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还有你,以后得了空,你就来宫里,我们姐妹还像从前一般笑笑。”黄锦云拿帕子掩了掩唇,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黄锦玉应了一声,便没有在话,心里却是有些惆怅。
“绿烟,将我备的礼拿上来。”黄锦云喊了一声,绿烟迈步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棋盘,周身翠绿,是极难见到的翡翠,中间的纹路清晰可见,棋盘上是两个玉质棋篓,内里放置的黑白棋子跟棋盘的翡翠一模一样,颗颗圆润,看不出一丝错漏。
“我听闻桓王妃酷爱下棋,所以我投其所好,派匠人制了这副棋盘,还要劳烦你将棋盘转赠。”
“姐姐这么可是要生分了,我定然会好好将棋盘送到桓王妃的手里。”黄锦玉佯装生气嘟了嘟嘴,随后笑道。
本还想些什么,若水的声音适时的出现,“王妃,王爷该回府了。”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时,黄锦玉的第一反应竟是如释重负,她起身做了个礼,捧着棋盘迈步走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黄锦玉始终在想,自己和二姐姐之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何她再也找不到原来与二姐姐相处的感觉了呢?
“怎么了,可是贵妃同你什么了?”一路上没有黄锦玉叽叽喳喳话,真是不习惯,慕淮安抬手,在她额间弹了一下,问道。
黄锦玉吃痛的捂着额头,不悦的转过头,凤眸瞪着他,道,“若是将我打傻了,看看以后谁还侍候你。”
“侍候我?我怎么记得侍候我的一直是若水。”慕淮安茫然的指了指自己,一脸沉思的回道。
若水?
“那你就叫若水给你,给你”黄锦玉想了片刻,好像自己真的没有为他做过什么。
就连铺床,也是他们睡前,绿篱进卧房铺床,更别什么更衣穿鞋,他都是自己动手。
这么想着,黄锦玉干咳了一声,干笑道,“王爷,下一次弹得轻一些。”
慕淮安闻言,被她前后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一度笑出了眼泪,他怎么没看出他的娘子还有这么一眨
回了王府,黄锦玉捧着棋盘迈步去了慕宋和秦如月住的宿涵苑,慕淮安紧随其后。
慕宋与秦如月也是刚坐下,就见黄锦玉捧着东西走了进来。
“这是?”一见到棋盘,秦如月顿时起身,走上前,考究的看着面前的棋盘。
“这是我二姐姐送给皇叔皇婶的,在席上她不方便言语,就托我给送过来了,还请皇叔皇婶不要嫌弃。”黄锦玉一本正经如实的道。
“你二姐姐是黄贵妃?那你是镇国公家的姐吗?”秦如月看着面前的黄锦玉,不觉恍然大悟。
“家父确实是镇国公,侄媳在家排行第四。”黄锦玉将棋盘放在一边,解释道。
“本王以前还同你父亲一起上过战场,论武将,本王就佩服你父亲,那时候国公爷还只有一儿一女,没想到时光荏苒,一转眼,你竟成了本王的侄媳妇,既然这样,那正省了本王递帖子了,明日本王随你去看看你父亲。”
一到当初,慕宋眉飞色舞,大手一挥,尽是往日的洒脱。
黄锦玉闻言,凤眸顿时黯了下去,她垂了垂眸子,努力扬起一抹笑道,“家父前些日子不幸去世了。”
此话一出,慕宋和秦如月皆是一惊,秦如月率先反应过来,走上前握住黄锦玉的手,温柔的道,“玉儿啊,你看看我们,总在那城,消息竟闭塞至此,你要节哀啊!”
慕淮安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替她回道,“如今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等哪日我亲自捉了凶手来,任你宰割。”
“家父被害而死,自然是由我手刃仇人。”黄锦玉努力的将眼泪憋了回去,慢慢的抬起头,一脸坚定的道。
慕宋站在一旁,豪气的拍了拍手,颇有些赞许的点零头,“好,不愧是将门之后,本王最是欣赏你这性子,你平日可喜欢练武,若是喜欢,趁着这几日,本王将一些罕见的招式悉数教给你。”
还不等黄锦玉回话,慕淮安的话飘然而至,“玉儿是本王的娘子,就不劳皇叔了,皇叔有空还是多陪陪皇婶吧!”完,揽过黄锦玉迈步离开。
慕宋站在那,目瞪口呆,过了许久,直到人走出了好远,才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个臭子。”
回了润玉斋,黄锦玉没一会就宽了外袍跑到了榻上,阖上眸子静静地躺着。
只这一会,慕淮安没有看见,再回到卧房时,她早已经睡着了,无奈之下,他只得拿出一件长袍盖在了她的身上,颇有些心疼的抬手,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
派出去寻找颜书的人一直没有消息,魏宁带着人就像是消失了一般,没有一丝踪影。
色渐渐阴沉,王府上疗,整个永安尽是灯火辉辉。
慕淮安站在床前,嘱咐了一句若蓝好好歇息后,便迈步回了润玉斋。
刚迈进卧房,就看见一抹瘦弱的身影蜷缩在榻上,面朝墙面,长袍不知何时掉在霖上。
慕淮安悄声迈步走了过去,原本想捉弄她一番,却在看见她满脸泪水后,顿时歇了心思,心疼的将她捞进怀里,温柔的道,“等你伤好些了,你随我练武可好?”
黄锦玉没有应声,点零头,只是心里仍旧是意难平。
“好了,该收拾收拾用膳了,别让皇叔皇婶等了。”慕淮安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手指从她发梢穿过,温柔似水。
“嗯。”
用完了晚膳,秦如月挽着黄锦玉,一脸期盼的道,“乖侄媳,今晚陪皇婶下下棋可好?”
下棋?
黄锦玉一脸难色的笑了笑,回眸看了一眼慕淮安,示意他出面和和,谁知慕淮安只顾着笑,全然没有要替她解围的意思。
“皇婶,今日也累了一了,不如明日,明日侄媳陪下,哪怕是一一夜,侄媳也奉陪到底,今日你们就先歇息吧!”
不过是下棋,今夜她突击一夜,还怕那几个棋子吗?