,仆人跪在地上,声音中却并没有表现出害怕:“黑暗魔教在琉璃城毕竟只有10年光景,加上我们在民众口中名声并不好,要是随意动手杀了他们几个只会给教会带来麻烦,而且光明神教一直和我们教会有斗争关系,我们也不能轻举妄动,让他们抓住把柄;过些日子就是黑暗魔教总教的血衣主教纳德威斯大人前来琉璃城巡访的日子,您是知道的,纳德威斯是直辖于教皇,如果在他巡访的期间,出现破坏、影响教会进一步拓展的事情,怕是在教皇那边不好交代,我相信主教大人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我们只能暗中动用手脚,我已经吩咐我们的人,先将毫无背景的另一个学院的学生解决掉给您出气,剩下的我们在慢慢地解决。”。
阿诺德还想对仆人说些什么,一名黑骑士从教堂中走出,面无表情的躬身道:“阿诺德大人,主教大人有请!”,阿诺德不满的瞪了眼仆人:“等会我再收拾你!”,说完一甩袍子跟着黑骑士向着教堂内走去。
教堂深处,阿诺德跟着黑骑士在一扇黑色大门面前停下,“大人,主教在里面等着您,请!”,黑骑士微微弯腰退到一边,阿诺德吸了口气,脸上也开始变的严肃,缓缓推开大门,走了进去;踏在暗红色的地毯上,犹如走在血色的路面,阿诺德微微低头,到了地毯的尽头,深深弯腰大声道:“阿诺德拜见老师!”;
萨克.温克尔主教正坐在黑色镀金座椅上揉着太阳穴,听到阿诺德的声音后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行了,起身吧,最近倒是没怎么见你,又惹了什么事才回来的吧?”,虽然提出疑问,却是笃定的口吻。
阿诺德在得到老师的允许后才直起身体,鼻尖已经有汗水渗出,“怎么会,学生只是最近遇到了点麻烦所以一直没来老师身前效力。”,“哦?你还会遇上麻烦?你又去哪个家族的战士冢里挖尸体被发现啦?”,温克尔主教懒懒的睁开双眼,虽然脸上满是皱纹,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丝毫不见老态。
“那倒是没有,学生怎么会总是在这一种事上劳驾老师您呢?”,阿诺德尴尬的笑了笑,“学生这次来求见老师是请求老师帮学生疗伤,还请老师帮帮学生!”,“嗯?你受伤了?”,温克尔主教上下打量阿诺德,“嗯,魔力外泄,似乎不能很好地控制自身的力量,怎么回事?”;
阿诺德便将自己在霞光岭受伤的事简单的告诉了自己的老师,听完阿诺德的讲述,温克尔主教并没有显示出对阿诺德受伤的愤怒和关心,而是有些失望的看着阿诺德:“你身为大魔法师,竟然打不过几名佣兵,还带着伤回来,身为我的弟子,你是否有些给我丢人了?”;
阿诺德就知道老师是不会放过任何教育他的机会,“老师说的是,可是学生当时无法抽身还手,不然必将他们全部变成献给冥神的祭品!”,温克尔主教叹了口气,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来到阿诺德的身边,伸手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
“你这次召唤的亡灵看来很强大,不然也不会这么久还没有痊愈,等下跟我去治疗室我亲自给你疗伤。”,温克尔主教放下手后淡淡的道,“谢谢老师!”,阿诺德松了口气;“你别高兴的太早,我知道你不会放过那几名佣兵,我并不会干涉你的这些破事,但是,注意做的隐秘,不要给我惹出什么风声来,教会中的人,最近他们要准备迎接纳德威斯的事,你动用自己的人去做吧。”,温克尔主教走到一边,摸着胸前的挂饰,目光深邃的看着远处:“你等会也别回去了,就在教会中老实的呆着,当年我们和光明神教悄悄潜入南大陆深处的迷魂山谷争夺‘圣物’的时候失手,已经让教皇十分不满,这次能让他身边信任的人到琉璃城巡访已经算是过去这么多年给予我的肯定,我不能再出现任何差错!”。
阿诺德心中十分不愿意呆在让他浑身难受的教会,但也不敢忤逆老师,只好答应;“老师,听说这次教皇派纳德威斯主教是为了接下来前往菲格斯城,建立新的教会,不是否属实?”,阿诺德有些犹豫的询问温克尔主教。
温克尔转头看了看微微低头的阿诺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面上却没什么变:“没想到你的消息倒是灵通!不错,纳德威斯来到这里寻访之后,会向教皇说明这边的情况,要是这边已经稳定,教皇的意思是要快光明神教一步,进入菲格斯城,成立新的教区;”;
温克尔主教慢慢走回自己的专属座位,“东大陆是我们的发源地,北大陆至今也未能成功的在那片土地建立起一所教会,当然,光明神教也是一样,所以教皇将目光锁定在了能够接受教会传播的南大陆;10年前我接受教皇的命令来到南大陆,寻找适合的教会建立地点,传播冥神的意志,只是,南大陆的人虽然不排斥教会的成立,却也并不喜欢;琉璃城算是南大陆边境的大城,从我在这里建立教会之后,以我的教区为起点,10年来总教也不断派人在南大陆边境大城建立教会,可始终是徘徊在南大陆的边缘地带,就算我们的名声在洛神大陆人人耳熟能详,在南大陆更是人人熟知,却依旧无法进一步深入南大陆的领域,菲格斯城是我们接下来深入南大陆领域的重要一步,如果教皇依旧信任我,我想我将被派往此地再次担任开拓黑暗魔教领土新版图的领头人!”,最后一句,温克尔主教说出的时候显得有些激动,手掌紧紧抓住座椅的扶手,眼中满是自信,充满期盼和斗志。
阿诺德低垂着头,嘴角却不屑的撇了撇:教皇可不会放任您继续树立自己在教徒们心中的形象和重量,接下来最大的可能就是派任新人前往吧?
“好了,你先去到治疗室等我,等下利亚希骑士长还有事找我商议。”,温克尔主教坐在位置上,看着自己貌似乖顺的学生,慢慢退出房间口,抬头看着暗沉的房顶,陷入沉思。
阿诺德退出房间后,就大步的出了教堂,叫来自己的仆人奈尔西,“奈尔西,我最近会留在教会中,你召集手下的人将他们几人暗地里干掉,要是有什么事直接来教会找我,对了,今天早上怎么没见到楼浅?这小子去哪了?”,奈尔西听到主人的疑问,有些犹豫的开口道:“也许他有事出去了,等我见到他的时候一定让他前来见您。”,阿诺德因为要在教会中生活一段时间显得心情很糟,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有些异样的奈尔西,说完自己的话后,阿诺德就皱眉回到了教堂中。
奈尔西见到主人走远后,才叹口气,搓了搓有些出汗的手心,楼浅法师在几天前说要给阿诺德大人报仇,就一个人离开了他们的住所,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奈尔西想到楼浅急躁的性子,如果已经得手肯定早就回来炫耀了,而不是这么多天没有任何消息,怕是已经遇到什么不测了,现在正是教会较为紧张的时候,他怕跟阿诺德大人说了自己的想法后,会惹出事端,只能暂时先抽几个人调查楼浅的事情,再找人杀了这几个敢惹怒黑暗魔教的家伙,先平复一下阿诺德大人的怒火在说。
墨尔特学院内,秦玥还在和手中的一块金属做着斗争,准备研究一下在上面刻画符文,对于以后的危险毫无察觉,甚至有些没心没肺。
距离琉璃城较近的多伦诺尔的小镇上,奎子正和这次组队的几个佣兵们聊天喝酒,几个男人之间时而大声谈论自己接过有趣的任务,时而发出猥琐的笑声,小声的谈着不可描述的事情,灯光昏暗的小酒馆里,女酒保坐在柜台里,不时的和几个熟悉的佣兵们打着招呼,推荐手中的好酒。
奎子一直和众人在酒馆中呆到天黑,才起身和一群人醉醺醺的向着门外走去。路上一个佣兵吐着大舌头问阿奎:“听说你...你们上次在霞..光岭遇到过黑...黑魔法师?你...怎么还还敢跟我们出来...做...任务?”,另一个清醒的佣兵一听也来了精神:“对啊,刚才在酒桌上也没听你说起,之前也只见你跟丁达几人在一起执行任务,怎么这次想跟我们到这来了?”;
奎子虽然有些醉意,脑袋还算清醒:“嗨!本来这次我是跟他们一块去猎杀风鸟的,结果任务当天我闹肚子,疼得实在没办法才留了下来,等我好了他们还没回来,正巧遇到你们几个要来多伦诺尔,我想着在工会也没事,这里的啤酒也最好喝,索性跟你们一块来了,我先说好,这次任务结束后,我只要够酒钱,其他多的我一分不取,怎样?”;
“我看你是看上这里的酒保博雅小姐了吧?上次听说你还带了把工艺上好的琉璃梳子交给她,今天喝酒的时候,她还多送了我们两瓶啤酒,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可别忘了请我们几个喝酒啊!”,一群人一听就开始起哄了,奎子脸色有些发红,不知道是这事被拆穿臊得,还是喝酒上了脸。
“好了好了,我要是结婚一定少不了你们的酒,关键也要人家看上我才是!”,奎子一摆手,将几人的的哄闹声压了下去,几人又走了一会,突然奎子觉得肚子有点发胀,“嘶~,你们几个等会我先去放个水,等下就回来!”,说完就跑到路边的大树后面开始方便,其他几个人听奎子一说,也觉得要解决一下生理问题,看到路上还有其他行人,只好学奎子都各自走到附近的大树后方便。
等几个人解决完,吵吵嚷嚷聚到路上的时候,正准备往前走呢,其中一个佣兵觉得有点不对劲:“哎?我们...我们不是有6个人么?怎么这里只有5个?”,“嗯?我数数?”,另一个佣兵瞪着大小不一的眼,醉醺醺的看着几人用手指点着:“1.2.3.4.5.6,7,不对不对,数多了,我......在数一遍,1.2.3.4.5.6,哎嘿嘿,正好6个人。”,“哎呀明明是7个人,谁说是6个人的,”;
几个大男人像傻子似的用手指不停的点着人数,周围行走的路人纷纷远离他们几个,生怕他们发酒疯让自己遭了秧,终于,其中一个清醒的佣兵看不下去了:“别数了,这就5个人,奎子还没回来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又闹肚子拉稀呢!奎子,你好了没有?快点我们要走了!”;
几个人这才恍然,大笑的喊道:“你这媳妇还没娶进门,老是闹肚子可怎么行?快点出来走啦!”,几个人喊了几声得不到回应,觉得有点问题,佣兵们的脑袋终于开始变得清醒,向着奎子刚才去的大树后面走去,到了大树的后面,却发现并没有人,奎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