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澜闻言,突然仰大笑,一边笑着一边摇头道,“十金?老夫纵横数十年,还从未做过十金的生意。”完,他突然抬手,用手肘狠狠的捣了一下身后,身后的石门突然旋转,片刻之间,他便消失在眼前,石门轰然关上。
石门关上后,莫流风四处看了看,原本坐在一边的老二早已经消失,他暗呼了一声,走过去扯过黄锦玉,喊道,“快跑。”
在他们悉数撤离后,眼前的高宅轰然倒塌。
眼前除了一片废墟,再无其他。
黄锦玉气急的扔掉手里的匕首,刚想转身,却发现不远处山下不知何时聚集了近百人,个个手持火把,而坐在正中的人便是葛澜。
若是他逃跑了,这事就不好办了,现如今,他居然回来自投罗网。
她带着人迈步往下走着,在还有一百步的距离时,缓缓停下,“葛老的遁逃真是无人能及。”
“三十六策中,从来都是走为上策。”葛澜晃了晃自己酸软的脖子,好整以暇的看着黄锦玉,道。
“如此,葛老是想彻底与我为敌了,真是可惜了。”黄锦玉从来都不惧于任何正面动手。
“可惜什么?”
“可惜了这积攒了半辈子的基业,很快就烟消云散了。”黄锦玉四处看了一眼,除却刚才倒塌的大院,四处还有许多稍矮一些的宅院,最顶端处还有一座堪比宫殿的大宅。
她刚才看了看,这里的门槛都是金子打的。
葛澜蹙了蹙眉,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都他葛澜是吃荤的,今日却真有不把他当回事的。
“今日我便看看你有何资本在这猖狂。”完,他抬手打了个响指,身后的人迅速将他们包围。
黄锦玉看了一眼身后,现下苏唐的二队才来了几个人,就将他们十几人打倒,一会二十人来了,对付这几百人不是菜一碟。
“喊人出来吧!”
苏唐迟疑的看了一眼黄锦玉,心口一窒,原本以为她如此气势,定是有了万全之策,如今却让自己喊人。
看来,王爷的顾虑是对的。
他默默地点零头,从袖口划出一柄自制焰火,扔向空中,一阵烟过后,嘭的一声炸开,不到一刻的功夫,身边响起了嗖嗖嗖的踏林之声。
葛澜岂会任由他们喊人,打了个响指,几百人顿时一窝蜂的涌上,莫流风始终护在黄锦玉身边,从腰际抽出软剑,不断的挡着各种刀剑。
就在黄锦玉以为要大干一场时,身边突然出现了十几个黑衣人,将她团团围住,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葛澜的死伤大半,还剩下几十人握着刀剑,聚在葛澜身边,苟延残喘。
而黄锦玉这边,一百人丝毫无损。
黄锦玉顾不得惊叹,漫步走到葛澜面前,挑衅道,“如何,葛老,给你一金,这笔买卖您是做还是不做?”
葛澜早已经黔驴技穷,他培养了半辈子的引以为傲的杀手,在黄锦玉面前,什么也不是,但是他依旧不甘心。
“我葛澜还从未做过一金的买卖。”
今日这口子若是开了,往后他也不用在这圈里混了。
黄锦玉见过死鸭子嘴硬的,却没见过这么嘴硬的,她点零头,高声道,“给我烧了这个地方。”
苏唐会意,带着人拿着火把直奔最顶端,当火烧起来时,葛澜差点背过气去,还是跟着他身后的老二走出来,一脸哀求,“一金就一金,这笔买卖我做。”
黄锦玉赞许的拍了拍手,示意苏唐停手,“你该不会骗我吧?”
老二摆摆手,一脸惊恐,“我以墓神发誓,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此话一出,葛澜指着老二的头,一脚踢过去,谩骂道,“你个不中用的东西。”
“你若是中用就不会让祖宗留下的基业毁于一旦了。”老二被踹翻在地,沉默了良久,突然抬眸,阴狠的看向葛澜,大声吼道。
“你,你翅膀硬了是吧,你。”还未完,葛澜一口气没喘过来,整个人栽在了椅子上。
老二见此,黑眸中划过一丝兴奋,转身对黄锦玉道,“您选日子,到时候我一定带人去将人偷出来。”
黄锦玉见他面不改色的跟自己话,心下顿时理清了面前的这场闹剧,难怪呀难怪,那会子的老二会选择袖手旁观,他是想看着她和葛澜两人斗。
不过,这都不关她的事,能把父亲母亲救出来便好。
她朝莫流风伸了伸手,莫流风一脸狐疑,她转过头低声道,“皇城的布置。”
莫流风一脸纳罕,“你怎么知道我有的?”
“因为你是莫大侠。”黄锦玉扬了扬,眉飞色舞的道。
莫流风一副怕了你的样子,从怀里掏出皇城的布置图放到她手里,背着手消失在人群里。
他不能白来这一趟。
黄锦玉拿过布置图,转身,将布置图递给老二后,一阵眩晕,胸口隐隐作痛,她晃了晃头,努力稳了稳心神,道,“这是皇城布置图,今日请你救的三个人位于皇城内牢,位置稍后我给你标注上,饶名字过会我也会给你,我只在这等你到寅时正刻。”
老二接过布置图,看了一眼,细细思量了片刻过后,抬眸道,“好,我这就去喊人。”
晚上山风凌冽,黄锦玉站在被烧成灰烬的大宅前,凤眸紧紧的盯着永安的方向,握紧拳头,掌心不断传来细微的疼痛。
若是此刻慕淮安在她身边就好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就将自己扔在这里。
“苏唐。”
“属下在。”苏唐从一侧走出,拱手做了一个礼。
“你不是你二队只有二十人,其余的人都是哪来的?”黄锦玉侧眸,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苏唐,凤眸里尽是疑惑。
“是王爷派的。”苏唐如实回答,原本他负责出北境任务,突然得了王爷命令回来保护王妃,他的心里是有些不愿的,毕竟保护一个女人这种易事交给若蓝也绰绰有余。
现如今看来,王妃也并不是简单人物。
“王爷?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吗?”这个回答仿佛在情理之中,却又在她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