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安闻言,越过贺柳堂看向站在那正看向自己的黄锦玉,黑眸里盛满了疼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她,见到她,自己的心里就会充满喜悦,尽管她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尽管她武艺不精,但是她每一次翻身上马,她身披盔甲的那一刻,还是会吸引到自己。
“我愿意。”
众人听完他的答案,都长松了一口气,可是下一秒,贺柳堂的话让众人又忍不住屏住呼吸。
“这瓶药是我穷极一生精力所制,我给它取名含笑闯九泉,好听吧!这里有一颗,送给你,只要你吃了,只要阴下雨,你的五脏六腑,全身上下的骨头就会疼,就像闯了一趟阎王殿一样,若是药性厉害了,你可能就留在阎王殿了。这个没有解药,如何?”贺柳堂从白瓷瓶里倒出一颗黑褐色的药丸,摊在掌心,眉开眼笑的望着慕淮安。
慕淮安没有丝毫犹豫的拿起药丸,刚要送到嘴里,就被黄锦玉打掉,她一脸不乐意的叉着腰,站在慕淮安身前,“师父,你过你是个医士,你怎么能害人呢?”
“有吗?这个不是他自愿吃的吗,药效我都详细跟他了,他也同意了,再者,他吃了痛的是他,你急什么?”贺柳堂走到一边,蹲下捡起药丸,拿着放到嘴边吹了口气,继续递给慕淮安。
黄锦玉一把夺过那枚药,不满的扔在地上,踩了几脚,凤眸里满是委屈,“父亲,你就看着师父这么胡闹嘛!”
黄逸夫这才后知后觉,慌忙出来劝道,“贺兄,你这是何必呢,来,先坐下,喝口茶。”
贺柳堂看了他一眼,一脸无奈的笑了笑,揽过黄逸夫的肩膀,拍了拍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一双略有些浑浊的双眼里尽是精明。
“老弟啊,你是个武夫,你还真就是个武夫。你难道看不出来,咱们家这丫头,心里有他。”
贺家与黄家算是世交,这些年,贺柳堂也就像黄逸夫的兄长一样,两人都彼此知道性格,话自然也没有什么避讳。
黄逸夫狐疑的看了一眼黄锦玉,黄锦玉立马走到黄瑾然身边,一脸无辜的坐下,心里却是忍不住懊悔,自己居然又被贺老头摆了一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
慕淮安走到一边坐下,抬眸看了一眼黄锦玉,深呼了一口气,淡淡的道,“还是由我来吧!昨日晚宴,皇上召玉儿过去,想要纳她为妃,若是玉儿不愿意,就要将您削爵囚禁。”
削爵囚禁。
听到这四个字,黄锦玉猛然抬眸,一脸震惊的望着慕淮安,他都知道了?那昨,他也全都看见了?
慕淮安笑了笑,黑眸里尽是了然,见到她有些心虚的垂下头,才侧眸看向黄逸夫。
“我还不知这底下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黄逸夫还未有所反应,贺柳堂率先拍桌站起,四处寻了寻,最后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一枚黑色的瓷瓶,握着就要出去。
“师父,你去哪?”黄锦玉见状,连忙追上去拉住他的衣角,一脸担忧。
“玉儿等着,为师这就去毒死那个狗皇帝。”贺柳堂一甩衣袍,一脸正义凛然,迈步就要出去。
“那师父去吧,光是宫门外就有侍卫二十四人,宫里巡逻侍卫十五人,一刻钟巡逻一次,皇上身边的暗卫数不清楚,您恐怕还没走进去,整个人就”黄锦玉索性松了手,慢悠悠的走回去坐下,刚想再点什么,贺柳堂已然坐在正堂处,和黄逸夫商量。
黄瑾然坐在一旁捂着嘴一阵偷笑,这老头不怕地不怕,就怕黄锦玉,也就只有玉儿能拿得住他。
了一会话后,黄逸夫一脸凝重,喊着黄锦玉迈步走了出去,而贺柳堂则留下,将自己手里的瓷瓶放进药箱里,讪讪的笑道,“你是当今皇上的弟弟,我那会的话,你不会出去乱吧!”
“不敢。”慕淮安起身,行了一礼,淡淡的回复道。
“行了,我呢,作为玉儿的师父,瑾然呢,又是玉儿的哥哥,今日我们俩考较考较你,也不算是过分吧!”贺柳堂冲着黄瑾然眨了眨眼睛,这才走到慕淮安面前,托着自己的老腰,道。
“不会。”
现下看来,眼前的人跟胡老一样,是个怪脾气的老头,慕淮安向来懂得对症下药。
镇国公府前院一侧,是一个大大的练武场,以往都是黄逸夫在这练一会,偌大的练武场,各种兵器,木桩应有尽樱
贺柳堂迈步走在前面,走到兵器架前面,抬起一个长矛,突然一个转身,大声喝道,“来咯。”完,一枪刺向慕淮安。
慕淮安是什么人物,向来敏锐,从贺柳堂将他带到这里时,他就已经猜到了他的目的。
他闻声而动,一个侧移躲过了贺柳堂的袭击,紧接着,又是一招,狠厉无比,而慕淮安都一一躲过。
黄瑾然站在一侧,一脸惊骇的看着他们,慕淮安身手不凡他是知道的,这贺老的身手,简直与父亲不相上下,他是何时练得,真是深藏不露。
一个时辰慢慢滑过,黄瑾然从一开始的兴奋看到最后的无奈,却又不能离开,只能顶着晨午的日光,看着他们两人打的难分难舍。
从长矛,到长剑,短剑,鞭子……十八般武艺,贺柳堂试了个遍,可慕淮安仍旧是以防守为主,不让贺老占一丝一毫的便宜,也不让他丢一丝一毫的面子。
这慕淮安,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扔掉最后一件兵器,贺柳堂满头大汗的扯了扯衣裳,一甩手,不乐意的喊道,“不打了,算你子有能耐。”
慕淮安的额头上也尽是汗,背后的袍子也已经被汗水湿透,但他却不像贺柳堂一般喘着粗气。
“是您让着我。”
一辈子没过什么和软话的慕淮安,这句话出来时,连他自己也有些吃惊,别扭,但是一想到很快就能娶黄锦玉回家,他心里便也没有什么扭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